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杏頭也不回的從張順、於小瑤和唐蓉三人身邊走過,門廊裡迴盪着高跟鞋踩踏地面時的清脆響聲。
二女對視一眼,同時掐住了張順手臂內側的嫩肉,於小瑤問道:“快說,你和江老師是什麼關係?”唐蓉則是隻掐不發問,她心理已經很清楚了。
經過了昨天的事,唐蓉知道自己在植物園的時候並不是做夢,她所聽到的都是真的,只是還沒把這件事告訴於小瑤而已,現在看來……似乎是時候分享這個秘密了,多一個戰友好過多一個敵人,唐蓉覺得自己是無法和江杏競爭的——至少在身材方面她和江杏的差距太大。
張順忍着疼,雙臂向後拖着於小瑤和唐蓉挺起胸膛往前走:“什麼關係?當然是男人和女人的關係,想要拜倒在我……牛仔褲下的女人多不勝數,不必太過驚訝。”
於小瑤笑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唐蓉則是輕輕放開了手,她知道張順不是在胡說八道,拜倒是得按字面意思來理解的。
唐蓉並不知道在張順的“回憶”中,她也是“拜倒”過的女人之一。
走進教室,張順收到了劉曉東的短信,短信分成了兩個部分,第一個是悲天閣的地址——位於在清濟市城外十多公里遠的一座山上;第二個是關於清濟市目前的局勢情報——清洪幫滅,百幫興起,估計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這個城市會變得動盪不安。
“亂就亂吧,亂點好,免得只有阿瑞斯的人來鬧,沒意思。”張順這樣回道,他現在知道剛纔許浩說的“立威”是什麼意思了,看來清濟大學的學生也開始變得不安份起來。
“有事?”於小瑤見張順看着手機若有所思,懷疑是江杏發來的短信,連忙湊過來看,這時正好劉曉東的短信也到了,只有短短的兩個字。
“夠狠……什麼意思啊?”一看到發信人的名字,於小瑤頓時就失去了興趣,只對短信內容產生了一點點興趣。
坐在另外一側的唐蓉也湊了過來:“劉曉東?就是昨天晚上的……”她今天起正式入座張順的左手邊。
“清濟市接下來會比較亂,對了,提醒你父親那邊也注意着點。”張順對於小瑤說完,又轉頭和唐蓉說道:“嗯,就是他,京城三大家之一劉家的,身份還是比較尊貴那種,心動不?要是能傍上他,嘿嘿……八輩子都不用愁了。”
唐蓉白了張順一眼:“要他不是京城劉家的,大概我會有點心動吧。”
一旁的於小瑤則說道:“怎麼?你佔完唐蓉的便宜就想把她推開呀?”
張順搖了搖頭:“我是個很負責任的男人,就是因爲還沒佔到便宜才往外推,免得遭了我的毒手,要是佔到了還推給別人幹什麼?留着繼續佔不是更好?”
“留着”是一個很容易引人遐想的詞,於小瑤和唐蓉的臉都紅了,氣氛變得更加曖昧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不解風情的人,這時從教室門外就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兩個,來到了張順他們面前,帶頭那人先看了看唐蓉、又看了看於小瑤,這才嚥着口水對張順說道:“張順是吧?早上我們的人就是你打傷的?聽說你很能打,以後就跟着我混如何?保證過得舒服,犯事也不用進去,進去了就能立馬出來,就算出不來也有人照顧,想要什麼都能送進去!”說着指了指唐蓉和於小瑤:“這樣的女人你要多少給你找多少,當然了……沒見過世面的得等我先用完。”
從這人進來的那一刻,班上的同學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了,這兩人和許浩一樣出名,帶頭的那個叫曹興章,父親在清濟市警界是個說得上話的人物,身後的是他的跟班車怡民,沒什麼背景,但家裡有錢。
他們的名聲很臭,什麼都敢幹,對一般的刺激感到麻木後,他們迷上了打罵、虐待,正如曹興章說的那樣,二人什麼事都沒有,不僅沒進去,還能一直留在學校裡。
如果說許浩算是“惡人”的話,那麼這兩人就是傳說中的“爛人”了,被他們看中的那些有姿色、沒背景的女同學幾乎都遭了毒手,過去大概對許浩有所顧忌,現在許浩失了勢,二人頓時就肆無忌憚起來。
曹興章說完了話,江杏也走進教室裡,看到曹興章和車怡民大大咧咧的站在教室裡,她眉頭緊鎖,站在講臺後等着上課鈴響好趕人。
曹興章對江杏自然是垂涎已久,只是礙於她老師的身份,而且聽說身後有人,這纔沒敢用強,不過在言語上戲弄是經常的事,江杏對曹興章的厭惡甚至在肖主任之上,畢竟肖主任只是眼睛不老實、氣味污染環境而已,不會說什麼太過份的話。
壞笑着看了江杏一眼,曹興章回過頭來又問張順:“如何?咱們新洪幫剛剛成立,正缺人手,你來了就是元老,以後新洪強大了,你就算是個傳奇人物。”
“新洪幫?傳奇人物?”張順笑了笑:“你們幹嘛老和洪字過不去?清洪幫、新洪幫,能不能有點創意?不如叫什麼什麼派吧,你看少林派、武當派名字取得多好,過了幾千幾百年還存在着,你不如就叫個遺臭派,保證你們存在萬年以上。”
周圍的同學都偷笑起來,曹興章卻一點不生氣,用力的吸了幾口氣說道:“好香,於小瑤是吧?來,跟哥哥出去聊會天好不好?只要你開口,遺臭派也好,聞香派也好,怎麼樣都行!”
於小瑤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低頭看着手中的英語教科書,她皺眉的樣子讓曹興章更加興奮,竟忍不住伸手要來摸於小瑤的臉。
張順不動聲色的坐着,直到曹興章的手離得夠近才突然伸手握住曹興章的中指一掰,又立即把手縮了回來,他的動作很快、身體沒有晃動,手收回來之後坐姿和剛纔完全一樣
曹興章尖叫起來,舉起了顫抖的左手,中指高高翹起,與手背的夾角遠遠小於九十度。
附近的幾個女生嚇得連忙往裡躲,作爲一個盡職盡責的跟班,車怡民將曹興章往後一拉,上前一步猛的向張順踢來。
張順擡起左手抓住了車怡民的腳踝,用力一捏,車怡民也跟着慘叫起來,張順的手勁還不足以把骨頭捏斷,不過既然能提起百多公斤的槓鈴,把人捏疼還是不成問題的。
“想怎麼處理?”張順看了看周圍的同學,等待着大家的意見。
沒人敢吭聲,大家都知道曹興章現在吃虧,但說不定明天就會報復回來,植物園之遊確實讓大家的關係增進不少,一些同學看向張順的眼神裡滿是同情。
“哼!這樣的人……你看着辦吧。”於小瑤氣乎乎的說道。
曹興章吸着涼氣叫道:“你敢!我爸是公安廳的!你要是敢傷人我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張順看了一眼神色尷尬的向天斌,對曹興章笑了笑:“抱歉,你記錯了,我不是公安廳的,是……國安局,不管是什麼長,見面大一級。”
“你……你……”曹興章痛得滿頭大汗,不知道該說什麼,車怡民則是慘叫不斷,面色慘白。
徵詢不到意見,張順站起身來,手中還提着車怡民的腳,車怡民立即就撲地倒了,曹興章轉身就跑,一腳踏空滾下了階梯,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拉着車怡民的腳緩緩走下階梯,張順俯身又撿起了曹興章的腿,拖着二人離開了教室。
上課鈴聲過後,走廊裡的呻吟聲立即就顯得大了,一些好事的同學從教室裡探出頭來,一見張順拖着曹興章和車怡民,連忙縮回頭去宣傳。
肥胖的肖主任走過來了,鐵青着臉問道:“你想幹什麼?”
張順也在思考着這個問題,若這兩人沒有學生的身份,那就可以直接對着關節下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以非綁架爲目的對於小瑤動手,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憋了一肚子的火。
“正要去扔垃圾。”本着對老師這個職業的尊敬,張順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纔回答了肖主任的問題,說完轉身往樓道走去。
從三樓下到一樓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教學樓的走廊上已經聚滿了同學,在張順拖着兩個人從教學樓的大門走出來時,掌聲、歡呼聲、喝彩聲響起,大家拼命的起着哄——人多、距離遠,這下誰也不用害怕被曹車二人記住。
吳方正聞聲趕了過來,張順衝他點了點頭,說道:“吳老師,好久不見了。”
三大問題人物起了衝突,吳方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是親眼見過張順出手的,曹興章和車怡民雖然樣子難看,但除了衣服髒、皮擦破了一點外,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害,只好無奈的說道:“別太過份了,大家都在看着。”
“知道。”張順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打算傷他們的人,只傷他們的自尊心而已。”
說完他又往前走了十多米,先左後右,擡手把曹興章和車怡民扔進了前面的垃圾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