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琴擺了一下手說,“好了,你不要說了,等會豔豔要出來了。我們不能讓她看到我們這樣。我不舒服,去睡覺了,你在這裡等她吧,你該和她多接觸。”嚴琴說着就要走。
我沒有想到我之前的努力最終還是沒有打動嚴琴,看來她是鐵了心了,也許一切都無可挽回了。想着我心裡不免有些悲落。深深吸口氣說,“不用了。嚴老師,我不是木偶,我有自己的感情需要,我不需要別人來給我安排。再見。”我感覺自己說的那個再見非常的沉重,所謂再見,彷彿就是不見的另一種詮釋。
我緩緩向門口走去,我想要加快步伐離開這裡,但是,我的腳,很不爭氣,步子邁的很慢。從嚴琴的家裡到走出她的那幢樓,其實路程是很短,但是我卻走的很漫長,彷彿是一條無盡的沒有盡頭的道路。
出來的時候老天竟然下起了雨。我感覺真是好笑。這種場面只有電視裡纔會遇見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讓我遇見了。難道這就像電視裡臺詞所說的,這是老天爺也爲我感動的流淚了。雨水打在身上我沒有任何的感覺。我只覺得那雨水很鹹。
走到小區的門口,我漠然的看着在雨水的澆淋下的馬路,心裡涌現了一股股難以言喻的痛楚。
這時,我忽然發現頭頂雨歇了。回過頭我才發現嚴琴舉着一把傘站在我身後。她的表情依然那麼冷漠,沒有一點溫和之情。
我一時鼻子一酸,我不知道臉上流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但是流進嘴裡的都是鹹鹹的。我緩緩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我沒有動,只是盯着她看。
嚴琴說,“別誤會,我只是給你送一把傘。作爲一個普通的同事,這把傘我也給送給你。”
嚴琴的話說的還是那麼決然,似乎一切都沒有迴旋的餘地。我沒有說話,上前去抱住了她,緊緊的抱住她。大概兩三秒,我放開了她,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嚴琴並沒有追上來,她只是叫了我一聲,“張銘。”然後我聽到她的哭泣聲。那時候我心裡非常的痛苦。
大清早,學校裡就非常的熱鬧。來了很多的新生。都是報道的。今天是我們新招生的學員開班的日子,這會兒學校裡放佛遇上什麼喜慶的日子一樣。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新的面目,不管昨天我遭遇的是多大的痛苦,但是今天我必須讓自己忘記那一切不快樂的日子。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等會所有的學員來齊按照先前的先例都要到學校的會議大廳裡去開會。其實就是聽勞動局,教育局以及校領導的講話。在之後教研室的人會聽課。想想這工作壓力還是蠻大的。
這些學生大都認識我,見到我都熱情的過來和我打招呼。別看這些學生也都才十三四歲的年紀,但是心智卻都非常成熟,絕對是趕得上成年人了,尤其是對待太戀愛這方面。他們見到我,除了打招呼,最重要探究的就是關於美術透視學的一些東西。儘管我曾不止一次的給他們講這個美術透視學的應用的廣泛性,不過他們的看法很簡單,都想做到像我第一次對薛豔豔三圍做的評價。我自然是瞭解這些學生的心理,無非都是想在女孩子面前炫耀而已。
我應付了他們幾句,正好趕上田林過來了,這傢伙似乎昨天夜裡都沒有睡覺,眼睛紅紅的,腋下夾着一大摞的書,也不知道是什麼。見我就笑道,“張老師,你來的挺早啊。”
我笑笑說,“田老師,你弄的這是什麼書啊?”
田林苦笑一聲道,“哎呀,你就別提了。這是我連夜整理的一些資料。我就尋思,今天來的都是重要的人物啊,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在學校這麼長時間了,我可是第一次唱主角啊。巧媳婦終於熬成了當家婆,我當然得認真對待,可不能出現一點差錯了。”
我淡然的笑了笑,這傢伙真是神經過敏。想想我自己可沒有人家準備的充分啊。這幾天我怎麼感覺自己有一點不務正業。
我和田林隨即回到辦公室,將一些相關的資料進行了一番整理。然後着手準備各種開班前的相關工作。
這時,申琳打來電話,讓我們去會議廳裡有重要的事情談。我和田林不敢怠慢,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快步向會議廳去了。
一路上田林不由的嗟嘆,“唉,這能力越大,壓力越大是一點不假啊。我們也才當個小小的負責人而已,我都快吃不消了,想想,我們校長,於主任,每天還都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
我笑道,“你現在倒說起後悔話了。不過人家是享受那種壓力。最主要的是坐在那個位置帶來的好處可是遠遠大於這種工作壓力的。凡事的得與失都有一個相應的比例,比例協調都會有人乾的。”
田林笑笑說,“你說的對。就像我們現在這樣雖然吃了不少苦頭,壓力很大。但是對於將來可是大有好處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感覺好笑。不過想想,人嘛,總得在艱難困苦中展望一下美好的未來。
快走到辦公樓的時候,我看到於明仁,嚴琴,薛豔豔他們正好從另一條路走了過來。那一條路是通往泊車位的。
田林老遠的就和於明仁去打招呼。嚴琴在看到我的時候面容稍微緊張了一下。嘴脣動了一下,她似乎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最後到底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連招呼都沒有和我打。
薛豔豔見到我,一臉嗔怪的說,“張銘,你昨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不辭而別。”
這時候於明仁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根本沒有去他,這個混蛋,我現在真想揪住他的衣服狠狠揍他一頓。我淡淡的說,“把你送回家是我主要的任務。況且,今天要開班,天色已經那麼晚了,我不回去休息啊。”
薛豔豔仍然有些生氣,責怪我說,“但是你也總該給我說一下啊,真是沒禮貌,打你手機也打不通,昨天還以爲你出什麼事情了。”
昨天夜裡我在大雨裡是在了大概一個小時的路吧。手機早就淋溼了。不過我的手機還算頑強,雖然淋雨自動關機,但是今天起來打開竟然完好無損。我看了一眼嚴琴說,“我能出什麼事情,一窮二白,想找個打劫的都難。”話剛說完不由的打了一個噴嚏。
薛豔豔吃驚的說,“張銘,你感冒了。哎呀,昨天下雨了。你等車的時候是不是淋雨了。姐,你幹嘛不給張銘一把傘啊。”薛豔豔說着看了一眼嚴琴。
嚴琴顯得有些無措,說,“我,我給他了。”她語氣明顯的不足,並且有些慌亂。
我不想讓嚴琴在這裡太難堪,趕緊幫她解圍,“豔豔,嚴老師昨天給我一把傘。我可能是夜裡蓋被子太薄,這和她無關。”
薛豔豔這才鬆口氣,可還是不放心,說,“張銘,你這樣不行啊。要不我陪你去買藥吧。”
我一看田林正一臉羨慕的看着我,慌忙說,“不,不用了。小感冒,沒事的。”我看了一眼田林說,“田老師,我們快走吧,校長要等急了。”說着快步向前走去。
如果不是因爲想要擺脫掉薛豔豔,我肯定不會就這麼走的,我不會讓於明仁這麼輕鬆的和嚴琴在一起。再說了和嚴琴在一起,我總覺得有些難以自控的自己的感情,擔心會被太多人看出來。
我和田林剛剛走進會議廳,薛豔豔竟然也跟着進來了。
我瞪了她一眼說,“豔豔,你來幹什麼,我們正開會呢。”
這時申琳本來是坐在後面的椅子上注視着臺上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呢,這時慌忙站起來,笑吟吟的說,“啊,沒關係,豔豔快來裡面坐把。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也要和你談的。”
薛豔豔朝我扮了一個鬼臉,然後神氣活現的坐在了申琳的旁邊。
申琳原來是讓我們看看這會場佈置的情況。
申琳看起來要比平時更加的嚴肅和認真,說“你們兩個在仔細的看看這會場佈置的情況。一定要認真。今天早上我臨時接到通知,除了我們市的教育局和勞動局的一些相關領導,還有幾位更重要的人物要來?”
“更重要的人物?”我和田林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
申琳點點頭說,“是啊,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要見面了才知道,不過高局長特別交代我,這些人非同小可,我們一定要謹慎認真的對待,要把工作做到最細緻。明白嗎?”
“是,請校長放心。”我和田林在一次的異口同聲。媽的,站在同一條利益線上,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樣了。
申琳隨即起身拍了一下薛豔豔說,“豔豔,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我有事情找你談。”
薛豔豔顯得有些意外,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說,“啊,去辦公室。”然後看看我,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