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那一章是定時的,所以晚上鳴謝捧場書友“鄭癡豬”“破壞王”“木三水”三位,非常感謝。
說句題外話,第三卷接近尾聲,皇城司和細作司合併之後的新機構,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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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娘冷笑道:“兇手?就連他們也能找得到嗎?”
聽到這句惡毒而又充滿了殺意的話,王淑然的心中頓時通明一片。
宮殿裡燭光跳躍,十餘盞宮燈把整個宮殿照耀得就像白晝一般,長長的金色流蘇垂落下來,顯得富麗堂皇。
只是如今在王淑然的眼中,那些金黃色的流蘇,看起來彷彿也像是染上了血腥。
她輕聲對李鳳娘說道:“娘娘,頭髮已經梳好了,奴婢這就取根髮簪給您插起來。”
李鳳娘點頭道:“好,你的手藝說起來還真不錯,將來等你大個兩歲,本宮定要提拔你做個女官。”
王淑然轉身走到另一處桌子前,挑選了一根又長又尖的玉簪,口中淡淡地說道:“奴婢多謝娘娘恩典。”
她一步又一步,輕輕地,朝皇后的身後走去。
李鳳娘茫然不覺,小宮女的手一直在顫抖,那根有七寸來長的髮簪,在她的手中被握得緊緊的。
王淑然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躁熱了起來。手、腳都情不自禁的在顫動,一種莫名其妙的悲憤和亢奮,已經佔據了她的心理
。她知道,用那根玉簪對準李鳳孃的天靈蓋狠狠地紮下去,就算這個人是大宋的皇后也沒有第二條命了。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踩在厚重的地毯上,聽不見一絲一毫的聲音,而王淑然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要跳出胸腔,安靜的宮殿裡幾乎可以聽見,那顆不安分的心,正在肆虐的狂跳。
侍奉在左右的太監宮女並沒有留意到王淑然的神色有這麼大的變化,也沒有人留意到那根被握在王淑然手中的髮簪已經變成了可以殺人的利器。
李鳳娘茫然不覺地說道:“快點兒,把頭髮弄好了,我還要出去呢。”
王淑然隨口應道:“奴婢知道。”
一步、兩步,又一步,王淑然緩緩地走到李鳳孃的身後,那根髮簪距離李鳳孃的頭頂不過只有幾寸的距離,只要狠狠地紮下去,就可以看到腥紅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腦漿迸裂出來。
王淑然在心中默唸道:“韓大哥,小妹這就給你報仇了。”
正要提起髮簪猛刺下去,突然間從殿外傳來一聲高呼:“皇后娘娘,咱家有事稟告。”
李鳳娘一個轉身,王淑然差點就刺了個空,急忙掩飾住自己的神態,把髮簪重新收在手中。
只見從殿門口快步跑進來一個太監,走到王淑然面前躬身說道:“皇后娘娘,官家說今天晚上他要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要批到很晚,就不回寢宮來了。”
李鳳娘看着眼前自己這個親信太監,接着問道:“那你還打聽到了什麼?”
那個太監吱吱唔唔地說道:“奴婢探聽到,其實今天晚上,官家不是在御書房批閱奏章,他、他……”
太監遲疑了兩下,還是沒有敢說出口。
李鳳娘冷冷地呵道:“說!”
那個太監乾嚥了一口口水,壯着膽子說道:“其實官家是想去黃貴妃那兒。說是春暖花開了,要去陪着黃貴妃一起夜裡賞花。”
李鳳娘冷冷地呵道:“又是這個狐媚子兒,只知道用美色來迷惑君王,這樣的女人留着也沒有用了。本宮問你,現在官家在哪兒?”
那個太監急忙答道:“官家現在還在御書房,還沒有去黃貴妃那兒呢。”
李鳳娘急忙站了起來,對王淑然說道:“把髮簪給我。”
王淑然愣了一下,但是周圍這麼多人,想要行刺只怕也再也無法得手,反正若是想要刺殺李鳳娘,還有的是機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淑然捏了捏手中的髮簪,上面已經滿是汗水,就急忙用袖子擦了兩下,緩緩地給李鳳娘戴在頭上。
李鳳娘正了正珠花,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便對那個太監說道:“現在擺駕,我們先去黃貴妃那。”
那個太監嚇了一跳:“不好吧,皇后娘娘。若是官家知道了,豈不是……”
李鳳娘冷冷地說道:“怕什麼!後宮之中,我是皇后,我才能做主!就算官家來了,也沒有二話可說!你們,收拾好,現在就隨我去!我倒是要看看黃貴妃那個狐媚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夠把官家迷得神魂顛倒。”
一行人大步流星地出了後宮,朝着黃貴妃的寢宮快步走了過去。
天上不知何時,飄來一片烏雲,擋住所有光芒,似乎註定了這是一個,皇宮中不安分的夜。
李鳳娘帶着一小隊宮女,快步朝黃貴妃所在的寢宮走去。
快要到寢宮的時候,就看到那兒燈火通明,許多太監宮女在那進進出出,忙碌非常,看樣子是爲了迎接趙惇的到來。
李鳳娘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急忙大步走了進去,遠遠的那些太監宮女看到李鳳娘走了過來,就高聲叫道:“皇后娘娘駕到!”
黃貴妃急忙從寢宮之中迎了出來。李鳳娘冷哼了一聲,看着眼前這個貴妃娘娘。
黃貴妃入宮沒有多久,只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生得花容月貌,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江南美人。
如今黃貴妃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低聲說道:“恭迎皇后娘娘。”
李鳳娘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她,大步走進了宮殿。
其他的太監宮女一看,今天皇后娘娘氣勢洶洶,擺明了是來找事兒的,一個個也不敢多言,都站在宮門口不敢進去。
黃貴妃隨即轉身跟了進去,輕聲問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忽然前來,有何貴幹?”
李鳳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聽說,黃貴妃最近很忙啊。”
“忙?”黃貴妃頓時有些詫異,不知道李鳳娘說的什麼意思,正要出言反駁,忽然看見李鳳娘轉過身來,指着自己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妖精,淫亂宮諱,你可知道這是死罪一條!”
黃貴妃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猛然間被皇后指責她淫亂宮諱,這是何等天大的罪名,別說是她,就算是任何一個女子,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大罪。“我沒有啊!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從哪兒聽到的謠言。”
李鳳娘冷冷地說道:“是不是謠言一查就知道了!”
不等黃貴妃開口,李鳳娘就大聲叫道:“來人啊!把這個宮殿給我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
十餘名李鳳孃的親信太監宮女走了進來,王淑然也低着頭跟在其中,走到李鳳孃的身後站定。
那些太監宮女,便四處搜查去了,翻箱倒櫃把整個宮廷折騰得不像樣子,李鳳娘只是冷笑不已的看着黃貴妃。
王淑然不知道李鳳娘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眼下肯定沒有下手殺死李鳳孃的好機會,便站在一邊,裝模作樣的也搜查了起來。
李鳳娘臉上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死死地盯着黃貴妃說道:“你千萬不要被本宮找到什麼證劇,一旦是有,就算官家來了,也保不住你。後宮之中,我說了算!”
黃貴妃並不是個傻子,任何女人只要進了宮中,這般黑暗這般齷齪的地方,都會不再像以前那麼純真,她當然知道李鳳娘是有心來找麻煩的,八成就是聽說今天晚上趙惇要來這兒過夜,心中不服罷了。
後宮之中女子爭寵,並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事兒黃貴妃也早有心理準備,既然自己想過要來爭寵,就要做好準備,要被皇后帶人來打臉。
不過,黃貴妃身正不怕影子斜,爭寵就爭寵吧,在後宮之中的女人,哪個不想得到官家的恩寵。現在李鳳娘口口聲聲指責自己淫亂宮諱,拿不出證劇來,自己也正好去找太皇太后,去找皇太后,去找官家哭訴一番,就說這個女人蠻橫無理,想要誣陷於她,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兩個女人各自心懷鬼胎,站在大廳中央互相打量着。
突然間,有個太監高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就像公鴨子被捏住一般,十分尖銳難聽。
不過,這句話落在李鳳孃的耳中,卻是眉目一喜,而黃貴妃卻是慘然變了臉色。
“皇后娘娘,發現一塊男子的玉佩!”
李鳳娘笑了笑,快步走了過去,從那個太監的手中接過玉佩,仔細看了兩眼,幽幽地說道:“這塊玉佩,我看着倒是很面熟啊!”
黃貴妃看着李鳳娘拿在手中的那塊玉佩,約摸有巴掌大小,晶瑩通透,碧綠喜人,可以見得這塊玉佩必然是名貴之物,非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不可能用得起,就算是地方上面的富豪,有錢是不錯,但是想要買到這麼名貴的玉,單是有錢是絕對不夠的。
李鳳娘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塊玉佩我見過,乃是魏王趙抦時常掛在腰間的,本宮就奇怪了,爲什麼魏王的玉佩會出現在貴妃娘娘的寢宮呢?”
猛然之間,李鳳娘提高了聲調,一雙杏眼圓圓地瞪起,直盯盯地盯死了黃貴妃,大氣十足地說道:“是不是你們倆有什麼曖昧之情!說!從實招來,本宮還可以饒你不死,不然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