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童鞋們,勞動節快樂!
像我這樣的懶人,過神馬勞動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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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韓風氣得差點就心梗死的源義完回到自己的臥房,看着海盜們尋常居住的破爛房間,不由得長嘆一口氣道:“我源義完在將軍身邊,何嘗受過這樣的冷遇。”
月御前關上房門,和鄉一起在源義完左右兩邊坐下,輕聲安撫道:“韓風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咱們碰個釘子也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將軍對於和韓風一起下南洋的事兒,志在必得。要是這件事辦不成,我們回去了,只怕是要受到將軍的責罰!”
想到源賴朝那雷厲風行又殘暴無比的手段,源義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自從巖裡武男被韓風用幾頭毛驢輪|奸而死之後,源氏上下就已經開始對這位宋廷後起之秀做了深入的分析。可是算計來算計去,源義完還是覺得,對付韓風這種人,什麼手段都挺難,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大家分好處得了。但是,眼瞅着韓風就沒打主意要和源賴朝分好處,這事兒可就難辦的很了。
“大人,韓風來琉球的目的就是整合三大家族,把三家的勢力歸屬於他的細作司名下。這樣,一來,他的細作司除了諜報工作之外,也擁有了一支可以遠赴海外的艦隊。方纔大人不是說韓風就是良弓獵犬嗎?我看,韓風八成也是在爲日後做準備。這樣的一支艦隊,本來就對朝廷沒有什麼印象,下了南洋之後,說句難聽話,朝廷的那點兒軍餉,他們也就看不上了。等於是韓風自己的私人武裝,就像我們日本國的武家一般。有了這樣的實力,就算將來宋廷對韓風又或者他的家族有什麼猜忌,他也可以憑藉這支艦隊,在海外立足。”
月御前仔細的分析着,這一次出使,名義上的使者是源義完。但是源義完心裡很明白,月御前,纔是這次使團的真正頭腦,這不僅僅因爲她和源賴朝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也是因爲這個女人頭腦清醒的可怕,甚至在平源合戰的時候,月御前也曾經以女子之身,爲源賴朝出謀劃策過,深得源賴朝的信任。她一開口,源義完的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月御前顯然很享受被人尊重的感覺,頓了頓,這才接着說道:“二來,三大家族在琉球盤踞多年,每一家都不算強大,大宋水師一來,他們就會立刻土崩瓦解。可是大宋的水師現在抽不開身。在陸地上,宋軍並不能對金人佔到便宜,只有海面上,這是完勝金人的一環。好剛要用在刀刃上。這也是爲什麼宋人不派水師到琉球來的原因。但是,韓風若整合了三家實力,就難說的很了。去蕪存菁的話,三大家至少可以保留下一萬兩三千人能征善戰的海盜,大小戰船五六百。這樣的實力,就算扯開旗幟造反,也可以撐上幾個回合。”
“韓風看中了南洋,想把整個南洋變成宋廷的戰略儲備地。但是宋人要面子,要堂堂天朝上國派出自己的水師去打那些雞蛋大的小國。天朝上國拉不下這個臉。可韓風拉得下這個臉。我猜,這次宋人派誰不好,偏偏派了韓風來。就是朝廷知道他能拉得下這個臉來,要藉着韓風的手,利用琉球海盜,南下南洋,用呂宋、交趾、占城、爪哇……來填補大宋的空虛之處。”
月御前淡淡的笑着,秀麗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分外光潔,明亮的眼眸勾魂奪魄的掠過源義完的雙目。源義完有意無意的低下頭,他可不敢對源賴朝的禁臠有什麼想法,哪怕是眼神裡流露出什麼想法,也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鄉並沒有迴應這兩位使者之間的對話,只是默默的坐在房間的角落裡,擦拭着自己的短劍。雪亮的短劍,在跳躍的火光下,透露着一股肅殺的意味。
“無論如何,都要逼迫韓風答應下來!”源義完淡淡的說道:“他要是不答應,回到日本,我也死定了。”
月御前嫣然一笑,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源賴朝想要和韓風合作的決心。也許下南洋是韓風一個人的意思,也許下南洋是整個宋廷的戰略。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宋軍一起下南洋,對於剛剛結束了戰亂的日本來說,太關鍵了。通過長期對外掠奪,可以轉嫁國內的矛盾。大戰之後,民不聊生,各方勢力都在要求得到平源合戰中的利益。而源賴朝的政策已經越來越無法滿足各路諸侯。
對外掠奪就不同,日本沒有膽量對龐大的金國和大宋開戰,可對於那些南洋效果,日本人可一點兒也不害怕。哪怕是跟在宋人的身邊撿垃圾,也比在貧瘠的日本國到處搜刮來滿足各路諸侯的好。而且,一起下南洋,還可以把剛剛誕生的幕府政權和宋人捆綁在一起,得到在日本人眼中不可一世的漢人支持,對於這個新生的政治力量,是絕對有利的!
“他會答應的!”月御前輕聲說道。
“我可沒這麼說過!”韓風看着一羣迷惑不解的部下,輕聲解釋道:“這些日本人是想要博取更大的好處。可是明明我們可以自己吞下來的食物,爲什麼要多分一份給別人?我不管源賴朝想怎麼樣,我都不會答應跟他合作。日本這個國家,最好是永遠的貧窮下去,永遠的內亂下去……”
林智不屑的說道:“我們林家和日本人打過不少交道。日本人無論從軍力還是國力,都遠遠不能和中原相提並論。就算是想要征服琉球,只怕都力有未逮。難道,大人還怕這個國家會成長起來,成爲大宋的心腹之患嗎?”
韓風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可解釋的手勢。自己心裡很明白,這個國家早晚會成爲漢人的心腹大患,可總不能跟自己的部下說的這麼清楚,而且,就算說出來,人家也不相信……
“源賴朝並不能給我們提供什麼。”李妙筆分析道:“他們倚仗的只有冶煉技術。可就算不用他們的冶煉技術,咱們大宋的造兵工署,也絕不比金國人差。日本的金銀產量是很豐富,但是源賴朝也不能閉關鎖國。那樣的話,關閉了海外貿易的日本,損失要遠遠大於我們。大人拒絕他們,也是情理之中。”
談判就要有對等的資格,或者讓對方心動的利益,如果缺少這兩項,談判壓根就不成立,又哪裡來的合作呢?
無法光溜溜的腦袋,在燈光下錚錚發亮,九顆香疤分外醒目。小和尚喃喃說道:“小衲倒不這麼看,既然源義完已經來了,日本人只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算是纏上了大人,也要糾纏到底。就是不知道他們會出什麼招數!”
“不管他們出什麼招數,咱們細作司的怕過誰來?”李飛鏢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是,小和尚這句話一出口,韓風、李妙筆、林智三人的目光幾乎立刻聚在一起,彼此都能看到對方心中的疑惑……
“明天一早就出發?”林智低聲問道。
韓風點了點頭:“事不宜遲!”
簡懷誅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開口問道:“大人,你們說什麼呢?是不是說那個歸牧?說起來,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大人既然已經抓了歸牧,爲什麼不索性一刀把他殺了,反而要放他走呢?放他一個人走也就罷了,還把以前宇文恪的部下,讓他帶走不少。這,豈不是……?”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早就是細作司的座右銘了。對於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這句話是韓風教給細作司下屬的。可是,這一次,韓風居然自己犯了大忌,放虎歸山留後患。要是歸牧……
“既然放了他走,我就有把握,在必要的時候,再把他抓回來!”韓風冷笑道:“區區一個歸牧,壓根就不放在我的心上。”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韓風一直以來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是個很聽得進去別人勸告的人。不過,若是他自己決定了什麼事,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林智和李妙筆交換了一個眼色,暗暗下定決心,要瞞着韓風,自己偷偷派人追上歸牧,把這個禍胎徹底殺死。
歸牧帶走的,只有千餘人,韓風扔給他二十來條船,也給了足夠的清水和食物。哪怕他們要北上高句麗也足夠了。這樣的艦隊,林智有信心派出一隊快船追上他們,隨即盡數殲滅!畢竟,這次滅掉宇文恪的主力,可是林家的人。將來韓風可以拍拍屁股回江南去,誰也拿他沒辦法,可林家還得留在琉球呢!
“任何人都不許動歸牧一根汗毛!”韓風悠悠的說道:“哪個敢動他,我發誓要讓他陪葬!你們最好不要嘗試!”
“大人!”簡懷誅忍不住叫道。
韓風冷冷的打斷簡懷誅的話頭:“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還要出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