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豔豔滿心歡喜,有些激動的說,“張銘,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啊,身爲人民教師,說謊話可是不允許的。”
我裝作要起誓的樣子說,“我保證,絕對不是謊話,句句發自肺腑。”
薛豔豔歡喜的不禁拍了一下手,說,“太好了,張銘,我這幾天的行程客都交到你的手裡了。”
薛豔豔說着衝我笑了笑。說實話,薛豔豔一臉含笑的樣子勝似一枝梨花壓海棠,別有一番風味,煞是迷人。我突然發現薛豔豔的目光比起剛纔有幾分熱烈。她該不會向我暗示什麼吧……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嚴琴這時突然站了起來,說,“哦,你們先談把,我上一下洗手間。”說着起身走了。
我回過頭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走到門口了,我也沒注意到他她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從一個側角注意到嚴琴的臉色並不好看。
這會兒,我真想追上去。我愣愣的看着門口。唉,其實嚴琴並不知道我剛纔和薛豔豔聊的這麼火熱無非只是想引起嚴琴的注意而已,她是不是就因此而……所以才上了洗手間。我心裡忽然有些落寞的感覺。
“張銘,在看什麼呢?怎麼不說話呢”薛豔豔突然提醒了我一句。
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薛豔豔已經坐到了我的身邊。她和我是相距的如此之近,以至於我可以聞得到她身上清香的體香,看得清她臉上的汗毛。
我趕緊把凳子向後拉了一下,說,“我在尋思嚴老師剛纔是怎麼回事啊?”
薛豔豔輕描淡寫的說,“我姐剛纔不是說了嗎,上洗手間了,這有什麼了。”
“哦,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我剛纔看想嚴老師臉色不好,我以爲出了什麼事情。”我怕被薛豔豔看出我的心思,混趕緊調換話題。
薛豔豔隨即也嘆口氣,說,“你說的也是。自從我姐夫去世後,我姐就剩下一個人了。面對一些情景,難免觸景生情。就像剛纔看到我們的樣子。”
“我們,”我說,“豔豔,你別亂說啊,我和你又不是情侶,剛纔只是談話而已,她怎麼就觸景生情了。”
薛豔豔白了我一眼,說,“你這人真笨啊。這觸景生情不一定就得要面對情侶的,有些形似也是。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剛纔很像情侶嗎?”
我淡淡的說,“我覺得。”
薛豔豔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臉立刻拉了下來。伺之後包廂裡相繼無語,氣氛有些尷尬。我尋思是不是剛纔自己的話傷着人家的自尊了,我慌忙說,“豔豔,你怎麼不說話了,想什麼呢?”
薛豔豔淡淡的說,“沒什麼,胡思亂想而已。”
我說,“豔豔,你這次來東平市打算住幾天啊。”
薛豔豔看看我說,“你問這幹嘛?”
我說,“哦,豔豔,是這樣的。我尋思你如果時間寬裕的話,我要教你美術透視學呢。我知道在秦臨縣的時候你就對它非常感興趣了,一直很想學。”
薛豔豔當下歡喜不已,說,“真的嗎,張銘,你別騙我啊。”
我看她沒有生氣,心裡也稍稍放鬆了許多,說,“我怎麼會騙你呢。這樣吧,明天你有時間的話,就來我們學校吧。”
“去你們學校?”薛豔豔遲疑了一下,咬着嘴脣,顯然是難以下決心。
我笑道,“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心說你不來也好,方正我也不願帶着你去學校,太招搖了。傳出去還不說我張銘想要傍着省委組織部長的女兒藉此青雲直上呢。
薛豔豔慌忙說,“別,我去。不就是去你們學校嗎,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其實我後來才知道薛豔豔爲何不願意去我們學校。這裡面有太多的利益糾纏。而且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服務員將菜一一都端了上來,不過還是沒有見嚴琴的身影。她會不會走了,我想。以嚴琴的性格她會這麼做的。留下我們在這裡,然後自己獨自走掉。
薛豔豔似乎早就把嚴琴給忘記了,打開一瓶紅酒,爲我們各自都倒了一杯,端起來說,“來,張銘,爲了你能順利兌現諾言,乾杯。”
我看了一眼門口說,“還是等嚴老師過來吧,我們這樣直接喝酒太不合適了吧。”
薛豔豔疑惑的說,“是啊,我姐這是去幹什麼了,怎麼現在還不過來。”
我想了一下,說,“豔豔,你先吃吧,我上個洗手間,馬上回來,順便看一下嚴老師。”
薛豔豔點點頭說,“那你快點,別讓我等太久。”
我說了一句放心起身就走。
我幾乎是跑着向洗手間方向跑去,在我眼前已經浮現了嚴琴獨自躲在洗手間裡飲泣的畫面。在洗手間的旁邊,走廊的盡頭,有一扇窗戶,可以閱盡外面的風景。這會兒,在窗口處,靠着一個人。披散着頭髮,任由窗口吹進來的風將頭髮吹得凌亂。她渾然不覺,而是專心的欣賞着窗外的夜景。
那不就是嚴琴嗎,她此時所展現的一種略顯慵懶的姿態就像古典油畫裡那種貴婦人。可以說是風情萬種。我走了過去,站在她旁邊,我也沒有說話,而是像她一樣欣賞着窗外的風景。被無光六色的燈光裝飾的東平市夜景看起來比白天還要迷人,給人一種只願沉湎不願醒的感覺。是的,那就是一個溫柔鄉。
“你怎麼也來了,豔豔呢,她一個人在包廂裡嗎?”嚴琴似乎早就漢子道我站在她旁邊,但是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兒突然問了一句。
“她在包廂裡呢,我說我來洗手間了,就這麼過來了。”我說。
嚴琴說,“小張,你這是幹什麼,趕緊回去。這樣做太不禮貌了,這是不尊重人家啊。”
我感到好笑,她這會兒倒是說起我來了。我說,“姐,那你這麼做是不是也是對我們的不尊重呢。你騙我們說你上洗手間,卻一個人來這裡賞風景。”
嚴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一口長氣,這口氣顯得很無奈。她說,“小張,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清靜一會。”
我忍不住從後面輕輕抱住她,說,“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知道我有多少話想要和你去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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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別這樣。這是公衆場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嚴琴說着推開了我,然後走到了另一邊。
嚴琴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去看我。似乎我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過去式一樣。我們在一起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遙遠了。
我心裡一如被冷水澆了一樣。我知道眼前這個嚴琴真的變了。她不再是那個對我悉心幫助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的那個嚴琴了。我冷冷的說,“如果此時抱着你的是於明仁,我想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吧。”
“住口,”嚴琴忽然轉過頭來,一臉的惱火,她是真的生氣了,眼睛裡都充滿了憤怒。嚴琴看着我,咬着嘴脣說,“小張,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太讓我失望了。”嚴琴說完眼神忽然暗淡下來,然後轉過身,繼續不去看我。
我當時並沒有因爲她這句話而察覺到什麼,我冷哼了一聲,說,“我想這話是不是應該我對你說呢。嚴老師,你做的事情真是天絕了,而且突然,讓人根本連回轉的心思都沒有。”
嚴琴回頭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問道,“你說我做什麼了?”
我嘆口氣,說,“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想說。因爲我想起來都感覺噁心。”
嚴琴靜靜的說,“張銘,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什麼了。”
“哼,別人給我說什麼都不重要,關鍵是我想知道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真的。”到這個時候,我心裡還僅存一線生機,我希望嚴琴說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
嚴琴轉過臉,說,“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的話說的很輕,似乎對於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首肯和認可了。我頓時有一種崩潰的感覺。難道說這一切真都是事實嗎,現在連嚴琴都懶得去解釋了。我情緒有些激動,抓着嚴琴問道,“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難道真的是徐佳麗說的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前途,不,嚴琴不是這樣的人。
嚴琴好半天都沒說話,然後我聽到低低的抽泣聲。許久才說一句話,“爲什麼,是啊,我這是爲了什麼”嚴琴突然笑了。
我心裡有些軟了,看着嚴琴歇斯底里的樣子,我心如刀割,說,“姐,姐,你不要這樣。”我想要上前去擁抱住嚴琴,但是受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放下了。她的身子在顫抖,我看着眼前就有些模糊,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眼淚了。但是我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不想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流眼淚。
嚴琴擦了一把眼淚,然後長長吐了一口氣,說,“小張,有時間我會和你好好談談的。我會對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會做一個交代。”
我點點頭說,“姐,我願意去等。”
嚴琴抽泣了一下,說,“小張,豔豔是個好女孩。相信她的家庭背景你也是早就知道了。我之前答應你要給你介紹一個好女孩,其實就是說她呢。我沒有想到你們之間這麼有緣分,聊的很投機。”
我慌忙解釋說,“姐,你不要誤會,我和豔豔不是你想的那樣。”
嚴琴微微搖搖頭,悽然而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愫,她說,“小張,你不用去解釋什麼,其實我看到你們這樣我很欣慰。豔豔真的是個好女孩,雖然她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但本人卻是個很謙虛隨和的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待她,不要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夠專一點。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有往來。”
我忽然覺得嚴琴是話裡有話,這分明是在懷疑我的作風有問題。我說,“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