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宏偉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學二年級的學生,前天才回到姐姐家來過暑假的。
他五歲時母親死了,十二歲上父親也死了,再也沒有什麼親人。父親臨終前,把他託付給大伯的養女孔彩雲撫養。
孔彩雲特別喜歡這個聰明可愛的小弟弟。這個小弟弟的確太小了,比她的兒子弓軍小十四歲;比女兒弓婧小十來歲;比兒媳青芳還小六、七歲呢。十年來,她對弟弟十分疼愛,和對自己的兒子沒什麼差別。
孔宏偉心中十分感激,真是無以爲報。
在這個家庭裡,他和外甥媳婦青芳相處得最融洽,兩人能處處心領神會,事事看懂對方的眼神,心中都知道對方所有的苦楚,平日裡總是互相照應,互相關懷。
可是,可是萬萬沒料到,他和青芳今晚卻要那樣去面對。
天啊!孔宏偉的心突然狂跳不已,頭也眩眩的,不知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了。
夜裡十二點多了,弓軍看看妻子青芳睡着了,用手推推她,她一動不動睡得很熟。他斷定藥起作用了,於是,輕手輕腳地下了牀,走出了臥室。
對面房間裡燈還亮着,二十二歲的小舅舅孔宏偉正坐在牀上發呆。
弓軍輕輕推開房門,進了小舅舅的房間,隨手又把房門關上了。他怕母親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
他低聲對孔宏偉說:“去吧,別弄醒她,這事不能讓她知道。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對任何人都不能泄露。懂嗎?”
孔宏偉一臉的愁容,爲難地說:“弓軍,我不能這樣做,她是我的外甥媳婦啊。這樣做不好,不讓她知道就更不對。”
“你雖是我的舅舅,可又沒血緣關係。這事找外人不合適,遲早麻煩事多,牽扯也多,找誰都不合適,要是找個智力差的,生個傻孩子怎麼辦。”
“不管怎樣,這事我不能做。”孔宏偉堅決地說。
“你要不幫我,這事誰還能幫我?弓家幾代單傳,不能到我這兒就絕戶了呀。況且,讓別人背後指指點點的,我還怎麼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啊。”弓軍可憐唏唏地說。
“你們可以抱養一個孩子啊。”
孔宏偉覺得自己終於找到脫身的出路了。
弓軍卻說:“抱養的孩子沒有一點血緣關係,我不想爲別人養活孩子。況且外人的嘴,也說七道八的,我還怎麼做人啊。青芳又會生,她生的孩子至少有血緣關係,再說,我老婆生的孩子,誰敢說我不是親爹啊?另外,我媽也去了一塊心病。這是最好的一種方法,裡外皆大歡喜。”
“你太要面子了,可這事,它不同別的……”
“我昨晚給你說了一晚上,看來全白說了。”弓軍有點生氣地說。
“你的病青芳知道嗎?”孔宏偉問。
“她不知道,不過她有些懷疑。因爲她去醫院查過,醫生說她沒問題。我是前段日子纔去省醫院檢查的,但我不會對任何人講。這事只有你知道,而且你也不能和任何人說。讓別人知道了,我還能活人嗎?”
自己的問題還要強加到青芳身上,讓青芳受難,多可惡的男人啊!他不高興地推辭說:“也許能治好,你還是先治治病吧。”
“我問醫生了,這病沒治。要能治好,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啊。我都三十六歲了,還要等到幾時啊。讓你去睡我的老婆,還得我求你,你想想我心裡什麼滋味啊。”弓軍本來就陰白的臉此時更加慘白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去。我怎麼能做這種事呢?再說……”
“你這是在幫她,傻光。她一輩子背個不能生育的罪名,處處擡不起頭來,一生沒有兒女,你想想,這輩子她能好過嗎?”
這話象一把鋒利的尖刀,刺進孔宏偉的心臟裡了,他心軟了。
是啊,青芳因爲不生育,姐姐幾乎是整天沒個好臉色,難聽話一堆一堆讓她聽。她在這家裡,的確最沒地位,連家裡養得那隻小花貓也不如,那隻小花貓姐姐還捨不得罵呢。
也許這樣做真的是在幫她呢。
“可是,這叫什麼事啊?哪要不,和她商量一下?”
“絕不能讓她知道,她的個性你明白,她要知道了,不會答應。就是答應了,你們以後還怎麼在一個家裡面對?”
孔宏偉正要說什麼,沒等孔宏偉說,弓軍着急地說:“你什麼也別說了,昨晚上我和你都說了一晚上,你已答應了,怎麼又反悔了呢?快點吧,我同學配得藥,濟量不大,藥力過了就不好了。你就算看在我媽養育你多年的份兒了,你全當報答你姐姐對你的養育之恩吧。我媽因爲青芳懷不上孩子,生了她多少氣,罵了她多少回了呀,還逼我離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別多說了,咱神不知,鬼不覺把這事辦了,多好。你又沒什麼損失,還……”弓軍本來想說“你又沒什麼損失,還討便宜呢。”可又怕這樣說,孔宏偉一生氣,更不去了,只好把這話嚥了回去。
於是改口說:“弓家養你多年,你拿啥報答?這事就算報答弓家了,好嗎?非得我跪下來求你不成?唉,誰讓我無能呢。好,我就給你跪下了。”
弓軍雖然口中說給孔宏偉跪下,但卻用雙手往外推孔宏偉。
孔宏偉被弓軍說得全無反駁力量了。
昨晚上,弓軍給他說了一晚上,口口聲聲讓他報答弓家的養育之恩,說得他啞口無言。他被弓家養大,的確沒什麼好報答的,做這件事也許算是一種報答吧。
另外,青芳不生育,的確讓她在弓家擡不起頭來,也許自己也是幫了她一把呢。
這兩個理由讓他無力再拒絕弓軍了。
“三個小時以後一定要出來,明白嗎?”弓軍在他耳邊喃喃地說。
孔宏偉不知所措,他被弓軍連拉帶推來到了青芳的臥室。
臥室裡青芳恬靜地熟睡着。暗暗的燈光下,一牀粉色的毛巾被把青芳的臉映照得特別嬌豔。她兩隻胳膊和雙腿全部袒露在燈光下,她皮膚細白柔嫩,卻顯得那麼單溥、瘦弱,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她雖然比孔宏偉大六、七歲,但也只有二十九歲。她不算十分漂亮,卻很有獨特的風姿。
青芳不知正在做什麼好夢,突然嘴角喜氣洋洋地彈出一個笑意,象知道他來了,迎接他似的對着他微笑。
孔宏偉不由自主地輕輕坐在了她的牀上。
她微笑着又不知嘟嗱了一句什麼,然後突然一揮右臂,冷不防把孔宏偉的眼鏡給打了下來。
孔宏偉摸到眼鏡,“吧嗒”合上了眼鏡腿,他把眼鏡放到了牀頭的櫃子上。還沒等轉過身,青芳一翻身競抱住了他的一條手臂,嘴裡還在嘟嘟嗱嗱地說着夢話。
孔宏偉笑了,笑她平時特別文靜的一個女人,睡覺卻這麼不老實。
他用手輕輕握住她的一隻手,然後又輕輕地摩挲,她緊緊地依偎着他的身體,特別地信任和幸福。
一股巨大的愛意,不可遏制地向孔宏偉衝來,他勇敢地把手放到了她熱乎乎的臉頰上,然後輕輕地去撫摸。她似乎又微微一笑,她的笑意讓他有股想去親吻她的衝動。
他不管一切地用嘴脣貼了上去。她沒有躲避,卻幸福地撅起嘴脣迎了上來,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芳芳啊,你真是個好女人。”他在她耳邊喃喃地說。
青芳的眼微微睜了睜,沒睜開,卻發出了輕微的鼾睡聲。
孔宏偉希望她醒來,讓她好好感覺他們在一起的幸福時光,但又特別怕她醒來。她若突然醒來,他可怎麼向她解釋啊。她會不會大叫大喊呢?不會,肯定不會,她是個特別會理解人的女人,她一定會驚奇,但決不會喊叫。
然而,她一直酣睡着,弓軍給她豆奶裡放了不知多少藥,讓她在感覺到一個不同丈夫的男人抱着她的時候,卻無法醒來。
孔宏偉覺得青芳真是可憐,弓軍不會生育卻把罪名推向她,多少年來,她不知承受了多少白眼和痛苦。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女人。
“芳啊芳芳,這種狀況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揚眉吐氣的日子不遠了。”孔宏偉在青芳耳邊輕輕說。
他緊緊地把青芳擁抱在懷中,青芳幸福的滿臉溫柔。
孔宏偉激動不已,顫抖着伸手去觸摸青芳的嘴脣,青芳競無意識地撅起了小嘴。這個可憐吧吧的小東西,象沉睡了多年的尤物,或者是象從沒開墾過的荒原。
青芳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孔宏偉從沒見過的嫵媚,毫無顧慮地表現出了一個女人充分的柔情。
孔宏偉體內不由滋生了一股強大的雄性力量,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他終於脫下了身上的衣褲,掀開了青芳的毛巾被,上了她的牀。
他緊緊地擁抱住了青芳,並且熱烈地去親吻她,青芳競然急切地迎接了他,並且十分的貪婪,似乎平生第一次享用這人間的美好。
孔宏偉感覺到青芳特別喜歡他,雖然,此時此刻並不知曉他是誰,但孔宏偉覺得青芳潛意識裡是知道的,肯定知道!
青芳又微微地笑了,她滿臉溢出的全是幸福,這幸福的姿態讓她又嬌美了十二分。
孔宏偉的心讓她撩撥的全是滿滿的柔情密意。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終於不顧一切地播種了這片多年顆粒無收而荒蕪了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