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辦公室,嚴琴關上了門。看她很緊張的樣子我慌忙問她出什麼事情了。
嚴琴皺着眉頭說,“小張,你們今天開會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在會上說什麼了,於主任爲什麼會對你發那麼大的火。”
我現在還真不好解釋,唯獨打碎牙自己往肚子裡咽吧。找個理由說,“我可能在會上做的工作報告和於主任所要求的標準有悖,他才發火呢,也或許是我得罪他了。不過我確實不記得。”
嚴琴嘆口氣說,“小張,你說這學校擬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他。於主任這人惹不得,連校長都對他敬畏三分。”
什麼,申琳也會怕他。這倒真的讓我有些意外。我應付的說了一句,“琴姐,謝謝你,我以後會注意的。”
嚴琴並沒有因此而顯得寬慰,反而更加緊張不安。“小張,我擔心啊。於主任這人一旦得罪,恐怕在以後的工作上會給你造成很大的麻煩。更何況你現在還是試用期。他只要幾句話就完全可以將你辭掉了。”
我笑笑說,“辭掉就辭掉吧。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我就算呆在學校裡也不會好過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得想想辦法。”嚴琴慌忙否定我的話,彷彿擔心我真的會被辭掉一樣。
我嘆口氣說,“琴姐,你不用想了,現在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嚴琴想了想說“小張,要不我們去找找校長吧。校長對你也很器重的,到時候我會幫你多說說情,我相信校長肯定會幫你的。”
“什麼,找她?”我慌忙拒絕,“還是不要了,琴姐。”這不是把我往虎口裡送嗎。
嚴琴堅持要去。甚至拉着我的手就要走。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緊張關心過我。這個女人都三十多歲了,手還是那麼柔軟,滑滑的。皮膚的細膩程度絕不遜於申琳。品味像嚴琴這種身材豐腴而性格溫柔體貼的女人,想必那種感覺一定和喝一杯溫茶差不多。而申琳則更像是一杯酒。味道雖烈點,可是令人回味無窮。
哎呀,我在想什麼呢。我慌忙攪散那些思緒。轉而笑着說,“琴姐,你幹嘛那麼緊張啊,你看都抓的我手都疼了。”
嚴琴這才意識到不妥,慌忙丟開了自己的手,臉上現出一絲微微的紅暈。呵,她居然害羞了。這倒我有些大跌眼鏡。
“對,對不起啊,小張。”嚴琴言語無措的說。
我笑笑,爲了打消她要帶我去見申琳的念頭,我慌忙轉移話題,說,“琴姐,我有個事情想要請教你。”
嚴琴還沒有從剛纔的尷尬中意識過來,吞吞吐吐的說,“什,什麼事情,說,說吧。”
我隨即把今天中午發生在飯堂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然後問她能看出什麼端倪不能,王福生爲何要幫我。
嚴琴想了一下,隨即笑了,說,“小張,我首先要恭喜你啊。”
“恭喜我?”我一頭霧水。
嚴琴點點頭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王科長估計是把你當成申校長的親戚了。所以纔會幫你解圍。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要間接的向申校長示好。”
我愣住了,乾笑道,“怎麼會這樣,我,我怎麼成了申校長親戚了。”
嚴琴點點頭說,“其實這算是你運氣好。以前曾聽申校長說過她有個表弟大學讀的是師範。這個事情想必王科長他們都會知道。再者申校長很少向市裡的那些人舉薦過誰。這一次破格向他們舉薦你,王科長肯定把你誤會成申校長的表弟了。”
我淡淡的說,“就算如此也沒什麼好高興的。王科長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問申校長就知道了。”
嚴琴搖搖頭,說,“小張,你剛剛畢業,對於這官場上的事情不太瞭解。王科長不會去問的。在官場中,彼此就是要送什麼禮,或者請人幫忙,都不會明說的,都是靠彼此的意會。通常簡單一句話,就能明白彼此的需求了。就像申校長在酒桌上雖然沒有點明你是她親戚,但是這些官場的老油條卻能從中看出一些門道兒。他們會根據申校長有表弟讀師範這個既定事實,加上她很少舉薦學校的老師些因素,綜合而得出你十有是她的親戚。久經官場的王科長心裡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在申校長當時引薦你的時候他肯定就認定你是她表弟了。既然申校長當時沒有挑明你和她的關係,那麼王科長爲何還要去證實你們的關係呢。”
經她這麼一說,我頓時有些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這大概就是官場的一些潛規則吧。不過更讓我驚訝的是嚴琴居然對這些這麼瞭解。我問道,“琴姐,你怎麼會對這這麼瞭解啊。”
嚴琴輕輕笑了笑,說,“我二舅退休前是工商局局長。這種送禮,行好的方式我司空見慣了。我二舅以前也經常給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