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麗聞聽,當即在我面前坐下了,露出一個城府的笑容。”師兄,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和於主任申請啊。這樣我就有個伴了。不過很可惜,這時間上恐怕是來不及了。因爲明天,我和於主任,還有校長,我們就要出發了。”徐佳麗說着做了一個很無奈的手勢。
我不慌不忙的說,“這個問題是沒你就不用擔心了。因爲昨天校長找我談了。她說這次去省裡會帶我一起去。順便把我們學校這一學期的工作報告做個總結上報上去,同時和省裡的那些高校的名師們進行交流。聽說有很多大專院校也會參加。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這次去省裡會特地拜會省會一中的郭校長。郭校長說會安排我和他們學校的老師進行一次教學交流。”嘿嘿,其實這些話裡水分太多,我有王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
“什麼,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徐佳麗臉色頓時一變。”這是昨天中午校長和於主任剛剛商量好的。人員就定下我們三人。怎麼會,不,師兄,你是想套我的話把。”徐佳麗說着露出很老練的笑容。
我笑笑說“師妹,你看你,說到那裡去了,我是那種人嗎。”不過說實話,我就是這樣的人,這些都是學習了他們。在學校這麼長時間了,我已經明顯覺到自己有所變化了。人啊,有時候,就得一邊坐檯,一邊立貞潔牌坊,不過這並不矛盾,尤其是在官場中,更是習以爲常。
徐佳麗冷冷的說,“師兄,那你到底相知到一些什麼呢。”
我吸了一口氣,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徐老師,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是關於——”
“等等,”徐佳麗放佛知道我要問什麼,當即打斷了我的話,說,“師兄,如果你想問有關嚴老師的事情,那麼拜託,恕我無可奉告。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都給你說了,你不會從我這裡再得到任何的事情了。”
我再也耐不住性子和她這麼幹耗着了,這個狡猾的女人。現在更是讓我深信不疑上次她對我撒謊了。我怒道,“徐佳麗,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上次給我說的關於嚴老師的話水分有多少,相信你自己比我心裡要清楚的多。”
徐佳麗聞聽,當下笑了笑說,“師兄,你既然知道是這麼一個情況,那麼你還問我幹什麼,就當時我騙你了。”說着起身就要走。
我隨即拉住她,說,“徐佳麗,你就想這麼走了嗎,我現在需要告訴我實情。嚴老師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才屈服於於明仁。”
徐佳麗狠狠的拿開我的手,冷笑一聲道,“張銘,我看你還是省省心吧,嚴琴她不適合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切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徐佳麗說着就走了。她走沒有兩步,停下來,撇起嘴,不屑的笑了一下說,“張銘,或許嚴琴在這個學校的時候你還可以對她抱有任何的幻想。但是現在,她去了省會一中,那是和我們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那裡,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這一點,連於主任也不能夠橫加干涉,所以,我勸你還是現實一點吧。”
我愣在原地,仔細想了半天,卻也想不通徐佳麗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究竟是想說什麼。但是,在我的心頭,隱隱籠罩着一團非常不詳和的陰雲。
去省裡是定在次日的下午。我們四人是坐着於明仁的車子去的。於明仁特別會演戲,儘管和申琳暗地裡非常不合,但是表面上對申琳還是一路巴結。至於說坐他的車子也是他堅持的。爲了顯示對申琳的忠心,於明仁甚至親自駕車。其實後來我才知道,別看於明仁官場上混跡的並不是很容易,不過人家的車技過人。駕齡豐富。聽說以前也曾給領導們開過車子。
這一路上申琳和於明仁聊的話非常多。我一直都認爲兩個人貌合神離,應該話不多的,不過一切都出乎我的預料,兩個人,咋一看,真以爲是好朋友呢。
兩個人的話題很快就牽扯到了這次去省裡的目的上。他們兩個人的心裡和明鏡一樣,其實誰都知道申琳這次去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帶薛豔豔回來教學呢。於明仁很是聰明,話題很快就牽扯到她的身上。
“校長,這次去把豔豔也帶來吧。學校這邊我都準備了差不多了。”於明仁言下之意是他爲設立美術專業所做的一些前期工作。
申琳微微笑笑說,“恩,我知道。不過最後還要看豔豔自己的意思。畢竟,要先和賈部長好好談談。”
於明仁說,“恩,我覺得賈部長通情達理,他應該不會反對豔豔的。”
申琳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於明仁隨即話機一轉,看了我一眼,又問申琳道,“校長,我聽說賈部長好像很反對豔豔當教師啊,聽說豔豔遲遲不來就是因爲賈部長的原因。”
申琳臉色隨即變色,冷冷的吐了一句,“這都是胡說的,根本就沒有的事情。豔豔只是和賈部長因爲一些意見產生了分歧,進而鬧的不合。其實普通家庭父母和子女間都有這種事情,豔豔只是在家裡慪氣而已。”
徐佳麗這時突然說,“真的嗎,校長。我以爲豔豔這樣的女孩再家裡一定都是很幸福的,和我們普通的家庭有很大的區別的。”
申琳笑了笑說,“都是一樣的。其實賈部長對於豔豔當初選擇教師這個行業是持支持態度的。因爲賈部長本身就很喜歡老師。哦,對了。賈部長就對小張刮目相看,馮書記去省裡,遇上賈部長,賈部長就當面誇獎小張了。這次去省裡賈部長就特別交代要親自當面見見小張呢。”
徐佳麗這時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那樣子似乎在說,哦,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你要去省裡的原因。
申琳此話一出口,彷彿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於明仁馬上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目光裡充滿了詫異。
申琳隨後說,“於主任,你說,對於年輕的教學工作者,我們是不是應該委以一些重任來對他們進行鍛鍊。畢竟,他們是學校的將來,我們應該儘可能多的讓年輕人加深對學校的規程的熟悉和運作。”
“這個,”於明仁頓了一下,“校長,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對於年輕的教學工作者,我們確實應該多給一些鍛鍊的機會。但是鍛鍊他們加深對學校的流程和運作的熟悉不應該委以一些重任。畢竟他們資歷尚淺,而且經驗不足,萬一不能完成工作,更或者導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種後果是很嚴重的。我覺得應該多在基礎部門多加鍛鍊等到積累一定的經驗了再來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
我心裡將於明仁這傢伙祖宗八代都問候了遍。這個傢伙分明是持和申琳相反的意見。其實剛纔申琳的話我已經能夠聽出一些意思了。申琳的話很明顯,是想提拔我,她是先探聽一下於明仁的口風。我尋思申琳又想委任我去什麼重要的崗位了,不過一時卻沒想起是什麼崗位。
申琳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於主任說的也很對。不過對於一些辦事能力強,工作出色的年輕人,我覺得是可以放心把一些大擔子加在他們身上。有時候這些人比那些老資歷的人辦事更爲出色,效率也更加的高,你認爲呢,於主任。”
於明仁不自然的笑了笑,說,“校長說的是。”之後於明仁就不再和申琳談這個話題了。而他們的話也似乎少了很多。
申琳這會兒,倒是和我的話多了很多,興致勃勃的和我天南海北的談。比起平時,申琳此時似乎放鬆了很多。我從她的眼睛裡甚至看到了她昨天夜裡酒醉的身影,那麼熟悉。申琳讓我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我們談了一路,當然,時不時於明仁和徐佳麗也會插一句進來。但是對我們而言,他們似乎都似乎不存在了。有幾次,我甚至忘乎所以,差點叫出琳姐。
車子駛到了目的的,我還沉浸在和申琳聊天的興奮中。申琳下車就直接和於明仁出去辦事了。我和徐佳麗則留在賓館裡。直到看到申琳的身影漸漸的不見了,我才戀戀不捨的回過神。我倍感驚訝,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對申琳有這種感覺。
我努力讓自己忘掉這種感覺。對了,我現在到了省城,那麼我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因爲,嚴琴也在這個城市。
我想也沒想,當即就決定去了。徐佳麗見留她一個人在賓館,當即問我要去哪裡。
我推脫說有一些事情要去辦。
徐佳麗不冷不熱的說,“師兄,我知道你想要去幹什麼。”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說,“你別胡說。”
徐佳麗輕哼了一聲,說,“師兄,我奉勸你還是省省心把。否則你會看到你很不情願看到的一幕,到那個時候你就後悔了。”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徐佳麗,你給我閉嘴。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徐佳麗隨即也跟着過來了,“師兄,如果要去的話,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我冷冷的說,“不用了,徐老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覺得你還是去找你的老師們去交流吧。”
我說着就走。我身後響起徐佳麗的聲音,“張銘,你不聽我的話,去了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