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放我這麼多血幹什麼?”
張順的問題把盲道人氣壞了,大聲嚷嚷起來:“我沒事放你血幹什麼?喝啊?當然是有目的的!”
“嘿嘿,我不就問問嘛,別激動,什麼目的?這拳套還有什麼功能?”見一句話能把盲道人氣成這樣,張順立即明白拳套的好處還有不少。
盲道人清了清嗓,豎起一個手指頭說道:“第一,契合度。你沒有精血、不懂寄魂,這副拳套註定不可能成爲像妖牌那樣的靈器,只能注入大量鮮血,讓它有那麼一絲靈氣,別人拿着是怎麼用怎麼不舒服,你拿着是怎麼用怎麼順手,這一點只能在你戰鬥時自己體會,說不清的。”
“我知道,就像用慣了一種槍,讓你換一種你肯定覺得不順手,就是說我不用練習,對這拳套的熟練度已經達到最高值了。”張順興奮的說道。
盲道人點了點頭,又伸出個手指頭說道:“第二,召回功能,你不是說練過飛刀嗎?我就給你添一個能扔出去砸人的功能,砸出去之後只要你心念一動,它就能立即飛回到你手上來,這也是我簡化結構的原因,當然,你沒有法力,不可能像修真者那樣隨意的驅使法寶,所以拳套只能直來直往,不能改變飛行軌跡傷敵,最好是能在你砸出去、別人把這拳套戴在手上之後再召回,憑它的重量,能輕易把人手指頭給拔下來。”
“這麼神?”張順激動得從牀上坐起身來又被幾層被子壓得倒了下去。
“廢話,我做的東西能有不好的?”盲道人說着伸出了第三個手指頭:“第三,測試戰鬥力,你把它拿起來,眼睛從四個小孔看出去,能看到人的戰鬥力值……哇哈哈哈,開玩笑的!就你那麼點血哪來這麼多功能,有那兩個就很不錯了,你現在腎虧體虛,拿不動,我給你放地上,明天起牀應該就行了。”
說完話,盲道人把一對拳套放在了屋子正中央,轉身就要離開。
“你才腎虧呢!”張順大叫道;“擺那裡明明是想引誘我去拿,騙誰呢?不過呢……道士,多謝啦!”最後這句話發自肺腑。
盲道人的身子頓了頓:“要謝就別用說的,拿實際行動來謝,看着你對眼而已,臭小子,可別死太早。”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喂,至少幫我關下燈嘛……”張順躺在牀上小聲的嘟喃。
強大的武器有了,但老闆所說的“不夠玩命”這句話仍徘徊在他的心頭,只當保安不當保鏢的這個夢想已經破滅。在外面,想要依賴客棧裡的這些神秘高手禦敵是可能的,變強這個問題已經迫在眉睫,稍有懶怠就得命喪黃泉,可是要怎麼玩命的變強呢?
“……他不會我的功法,一控制我,功法就散了……”張順突然想起了磐石子的話,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他無時無刻不在運功嗎?可磐石子運功別人看不出來,張順要是東一拳西一腳的逆煉獸修,大街上、學校裡的人會怎麼看?
“反正精髓境已經有小成了,不如兩境一起練好了,在外面的時候練固髒境,回客棧裡來練精髓境。”
想到了這個好辦法,張順剛想把筆記本拿出來好好看看固髒境的修煉方法,突然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隻白嫩的手臂伸進來,“叭”的一聲幫他關上了燈。
“哎?不對啊,怎麼都能隨便進我的房間,鎖呢?”黑暗中響起了張順今天的最後一句話。
***
“許浩被打傷了!”這個消息在張順醒來之前就傳遍了整個校園。
軍訓的第二天,也是清濟大學正式收假的日子,用紗布包着鼻子的許浩出現在宿舍樓前的那一刻,清濟大學就小小的沸騰了一下。
大家在猜測的問題不是誰能把許浩打傷,而是誰敢把許浩打傷——能和於家相提並論的清洪幫勢力極大,在十多年前吞併了幾乎所有的本地小幫派並趕走了幾個外地大幫派之後,清洪幫在清濟市的地位就從來沒有動搖過,敢打許浩的人要麼已經永遠離開,要麼已經永遠……離開了。
“啊——嗚……”罪魁禍首張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從坐牀上下來,拉開窗簾,來到了地上的拳套旁邊。
一百公斤的重量可不輕,張順“腎虧體虛”的毛病還沒有完全康復,一次只敢拿起一隻拳套,戴在手上一試,沉是沉了點,但握起來確實舒服。
想象着力氣大了以後自己戴着拳套所向披靡的英姿,張順吃吃的笑了起來,不過立即就被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醒了沒?快點,要遲到了!”於小瑤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張順連忙把拳套收到妖牌裡,洗漱一番來到樓下,看到於小瑤和額頭上有不少傷痕的小伍已經在車旁等着了。
今天小伍開的是一輛白色的SUV,看來於慶對這種車情有獨鍾,張順走出門去對着小伍笑道:“老八,好久不見了啊!”
小伍看了看周圍沒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老八是叫我?”
“是啊,”張順點了點頭:“科學怪人看過沒?人造人八號知道不?老八,腦門子上盡是疤那位。”
小伍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轉身把一個盒子拿出來遞給張順:“你的,卡已經裝裡面了,話費也預存了,只要你別整天打國際長途,怎麼打都行。”
張順歡天喜地的接過盒子拿出了他的手機,黑色機身、四寸屏幕,背面還印着個阿蘭·圖靈啃了一口的蘋果。
盲道人流着口水走過來,把他那臺翻蓋手機遞到張順面前:“換換唄?”
張順連忙把手機裝回兜裡:“那不行,我還得用這手機幫你聯繫照片的事。”
聽到了照片二字,盲道人“哦”了一聲又回大堂了,也不想想聯繫照片和手機型號有什麼關係。
盲道人剛走,一個身影立即就站到了張順旁邊,張順一看,正是黑着臉肖警官,手裡拿着厚厚的一個牛皮紙袋。
張順指了指SUV,說道:“要遲到了,路上說。”
肖警官一聲不吭坐進了車裡,等小伍和於小瑤也上車後,張順拿出手機,指着鏡頭的位置衝大堂裡的盲道人喊道:“千萬像素的,哈!哈!哈!”說完立即鑽進了車裡。
汽車開動,身後傳來了盲道人的跳腳叫罵聲。
“昨天下午大鬧市區的不是這輛車吧?”肖警察沉着臉把牛皮紙袋遞過來。
“你不說我還忘了。”張順接過紙袋,當着肖警察的面把停放那輛黑色SUV的巷子位置告訴了小伍。
肖警官沉着臉,示意張順把紙袋打開看看。
紙袋裡是一大疊照片,全部是十字路口的攝像頭拍的,有帕薩特、也有SUV,杜成、於小瑤和張順的臉都清晰可見。
張順翻了幾張,把照片還給了肖警官,說道:“銷燬了吧,把於小瑤拍得太醜了。”
肖警官點點頭:“照片都被我們局長收回來了,沒遺漏什麼,能看出來這又是一起綁架案,和咱倆頭回見面時一樣,我拿照片給你看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你那客棧到底有什麼來頭?”
張順爲難的說道:“這個事情連你們局長都沒告訴你,我怎麼敢亂說呢?反正你是管這個片區的,局長遲早會告訴你,放心好了,現在沒說很可能是在考驗你來着。”
肖警官嘆着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別爲難,不能說就算了,不過你曾經答應過我出了事會打電話,昨天我可沒收到你電話。”
“這麼說吧。”張順想了想說道:“事分兩種,一種是我能打電話給你的,一種是我不能打電話的,昨天的情況就屬於後面那種,打給你絕對是害了你,相信我的判斷。”
肖警官歪着頭看着張順,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行,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是普通人,就信你吧,我這邊也不用你費心,就一小片警你能害我什麼?今年倒了血黴了,一調過來就碰上你們這趟渾水。”
張順嘿嘿笑道:“渾水好啊,水渾了才能摸到大魚,是福是禍還不一定,說不定明年這時候你就在家裡開慶升宴了。”
肖警官搖了搖頭:“都四十郎當歲了還在當片警,你說我能開什麼慶升會?這事我可從來沒多想過,好了,讓我在這下車吧,再往前開我打車錢都不夠。”
小伍把車停在路邊,肖警官下車來,目送着SUV離開後又嘆了一口氣,掏出一個耳塞戴上,數了數包裡的錢,踩着十一路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不過沒走兩步他就猛的一偏頭,氣惱的一跺腳,把耳塞拿出來重新裝回了兜裡。
“小伍,有空查查這位肖警官的資料吧,好奇心重,也不難溝通,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咱們一把。”張順打開車窗,把他捏得粉碎的竊聽器扔了出去。
“警察?恐怕對付不了李家吧?更別說是異能者了。”小伍有些好奇的通過倒車鏡看着張順。
“異能者、修真者、李家,這幾方面自然是不能靠警察的,不過咱們的麻煩還遠遠不止這些吶!”張順靠在SUV的椅背上,從褲兜裡掏出半塊餅乾塞進嘴裡,起晚了,他還沒吃早餐。
“對了,你今天不用躲着了,就在操場邊看着吧。”於小瑤回過頭來說道。
張順笑了起來:“想通了?”
於小瑤也重重嘆了口氣:“人家要說我搞特殊就說去吧,反正我情況確實挺特殊的。”
張順沒有說話,摸出兩根黃瓜,遞給於小瑤一根,二人坐車裡大嚼起來,滿車都是黃瓜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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