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兩個人找了家小飯館吃過午飯,柳慧如把金恩華送到西子湖邊附近的省委幹部樓,自個開車走了。
黃秀娟在家等候,熱情的把金恩華迎進客廳,又是倒水又是遞煙,搞得金恩華好不自在,“阿姨,您,您太客氣了,我......”
“小金,別拘束嘛,以後就象自己家裡一樣,行嗎?”黃秀娟一邊微笑道,一邊拿起電話撥給李清明。
金恩華乘空打量了這並不寬敞的客廳,李書記的幾個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家裡只有兩口子過日子,連個保姆也不請,看這客廳,最大的感覺就是簡單和樸素,不知情的,一定看不出這竟是一個省委書記的家,只有茶几上的一紅一黑兩部電話,才能隱約顯示出主人的地位。
李清明很快就回家了,“小金來啦?辛苦了,要先休息嗎?”李清明坐下後微笑道,“你別緊張,我一定很好的配合你。”
“李書記,我不累,”金恩華道,“不,不過,李書記,咱們,咱們得立個約法三章。”
李清明看一眼黃秀娟,哈哈笑道:“是麼?行,行,你小金從現在開始,就是我李清明和黃秀娟的領導,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金恩華認真的說道:“李書記,這個治療需要三四個月,期間我每十天來一趟,每趟需要三個下午爲您扎針,您得遵守時間,不然就會前功盡棄,我帶來了配好的草『藥』,每天早晚各一劑,您最苦也得喝了,期間不能吃其他的『藥』物,最後,您得向我保證,您在治療期間,除了睡覺,得遵守每一個時辰起身散步五到十分鐘。”
李清明聽了,點頭說道:“小金,我保證做到你說的三個要求,堅決執行,不打折扣。”
黃秀娟也道:“小金,你放心,我和高秘書一定監督老李遵守你的要求。”
金恩華把帶來的一大袋分包裝好的草『藥』,交給黃秀娟,然後又拿出一包紮針,陪着李清明去了臥室。
下午四點多鐘,金恩華在李清明的臥室裡待了兩個多小時,滿身疲憊的走了出來,黃秀娟迎上來道:“小金,你辛苦了,怎麼樣?”
金恩華一邊擦着汗,一邊說道:“阿姨,您放心,治療效果很好,李書記睡着了,等他醒了,您就讓他喝『藥』,噢,對了,您可以去看看他。”
“小金,謝謝你了,快看把你累的,快坐下息息。”黃秀娟看到金恩華的整件襯衣都溼了,連忙扶着他在沙發上坐下,自己輕步的向臥室走去。
金恩華坐下,拿出一支香菸點上火,吸了幾口,一擡頭,纔看清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還坐着另一個人,正冷冷的盯着他。
這是一個又瘦又白的姑娘,穿着白大褂,茶几上放着一個『藥』箱,金恩華猜一定是李書記的保健醫生,年紀頂多是二十五六,一頭及肩長髮又黑又亮,戴着一付國內少見的金屬窗架的近視眼鏡,眼鏡裡的濃眉一對大眼睛,釋放出來的目光有些冰冷和敵意,金恩華已經很久沒見過女『性』的這種目光了,印象中,只有初見柳慧如的時候遇到過,那張白晰的臉呈橢圓形,鼻樑突出,小嘴圓下巴,兩個小酒窩恰到好處的分佈在兩腮上,這是金恩華第一印象中最可愛的地方,但是,綜合了她一雙手的擺放位置和整個身體的坐姿,給金恩華的感覺,就是冷和傲,這一定是出身於大城市裡的姑娘了,出身決定本質,修養改變氣質,金恩華心道,咱鄉下人胸懷寬廣,不會計較你們城裡人的脾氣,可惜,那白大褂很長,看不到大腿,大熱天穿皮鞋,不知冷暖,還城裡人呢。
金恩華避開了姑娘的冰冷目光,他有些累,畢竟他的修煉不夠,一邊運氣一邊爲李書記推拿,的確是勉爲其難了。
“喂,你是醫生嗎?”是姑娘冷冷的聲音,金恩華聽不出絲毫的情感。
“哎,你在問我嗎?”金恩華眯着眼睛反問道。
“這裡好像沒有第三個人。”
“我不是醫生。”
“不是醫生,竟敢爲一個省委書記治病?”
“怎麼?你有問題嗎?”
“出了問題誰負責?”
“李書記自己負責。”
“你?你學過醫學嗎?”
“沒學過。”
“哼,你是江湖郎中?”
“說對了,你是幹什麼的?”
“看不出來嗎?”
“懶得看。”
“土包子。”姑娘一臉怒『色』,噌的站起來,提起『藥』箱轉身就走。
“冰砣子,恕不遠送。”金恩華閉上眼睛,揮着手說道。
黃秀娟從臥室裡出來,“咦,小徐怎麼走了?”
“啊,”金恩華連忙起身,“阿姨,我得走了,明天下午我再過來。”
金恩華謝絕了黃秀娟共進晚餐的挽留,雖然和李書記的關係近了不小,但還沒到一起吃飯的地步,飯桌上的人,很容易暴『露』缺點,何況是和李書記這樣的大人物一起吃飯,一定是無所遁形。
金恩華看着久未見面的徐老將軍,恭敬的說道:“徐司令,您好,您老人家身體好了嗎?”
徐天友哈哈一笑:“小兄弟,咱們又見面了,老人家?怎麼,你小看我是不?我還能喝酒,你說我身體好不好?”
“那是,那是,您不老,您看着比上次在天州時又年輕了五歲。”
“哈哈,年輕五歲,這話實在。”徐天友向一邊的柳慧如和老伴笑道,“老伴啊,柳丫頭可以作證,我上次在天州,喝了這小兄弟的酒,這回正好還給人家,你看,今晚可否解放解放?”
徐天友的老伴叫於青,看着比徐天友年輕不少,挽着柳慧如的手臂微笑道:“不行,你身體還沒好利索,醫生不准你喝酒,你得遵守紀律,再說,你的小兄弟也會理解你嘛。”
“唉,他『奶』『奶』的,現在的醫生太壞了,應該抓起來重新改造,”徐天友靠在椅子上嘆息着,“小兄弟,沒法子啊,還得欠着你那頓酒呀,這家裡都是階級敵人,來了個柳丫頭也是不懷好意,唉,寡不敵衆嘍,不能喝酒,活着不好玩喲。”
金恩華忍住笑,安慰似的說道:“徐司令,醫生的話,有時還要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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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友瞪了金恩華一眼,“哎,你可得站穩立場了,不能和女人們一個鼻孔出氣。”
金恩華笑道:“徐司令,我堅決站在您這邊,這樣吧,等您身體完全好了,讓柳書記接你上我們青嶺玩,到時候我陪您喝個痛快。”
“這還差不多嘛。”徐天友道,“小兄弟,坐坐,柳丫頭,你也坐嘛。”
衆人都坐下,徐天友瞅着金恩華問道:“小兄弟,你真是金龍金老夫子的外孫?”
金恩華點點頭道:“是的,徐司令,我外公上次回內地,見了很多老朋友,可他說,沒見到您徐司令,這趟大陸行算白來了。”
“哈哈,小兄弟,你家金老夫子是個講情義的人啊,”金龍嘆道,“抗戰一別,都四十多年沒見面了,這樣,回頭你給我個電話號碼,我找他聚聚舊,請他來我家玩。”
柳慧如在旁邊輕輕笑道:“徐伯伯,您老人家說『亂』套了吧,您叫小金一口一個小兄弟,等您見了金老先生,您叫他啥?”
徐天友一楞,“他『奶』『奶』的,還真是個大問題呢,小兄弟,不不,小金,這可是原則問題,得罪了,我們解除兄弟關係,我們就算酒友,我就叫你小金,你看咋樣?”
金恩華笑道:“徐司令,您怎麼叫我都行,誰讓您是大司令呢。”
“嘿嘿,少拍馬屁,”徐天友得意的笑道,“小金,不是我說你們金家咋樣,你們老金家是有點那個,聽說現在有了些臭錢,可論打仗,論喝酒,他金老夫子都是我老徐手下的敗將。”
金恩華瞅瞅柳慧如,有些壞壞的笑道:“徐司令,這打仗嘛,誰勝誰負,天下皆知,可這論起喝酒,我聽我外公說過,他說x軍使詐,爲了贏一點槍枝彈『藥』,搞酒中摻水的歪招,嘿嘿,我上次見到柳伯伯,他好像也記得有過此事。”
“放屁,誰在污衊xx軍,”徐天友瞪着眼罵道。
柳慧如掩嘴直樂,忍不住笑出聲來。
徐天友無奈的笑道:“龍庭啊龍庭,這家醜麼,怎麼能外揚,呵呵,小金,那可是我們的鬥爭策略,一切爲了抗日嘛,再說,當年我們大軍渡江後,可是追着你外公一路跑,我也算放他一馬了,所以,扯平了,扯平了。”
於青笑道:“小金,你外公說的確有此事,當時我在衛生隊,親眼看到你柳伯伯往酒罈裡摻水。”
金恩華笑起來,徐天友哭笑不得的說道:“唉,你們看你們看,這出什麼都行,他『奶』『奶』的,就是不能出叛徒啊。”
於青看着金恩華,微笑着問道:“小金啊,你今年多大啦,有對象了嗎?”
“阿姨,我......”這問題來得突然,金恩華瞅着柳慧如,不知道怎麼說好,心道,正宗的老婆沒有,女人倒快有一個班了。
柳慧如笑道:“阿姨,小金今年二十五歲,還沒有對象呢。”
“哦。”於青若有所思。
這時,傳來了門鈴的響聲,柳慧如起身道:“小來回來了,我去開門。”
柳慧如陪着一個推自行車的姑娘進來,兩個人親熱的說着什麼,金恩華驚呆了,這不是李書記家見過的那個冰砣子麼。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幕後潛規則:官道迷情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