巫師們也許沒多少能耐,只是這預報天氣的本事還有些;但是,預報天氣人類已經學會了,所以巫師們才一天天沒落。
格林威志時間早晨六點,狂風攜帶着大雨降臨倫敦,如此大的雨在這個季節是不多見的。
洛桑送走阿波羅兄妹後躺在黑玫瑰女巫身邊沉思,這一想就想了半夜,那塊熊皮也被他翻來覆去看了多次。
明顯可以看出來,熊皮上的六芒星陣是單獨鑲嵌上去的,也許是一塊金屬,時間久了分辨不出具體是什麼;上面的文字是最讓洛桑頭暈的了,如果按照本意來解釋,洛桑不相信修士們能解除血天使的封印。
瑪瑞絲女巫一直依偎在洛桑身邊,臉上的表情說是佩服不如說是崇拜;敢對女神狄安娜不客氣的人,一定不是人。就象有些美人傍大款一樣,女巫能傍上如此厲害的神仙,心裡也是得意得很。
“這個星陣很複雜啊,裡面包含的元素太多了,誰能使用這樣的東西?他一定掌握了魔法的根本奧秘,一個六芒星陣怎麼能這樣複雜?洛桑,能教我嗎?”瑪瑞絲小姐對這個星陣感興趣了,鼓足了勇氣才提出自己的要求。
洛桑回頭看看女巫渴望的眼睛,把熊皮遞過去:“這就是封閉血天使的地方,這個星陣我也不明白,怎麼能教你?不過——”
聽到洛桑拉長的聲音,瑪瑞絲小姐擔心起來,把柔軟的身體湊近些:“不過什麼?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洛桑笑了,女巫真是敏感,但是這次想錯了,洛桑沒想賣關子、掉胃口。
“你很好,非常好,可以說棒極了。我的意思是,這個星陣是六個修士一同使用的。”
瑪瑞絲小姐眼睛馬上清朗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明白了,每個人只操縱一種元素,另一個人掌握平衡。真聰明啊,這樣的方法也能想到;最難的是要找到五個水平接近的修士,掌握平衡的第六個人更要有超越他們的修爲;應該是這樣的了,那六個修士一定是專門修煉的,就是爲了解開這個封印。也許,他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要不然,修士們是不會解開封印的,訓練出如此高明的修士,不是大修道院做不到,沒有幾十年也不成。”
洛桑恍然,這樣來看,那些不知所謂的藏文就簡單了。阿難真是小心,竟然按照六芒星陣代表的元素的順序來排列文字;不是瑪瑞絲提醒,不是瑪瑞絲詳細解釋了每個星芒代表的元素含義,洛桑想能明白幾乎不可能。
阿難尊者爲了這個星陣煞費苦心,外圍那些藏文寫的是一個金剛伏魔陣的架子,裡面的心法也是密宗心法,也不知道修士們是怎麼理解的。
女巫分析的很有意思,對於他們的世界,還是女巫們知道的多些,洛桑把血天使變化的全部經過說了出來,想聽聽瑪瑞絲的進一步分析。
能坐上橡樹花園園主位置,瑪瑞絲的見識比伊沙貝拉高明多了,思量片刻,臉色陰沉下來。
“這麼說,血天使已經被淨化了,什麼力量能把血天使改變呢?如果不見血,也許他現在是個真正的天使了;人類真是罪惡,血天使所做的一切都是人類應得的報應。我恨手槍,除了手槍,什麼能攻破天使的聖潔結界?”
“瑪瑞絲,血天使剛甦醒時,是沒有記憶的;也許他兇殘的記憶被遮蓋了,是痛苦和血腥喚醒了那些記憶。你應該想到另一點,如果你們的守護神被解除封印放了出來,還會有原來的記憶嗎?如果沒有了,怎麼喚醒她以前的記憶?”
“是這樣嗎?也許我應該先把姐妹們集合起來學習這個星陣,洛桑,還是要請你幫忙,把你對我和伊沙貝拉使用的魔法對她們使用一次。”
“可以,不過——我需要得到報答。”
瑪瑞絲嬌媚的一笑,“什麼代價,得到我還不夠嗎?”
誰知道夠不夠,反正洛桑一天沒出玫瑰香閨。
晚上,瑪瑞絲小姐該去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劇院演出了,洛桑還在拿着熊皮發愣。
那些藏文暗含的意思太驚人了:在一個叫象雄王國地方,佛祖建立了最後一個佛國,那裡聚集了大量的勇士,有數以萬計的槍炮;阿難的使命就是守衛這個王國,等待佛祖完成修煉,阿難預言了自己離開後將要發生的戰爭,警告後人小心守護這塊熊皮。
熊皮上畫有一個渾身金甲的將軍,左手執佛珠,右手執一燃燒着火焰的弧刃劍;年代久了,看不清面目,下面有一段梵文,洛桑也不認識。
“也許那些文字根本就沒怎麼意思,主要是這個星陣,任何一個魔法師得到這個東西都會明白它的含義。別想了,我需要去工作了。”瑪瑞絲穿戴好了,挽着洛桑出門。
一出玫瑰香閨,洛桑和瑪瑞絲就被大批記者包圍了,還是王子派來保護洛桑的人護衛着他們甩開跟蹤者;到了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劇院,洛桑才知道世界變化的有多大。
才一天時間,洛桑和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的緋聞就在倫敦的上流社會傳開了。
今天來看高傲的黑天鵝演出的人特別多,整個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劇院裡都是衣冠楚楚者。
“十四個小時,從你進了瑪瑞絲小姐的臥室到現在整整十四個小時;洛桑,你知道嗎?現在這些人正在打賭,有人認爲今天黑天鵝不會出現在這裡;他們認爲今天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沒有上臺的力量。看來,我又能小賺一筆了。”阿卜杜拉王子看老洛桑和瑪瑞絲很高興,說出的話卻不那麼動聽;瑪瑞絲小姐臉上泛起微紅,轉身去後臺了。
羅特希爾德男爵今天也來了,他是瑪瑞絲的忠實追求者,看到洛桑得手,除了佩服,也不敢說什麼。相對於女人,羅特希爾德男爵更看中自己的生命。
“在我的牧場上的天鵝湖裡,今年已經有三百多隻黑天鵝了,洛桑先生,如果你喜歡,全送給你,祝賀你和瑪瑞絲小姐。王子殿下剛纔贏了六百萬英鎊,裡威爾王子今天要生氣了,美人被你拐走了,錢被阿卜杜拉王子贏去了。”
羅特希爾德男爵說着,對洛桑指點着大廳拐角處的幾個年輕人,其中一個英俊如阿波羅一般的青年正憤怒的注視着他。
“是嗎?王子殿下,你真無聊,這樣的事情也能用來打賭?瑪瑞絲小姐會不高興的,晚上不讓我進玫瑰香閨,責任全在你。今天,有什麼好消息嗎?”洛桑衝微微一笑,轉身不理會他了。
這明顯是阿卜杜拉王子的圈套,想那王子有多少腦子?他身邊站着的就是如今倫敦“最令人尊敬的紳士”愛德華茲先生,很明顯,這個年輕的職業騙子愛德華茲先生愛德華茲先生把年輕的裡威爾王子給賣了。
“沒什麼特別的,報紙上說昨天晚上勞士海得大廈發生火災,六人死亡,數人受傷;還有就是你和瑪瑞絲小姐的消息了,大家都在爲你高興,當然,也有不高興的人,裡威爾王子就是一個;洛桑,小心些,他來了。”
阿卜杜拉王子的話剛說完,一個文雅又憤怒的聲音在洛桑背後響起來。
“您就是來自東方的洛桑先生嗎?我,大英帝國裡威爾王子,向您鄭重提出挑戰,爲了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的榮譽,我要和您決鬥。”
洛桑回身看着這個高自己一頭的王子,怎麼也不明白他的什麼意思。決鬥?聽說過,沒見過;什麼年代了還流行這玩意兒?
“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知道會很高興的,裡威爾王子,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中世紀的玩意兒早過時了,您說是嗎?威靈頓爵士。”阿卜杜拉王子看洛桑不屑,代替洛桑回答。
戴帽是不少英國人的傳統習慣,健康、帥氣的裡威兒王子也帶着只禮帽,不過現在這隻帽子拿在另一個手上;那是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他正在打量着洛桑。
“誰也不能超越法律,阿卜杜拉王子,裡威爾王子邀請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今天下午喝茶,很抱歉,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失約了,裡威爾王子認爲他受到了侮辱。對於尊貴的女士,裡威爾王子是充滿尊重的,對於阻礙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赴約的先生,裡威爾王子有理由提出這個要求。”威靈頓爵士邊說邊輕蔑的看着洛桑,高昂的下巴如公雞樣招搖。“但是,裡威爾王子王子殿下的要求是不能輕視的,明天上午,當太陽升起來時,我們在攝政公園草坪上等候您的光臨;如果您沒有長劍與護具的話,我們將很榮幸的爲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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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洛桑也沒聽瑪瑞絲說過有約會,也許是她忘了,也許是瑪瑞絲根本就沒答應;但是,這樣傲慢的人是洛桑最受不了的。
洛桑盯着面前的兩個人看了又看,笑了起來:“我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存在;阿卜杜拉王子,我有權利接受或者拒絕嗎?”
阿卜杜拉王子立即點頭:“當然可以,你是自由的;不過洛桑,我要提醒你,裡威爾王子是個大人物,如果他的兩個哥哥拒絕繼承王位的話,裡威爾王子就是下一界英國過王了。能與他決鬥,是你的榮幸,我就沒這個資格。但是不要擔心,既然裡威爾王子提出在攝政公園進行,使用長劍,並且還有護具;你不妨把這作爲早餐前的放鬆,這樣的決鬥是沒有危險的。威靈頓爵士,我這樣理解對嗎?”
威靈頓爵士明明聽出阿卜杜拉王子在嘲諷他們,卻能作到面不改色:“十分正確,洛桑先生,您可以拒絕,那樣,你就是個沒有勇氣的懦夫。我們將邀請三位國際裁判來保正比賽的公正。”
真有意思,羅特希爾德男爵在洛桑耳邊介紹着擊劍運動,也介紹着對方的實力;裡威爾王子是運動迷,英國擊劍隊的運動員,最喜歡的就是重劍與佩劍;據說他的步伐與速度都是世界一流水準,還有國際級運動健將稱號,這個稱號只授予在世界錦標賽或奧運會比賽中進入前八名的選手。
裡威爾王子看來是要耍威風,讓洛桑知難而退;對一個來自東方的且比自己低半頭的人挑戰,還是使用自己最熟悉的運動,這個王子也夠有種的。
“王子,您還知道公正,這很不容易,世界上還有多少王子?阿卜杜拉王子,你會這樣做嗎?我不那麼認爲,至少你還知道什麼是公平。裡威爾王子,今天洛桑心情好,誰讓我得到了瑪瑞絲小姐的青睞呢?她真是個美人。裡威爾王子,您認爲我們應該賭點什麼?”
“如果你失敗了,離開瑪瑞絲小姐,我將給您應有的尊重;如果您不接受,也要離開瑪瑞絲小姐,您不配得到瑪瑞絲小姐的愛情。擊劍是一項高尚的運動,最適合與純潔的愛情相伴,男子漢應該爲自己心愛的女人決鬥。”裡威爾王子頭也揚了起來。
“看來怎麼着也要比一下了,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爲了美麗的瑪瑞絲.海梅道爾小姐,明天我會去的。不過,我保證不會一劍把這位嬌嫩的王子幹掉,也許您應該知道愛情與刀劍是不一樣的東西,這個世界上的愛情應該與金錢相伴,所以,我加些賭注,如果我失敗了,將付出五百萬英鎊,王子殿下,您有這麼多錢嗎?”
洛桑話一說完,就引起了一陣驚呼,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劇院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二百多大有身份的人正注意着這裡的一切。即使富有如英國王室,也沒有接受過如此大的賭注,裡威爾王子看起來威風,能使用的英鎊也不過百十萬,也許剛纔已經被阿卜杜拉王子搜刮乾淨了。知道洛桑能耐的人,都認爲洛桑在耍裡威爾王子玩;不知道的,都認爲洛桑在自找沒趣。
但是,知道洛桑底細的沒幾個,大多數人都認爲他在扔錢;這個來自中國的人會騎馬,會唱歌,喜歡漂亮女人,就是沒聽說他還會擊劍;沒有幾年的功夫,不經過艱苦的訓練,誰也不可能得到國際級運動健將的稱號。幾年前,洛桑應該還在草原上放羊呢?這個暴發戶有錢沒地方花了,也許是被美麗的黑玫瑰迷昏了頭。
“裡威爾王子,您應該答應來自東方的客人的建議,如果您允許的話,這筆錢我來替您出。”愛德華茲先生先生第一個站出來,真夠聰明的,阿卜杜拉王子一個眼神,騙子就開始行動了。
“王子殿下,我父親曾經爲王室服務了三十年,這比錢應該我們家族出。”
“裡威爾王子殿下,接受他的要求,大英帝國是不可戰勝的,我們相信您;洛桑先生,我再加一百萬英鎊,您接受嗎?”
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劇院大廳裡熱鬧起來,文雅與安靜被愛情、金錢與利劍激動着;阿卜杜拉王子也在替洛桑接受着越來越多的賭注。當演出的鈴聲敲響時,洛桑已經面對二千五百萬英鎊的賭注了。
“很好,這個價錢才配得上瑪瑞絲小姐的名譽,裡威爾王子,演出就要開始了,我們先進去看演出了。”洛桑說完,轉身就走。
當天晚上,洛桑要和裡威爾王子決鬥的消息就傳開了;已經一百多年沒有過如此刺激的節目了,英國的上層社會爲止震動、興奮不說,英國王室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如此有“血性”的王子了;當天晚上就有很多僕人在攝政公園南草坪上爲自己的僱主站好了位置,幾個歐洲王室、貴族,也連夜趕往倫敦。
包廂裡,洛桑一直在請教羅特希爾德男爵,也在和阿卜杜拉王子竊竊私語,忙得很;:“明天你又要找誰來賭?不如這樣玩大些,你讓我幾分鐘擊敗裡威爾王子都行,這樣的事情你最在行了;羅爾,很抱歉,你現在應該去給我找兩把劍來,還要找些比賽資料給我。”
“這些王子已經給你準備了,我看應該這樣安排比賽。”
包廂裡,三個人腦袋湊在一起嘀咕着;另一個包廂裡,裡威爾王子也在和威靈頓爵士商量着什麼;更多的人在關注着這兩個包廂裡的動靜。今天,黑玫瑰瑪瑞絲小姐的演出十分精彩,但是,已經沒多少人有心情欣賞了。
所以,這天晚上洛桑再次光臨玫瑰香閨時,手裡多了兩把劍,一個大箱子。
“擊劍,是高雅的紳士運動,你怎麼象狼一樣兇狠,我欠你錢嗎?”
“有人欠我錢,你要配合我訓練,電視上的劍手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這關係到幾千萬英鎊,馬虎不得;好好配合我,後天給你買所別墅好嗎?這樣在倫敦,我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誰稀罕你的別墅?洛桑,我警告你,明天不能讓裡威爾王子太難堪,我們的計劃和他大有關係。”
這個晚上,色狼和女巫先進行了半晚上的擊劍運動,纔開始進行別的運動。爲什麼?色狼的劍術大長後,刷刷幾下就把女巫的衣服挑開了,當真是劍去如風,橫掃一切阻礙。
“明天,你也有用這招對付裡威爾王子嗎?”
“他是個男人,脫他的衣服幹嗎?恩,你有興趣看嗎?他的身材還真不錯,有興趣看我就滿足你的變態。”
“你才變態呢,流氓!你的身體是最美的。”
第二天早晨,當洛桑站在攝政公園的草坪上時,已儼然一副老手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