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豔豔白了我一眼,說,“張老師,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現在申校長都安然無恙了,你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媽的,這事情傳的還真快,這麼快,薛豔豔竟然也知道了。我心裡不禁感慨。
我淡淡的笑了笑說,“豔豔,看不出來你對我的事情還挺關心的。”
薛豔豔不屑的說,“你少自作多情,誰會關心你的事情。我是來找我姐的。”
嚴琴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站起來,說,“既然這樣,那麼你們就先談吧,我要走了。”
我剛要走,突然被薛豔豔拉住了。然後淡淡的笑了笑,說,“怎麼了,張老師,被我說幾句就生氣了。”
我哭笑不得,“豔豔,你真是多想了,我可沒有生氣。”
薛豔豔似笑非笑的說,“張銘,既然這樣,那你就坐下吧,正好我還有事情給你說呢。”
我一頭霧水,“你和我有事情說,什麼事情啊?”
薛豔豔不客氣的在嚴琴旁邊坐下了,然後看了看蘇雷,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於是,我們四個人就湊成了一桌。
薛豔豔這時看了看我說,“姐,我今天要給你宣佈一件事情。我明天要和蘇雷一起去旅遊。”
蘇雷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她,似乎自己也沒有意料到她會這麼說,愣愣的問,“豔豔,你,你不是,不是說你沒有時間嗎?”
薛豔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誰說我沒時間。我現在有時間了,我有着大把的時間。”她說着看了我一眼,那種目光帶着一種示威。
我和嚴琴相視一眼,嚴琴聳聳肩,表現的很無奈撇撇嘴。這就再說,現在一切事情都由你自己去處理吧,我可管不了。
我嘆口氣。薛豔豔現在給我說這個無非是想炫耀,好讓我吃醋嫉妒。我很明白她的心思。我看了看她,想了一下說,“豔豔,你們要去旅遊了。那我和琴姐可要好好的恭喜你了。”
薛豔豔顯得很意外,也許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她只吐了一個你字,然後說不下去。停頓了一下,說,“張銘,我走後你們學校的美術專業可沒有老師了。我就是提醒你好儘快找個美術老師補上。”
看着薛豔豔流露出狡黠目光的眼睛,我非常明白,她這麼說其實是希望我能夠挽留她。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麼做,薛豔豔必須離開我。因爲她跟着我到頭來也只有無盡的苦痛。長痛不如短痛,索性現在直接了斷。我淡淡的笑了笑,說,“豔豔,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老師的。”
薛豔豔不依不饒的說,“但是,那些老師對這些學生都很瞭解嗎。教授這些學生要因材施教。對他們不瞭解怎麼可以去教他們。”
薛豔豔大概是忍不住了,話說的越來越白。現在變的裸的強行想要留下來了。
我遲疑了一下,看看嚴琴。嚴琴不去看我,看來她是想讓我自己去解決。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豔豔,你就儘管去旅遊吧。學校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薛豔豔有些氣惱的說,“處理好,處理好,這難道就是一句簡單的話那麼容易嗎?”
現在整個桌子上,除了蘇雷不明就裡外,我們三個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嚴琴這時看看我,微微搖搖頭,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讓我暫時不要把路都堵死了。一下子做的這麼絕情薛豔豔恐怕會受不了的。
我沒有看她,其實我現在也有一些遲疑,我不知道現在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嚴琴見我一直沒有表態,忍不住了,就發話了。”豔豔,我看你也先別忙着去旅遊。你在學校說辭職就辭職,很多手續都沒有辦理。你這樣是不對的。我覺得你該回去好好的把手續辦理一下,還有你就算要辭職也應該和申校長說一下,畢竟,你是她親自帶入學校的。”嚴琴說着看了我一眼,說,“張銘,你認爲如何。”其實她這是徵求我的意見了。我知道嚴琴是很希望我能夠答應下來。
這時候,不僅僅是嚴琴,薛豔豔這麼滿臉期待的盯着我。我深知她非常希望我能夠親口說出來挽留她的話。我咬着牙說,“豔豔,你如果真想走,我看那些相關事宜我可以幫你去辦理。”
我話才說完,蘇雷就插話說,“張老師,這真是太謝謝你了。豔豔。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走走走,你就知道走。除了這個你還記得什麼。”說着嚯的站起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氣急敗壞的說,“死張銘,我恨死你了。”說完轉身就走。
蘇雷一頭霧水,見薛豔豔走了,立刻醒悟過來,看看我們,不自然的笑了笑,替薛豔豔說了幾句歉疚的話,然後趕緊跑出去追她了。
薛豔豔走後,嚴琴責怪的看了我一眼,說,“張銘,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豔豔都已經說成這樣子了,你……唉。”
我說,“琴姐,你不要怪我這樣去做,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其實剛纔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也很難受。但是我這麼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想想,就算我現在能夠求豔豔留下來,那又怎麼樣。我心裡仍然是無法接受她的。而且還會由此給豔豔帶來更大的痛苦。與其這樣,倒不如現在直接和她說清楚。徹底做個了斷。”
嚴琴微微點點頭,說,“張銘,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只是我看着豔豔這樣子用心良苦心裡也很不好受。”
我輕輕握着嚴琴的手,說,“琴姐,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們沒有辦法去做的圓滿,有時候必須要有所割捨。”
嚴琴笑笑說,“哈,輪到你現在來給我說教了,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吃了飯,嚴琴挽着我的胳膊,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們悠悠的走在安靜的路上。很長的路上,我和她都沒有說話。其實這會兒我是很享受這種溫馨感。我甚至能感覺到那種暖暖的情意流水一般在我的周身輕輕的流淌着。
我們就這麼走了很長時間。這時,嚴琴突然說,“張銘,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我看了她一眼,疑惑不已,我記得我給她說過啊。她怎麼又忘記了。我說,“姐,我明天就走啊,怎麼了。”
“哦,沒什麼,姐就是問一下。張銘,以後姐不能經常在你的身邊,你要多注意身體。工作重要,身體也是很重要的。”嚴琴的關切讓我心裡升起一股暖意。
我笑笑說,“姐,你放心了,我會注意的。”
嚴琴這時拍了一下頭,說,“哎呀,你看我都給忘記了。你還有申琳呢。她雖然是個女領導,不過她更有女人的溫柔。我想有她在你的身邊,你會被照顧的無微不至的。”
我笑了笑。
嚴琴這時忽然說,“張銘,你說我們明天分別後,會不會再見面呢。”
我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姐,我們當然會再見面的。一定會的。”
嚴琴看了看我,說,“不,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我吃驚的說,“姐,你爲什麼會這麼說。”
嚴琴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如果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你一定和申琳在一起,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在一起。可是,這種畫面我不願意看到。確切的說是我害怕看到。因爲我不能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這麼甜蜜,而我還可以保持着歡笑。”嚴琴說着神色忽然暗淡下來,“張銘,那句話說的真的很對。愛情的確是自私的。我以前總認爲自己可以很大度的面對你和別的女人好,我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現在我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嚴琴說到這裡神色流露出幾分哀傷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說,“姐,好了,不要多想了。”
那一夜我一夜沒有睡好。嚴琴在我的懷裡卻像一個小孩一樣睡的很酣。也許,這種機會並不是很多了。我輕撫着嚴琴幾分美態的臉頰,心裡默默的說,“姐,自今以後你都要靠自己了。你要好好的。一定要。”想到這裡我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將那些照片拿出來。我不能讓嚴琴再受制於於明仁。我要給她個安定的生活。
那天清早,我們都起來的特別早,嚴琴早早的給我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她說以後就很少有機會能給我做一頓飯了,所以她要儘可能的給我做一頓飯吃。我吃着她做的早餐的時候嚴琴一直盯着我。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吃飯一樣。
嚴琴一直將我送上了車子。然後默默的看着車子發動。那會兒,我發現嚴琴的臉上充滿了惆悵。她的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東西。我心裡默默說,姐,再見了。車子終於走遠了,嚴琴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茫茫的塵埃之中。
回到東平市,我就直接去了學校。學校裡對於申琳將要出來的消息傳的漫天都是。田林私底下對我說,“張老師,你知道嗎,這兩天校長出來事情,學校就全權由於主任打理着。”
我淡淡的說,“那又怎麼樣。”
田林說,“你有所不知啊,自從於主任打理校長的職務後,我們這些老師可就沒有什麼好日子了。像沈老師,徐佳麗這樣的人現在都被放在了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