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林當晚秘密會見希特勒告發羅姆謀反。
希特勒大笑:“戈林,你開什麼玩笑?”
“元首,您曾經召集國防軍和衝鋒隊首腦會談,議定國防軍是第三帝國唯一的武器持有者,衝鋒隊則負責入伍前的青年和退伍軍人的軍事訓練。您可記得?”戈林繼續報告。
“當然!”
“可是羅姆不服,他私下大罵您背信棄義,還妄圖實行‘第二次革命’。柏林、漢堡、埃森、弗賴堡等地的衝鋒隊員已發生騷動。”戈林不動聲色下了一劑猛藥。
希特勒翻看文件的手微微一滯,依舊淡淡道:“這個我清楚,羅姆已經報告此事。那些下級軍官爲了奪權惹出事端,羅姆自會平息!”
“元首,您就不懷疑他的話?如果他想謀反呢?”戈林反問。
希特勒一拍書桌怒喝:“戈林,我知道你和羅姆不和,黨內元老也對羅姆多有不滿。但你是帝國空軍元帥,說話要有事實和根據!”
“元首,您相信羅姆是因爲他忠心,倘若這個前提不成立呢?”戈林詭異的笑了笑,絲毫未被希特勒的怒意震住。
希特勒正欲反駁,侍從官布蘭特上校走進來稟報:“元首,希姆萊上尉有緊急情況報告!”
“讓他進來!”
希姆萊走進來與戈林不動聲色交換一個眼神,“元首,我得到密報羅姆與國防部軍火供需科科長密謀走私軍火。”
走私軍火是死罪,自己三番五令禁止走私軍火,羅姆居然敢違抗,希特勒頓時震驚。
戈林見機進言:“元首,您想想羅姆要那麼多軍火幹什麼?將國防軍的軍火調給衝鋒隊,又走私一批劣質軍火給國防軍。雅加將軍統帥的陸軍可是帝國陸軍的精銳部隊,羅姆此番行爲意欲何爲,元首您還不明白?”
希特勒頓時脊背上冒出絲絲冷汗,“你們先下去,我思考片刻。”
戈林和希姆萊嘴角同時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立刻退下。
希特勒心神不寧的坐在牛皮椅上猶豫不決,“布蘭特,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元首,羅姆與國防部不合人盡皆知,戈林元帥告發他這並不奇怪。希姆萊上尉與戈林元帥並不和,而且羅姆對希姆萊上尉不薄,希姆萊上尉沒有出賣他的理由。”布蘭特客觀的分析。
希特勒點點頭,“你分析的有道理,但羅姆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與我一起坐牢,救過我幾次性命,我不相信他會做出背叛帝國之事。”
“元首!無論羅姆有無叛國行徑,他都必須揹負這個罪名。羅姆爲人狂妄自傲,平時早已將黨內元老開罪。更公開宣稱衝鋒隊現在和將來都是德國的命運。屬下聽說前幾天羅姆公然宣稱要血洗雅加元帥全家。連雅加元帥這樣軍界威望如此之高的人都不放在眼中,如果不處決羅姆恐怕黨內元老不服!”布蘭特進言。
希特勒有些頹然無力,“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元首,給他一個快速的死法!這是您唯一可以爲他做的。”布蘭特無聲的嘆息。
希特勒緊閉雙眼,布蘭特說的沒錯,倘若自己不放棄羅姆這無異於與整個國防部爲敵,一旦軍權不受自己控制,那麼元首這個位置……,看來只有丟卒保帥了。
希特勒下定決心,“騰”的站起來猛然睜開雙眼吩咐:“馬上給希姆萊和戈林掛電話,讓他們過來!”
二戰勝利後,歷史學家把此次行動命名爲“長刀之夜”。
三日後的夜晚,希特勒對領命集結的黨衛軍和蓋世太保發言:“羅姆及其身邊的人犯下了整個世界史上最大的背信棄義的罪行。我與羅姆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對他一直忠誠相待,可是他卻陰謀叛國反對我,好把德國拱手交給我的敵人。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羅姆及其同夥將受到懲辦,我要統統地槍斃他們,以敬效尤!”
戈林的蓋世太保和希姆萊的黨衛軍對衝鋒隊大肆鎮壓,12月15日柏林的夜晚籠罩在激烈的槍聲和刺鼻的血腥味中。市民緊閉家門不敢外出,仍然有很多被冠以衝鋒隊的名義槍殺。
接近黎明時分戈林將羅姆抓捕,羅姆頓時暴怒:“戈林,你竟敢誣陷我!你這個□□分子!我要見元首!元首會還我公平!”
戈林冷笑:“公平?此次行動就是元首批准,你找誰去談公平”
羅姆聽到那句話頓時絕望,“好!既然是他批准的,你讓他親自來槍斃我!要不然我不服!絕對不服!”話至最後已是聲嘶力竭。
戈林大笑,“你服與不服今晚都得死!”
說完對着他的腦袋開了一槍,羅姆頓時腦漿迸裂,倒地身亡。
那一晚槍決了羅姆和150多名衝鋒隊頭目,包括其他反對派人士在內,被殺被捕在千人以上,柏林頓時成爲一座血城。12月20日,黨衛軍因執行處決有功,脫離衝鋒隊而獨立。希姆萊終於超越羅姆榮升成爲德國間諜機關的頭目。
那一晚夜來被不知名的人綁架到雅加•萊克的私人別墅,別墅空無一人,別墅外殺聲震天卻無一人膽敢衝進來。夜來在驚恐和焦慮中睡去,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舒適溫暖的大牀上,雅加•萊克坐在藤椅裡滿目寧靜和煦、專注沉默的注視着自己。
多年後,夜來回憶似乎雅加看別人的眼神總是冷漠、鋒利的,而看自己時總是寧靜和煦帶着說不出的溫柔。
夜來被一個男子這樣注視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的抓住被子拼命往牀角縮。
雅加見她如此害怕驚慌的模樣,淡淡解釋:“昨晚清洗行動,你呆在我的別墅裡安全些。”
夜來聽他這般解釋頓時一愣,“清洗?清洗什麼?”
雅加笑了笑,“政治行動,你不懂,不要管那麼多。”
“那昨晚的那些槍聲都是將軍的屬下?”夜來反問
雅加頓時有些無語,“是戈林和希姆萊!”
夜來見他有些生氣,知道自己誤會他了,有些吶吶的道歉:“雅加將軍,對不起!是我誤會您了!”
雅加心中頓時一暖,嘴角彎起微不可察的笑了笑,當下也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我聽說夜來小姐的祖國是一個詩的國度,是不是這樣?”
夜來聽他提起自己的祖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不再害怕,“我的祖國盛產詩人!”
“聽說那裡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園林奇山遍地都是。”雅加繼續不動聲色打聽。
“當然!”夜來提起自己的祖國心中頓時涌起一股自豪感,“中國是一個很美麗的國度!在那裡有過許多著名的大詩人,古代的有李白、杜甫等等,現代有徐志摩、戴望舒等等。”
“那夜來小姐喜歡哪些詩人?”
“我喜歡山水田園派詩人,比如王維、陶淵明、孟浩然。除此以外還喜歡李商隱。”夜來提及詩歌頓時興致勃勃。
雅加用心飛快的默記下這些名字。
“將軍也喜歡中國文學?”夜來見他似乎很感興趣這個話題。
“以前在普林斯頓時聽過幾次文學課。”雅加淡淡的解釋。
“普林斯頓?將軍不是軍校畢業?”夜來有些好奇。
“軍人一定得軍校畢業嗎?”雅加笑問。
“不是,”被他抓到言語中的漏洞,夜來頓時臉紅,“我只是覺得意外。”
“我畢業於普林斯頓大學經濟和機械製造專業。”雅加笑着進一步說明。
兩人正說得興起,電話鈴聲突然大響,雅加起身去接。
“雅加元帥,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對方說完立刻掛斷。
希特勒?雅加的眉頭頓時微微皺起,他此刻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雅加拿起呢大衣和圍巾推開門快速下樓,“米爾斯,送夜來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