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人決定依靠自己,要讓自己飛起來。他開始減肥,儘管自己已經枯瘦如柴。他爬上高大的樹,然後從上面一躍而下,此間他拼命撲打翅膀,不讓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直至適應滑翔。
最慘的一次,鳥人撞到樹上,掉了兩顆門牙。李老頭見了,便會吟詩一首:
他不是凡人,亦不是鳥。
他是堅強的鳥人。
儘管他在別人眼裡猶如塵埃,甚至嘲笑。
他卻用自己生命,去告誡自己,以及他人。
自己的不屈。
鳥人終於等來了大風季節。鳥人在那天爬上懸崖,一躍而下。大風的力量,還有他的翅膀,讓他到達雲朵上的草原。
牛羣在雲之草原上奔騰。
其中一隻小奶牛率先對鳥人產生了興趣,它對媽媽講:“媽媽,這是隻什麼鳥?”
母奶牛說:“孩子,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是隻什麼鳥我也不清楚。”
小奶牛絲毫不羞怯,它走到鳥人面前,問:“你是什麼鳥?”
鳥人立刻答:“我是一隻愛情鳥,我爲愛情撲面而來。”
小奶牛說:“愛情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比如我愛上了一頭小奶牛,她對我說,她討厭我。我愛她,她討厭我。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她到底愛不愛我。”
鳥人說:“我也是被愛所困,一言難盡。請問這裡可有一位叫做阿蝶的姑娘?”
小奶牛說:“你就是阿蝶口中經常唸叨那個鳥人?”
鳥人說:“就是我。”
小奶牛害怕了:“你就是那個拽斷牛哥尾巴的壞蛋。離我遠點,我尾巴不好看,也不好吃。”
鳥人見小奶牛要走,急忙攔住小奶牛,說:“那是個誤會,我是不小心誤傷了牛哥。”
小奶牛說:“牛哥未斷尾巴之前,奶牛們都說他尾巴漂亮。自從斷了尾巴,奶牛們都說他屁股漂亮。爲此他害羞的一直躲在家裡不肯出來。”
鳥人說:“請帶我去見它,我要向牛哥當面道歉。”
小奶牛說:“你不必道歉,牛哥會很感謝你。”
此話說得鳥人一頭霧水,鳥人認爲牛哥會發自肺腑地恨他,結果牛哥情不自禁地感謝他。
鳥人追隨着小奶牛,到了牛哥的家,牛哥的家是軟綿綿的一朵火燒雲。牛哥看到鳥人,很驚訝:“你怎麼來到天堂了?”
鳥人撲打着翅膀,說:“我會飛了。”
牛哥說:“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鳥人說:“上次弄斷你的尾巴,我很抱歉。”
牛哥說:“千萬不要這麼說,我要發自肺腑地感謝你。天堂裡的母牛見了我,就被我的屁股吸引了。稱呼我,美臀哥。惹得天堂的公牛羨慕嫉妒,叫我光屁股。所以在左岸的時候,我變成了宅牛。現在好多的公牛正在絞盡腦汁地想把自己的牛尾巴斷掉。”
鳥人說:“牛哥,那我們可以做好朋友了?”
牛哥說:“當然,不過你要稱呼我美臀哥。不能叫我光屁股。”
鳥人於是說:“美臀哥好。”
牛哥說:“鳥人好。”
鳥人說:“美臀哥,我是來找阿蝶的。”
牛哥說:“阿蝶,那個擠牛奶的女人?”
鳥人說:“就是她,我的老婆。”
牛哥說:“你要去找她,必須穿越銀河。”
在天堂上,有一條銀河蜿蜒地淌過天際,阻斷了天堂的草原。鳥人和牛哥、小奶牛在銀河的左岸。
牛哥再次說:“要過這銀河,需要一座橋。”
鳥人說:“我可以飛過去。”
牛哥說:“你要見阿蝶,必須在這裡建一座橋。”
鳥人說:“爲什麼?”
牛哥說:“因爲這樣的愛情才感人。”
鳥人說:“我不需要感人肺腑的愛情,我只想開開心心地和阿蝶過日子。”
牛哥說:“不行,我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鳥人說:“那我自己飛過去。”
牛哥解釋說:“天堂裡潮溼多雨,你的翅膀已經被打溼了,飛不起來了。我們牛之所以能夠在天空飛行,是因爲我們有騰雲踏霧的本領。但我們也無法駕馭這銀河上的雲霧。”
鳥人說:“牛哥,我弄斷你尾巴,你不要這麼折磨我好不好?”
牛哥說:“幸虧你弄斷我尾巴,要不然,我早把你踢下去了,讓你摔成肉餅。”
“我要試試。”鳥人撲打翅膀,決定飛越銀河。卻發現自己的翅膀在銀河的上空被波浪霧氣打溼,很快覆蓋上了冰。
牛哥大喊:“快回來,再不回來,掉進河裡淹死你,就再也見不到阿蝶了。”
還好沒有飛出去太遠,鳥人平安歸來,打着冷顫說:“這裡沒有石頭,沒有木頭,拿什麼建橋?”
牛哥說:“考驗你,又不是考驗我。要想見到阿蝶,自己想辦法。”
鳥人說:“那好吧,爲了阿蝶,我拼了。”
牛哥於是說:“加油吧,鳥人,那我回家了,明天再來找你。”
小奶牛說:“鳥人,那我也回家了。明天來找你玩。”
鳥人的肚子咕咕叫,便問牛哥:“有沒有吃的?”
牛哥告訴鳥人:“這裡到處都是牛糞,牛糞大叔最愛吃。渴了喝銀河水,這銀河水裡有阿蝶倒掉的牛奶,還有飛魚。”
鳥人獨自站在岸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銀河中的魚如同星火,熔化河面漂流的浮冰,鳥人第一次見到如此滾燙的魚,所以鳥人顯得不知所措,總不能去吃牛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