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赤-裸着上身,任由身後的男人擺佈,完全沒有反抗意識,她的臉上滿是汗水,頭髮緊緊的貼在額頭、臉頰上。
若是在平時,張順肯定會以示弱、協商、突襲的辦法把肖婷從槍口上救下來,但現在他被吼聲與槍聲驅散的理智還沒有恢復,竟大步直接走進了房間裡。
“別過來!我要開槍了!”架着肖婷的男人大聲吼道,犯下了他今天最後一個錯誤。
房間小聲音大,張順痛苦的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呻吟起來,聲音漸漸變粗、變響,轉化爲野獸般的咆哮。
肖婷身後的男人則吃驚的看着張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順抱着頭咆哮了一陣漸漸安靜下來,喘着粗氣,猛的擡起頭來看向牆角,他的眼珠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分不清眼白與瞳孔。
“魔……魔鬼!”肖婷身後的男人被張順的這張臉嚇得一哆嗦,終於意識到張順就在自己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周圍也沒有任何障礙物,連忙將調轉槍口瞄向了張順。
槍口一離開肖婷的頭,張順立即就動了,從妖牌裡抽出西瓜刀飛了出去,抽刀擲刀一氣呵成,西瓜刀以極快的速度和巨大的力量將那個男人的整條手臂切了下來。
慘叫聲響起,又驟然消失——肖婷被放開了,這人的頭顱露出來了,拳套就很及時的飛過來了。
角落裡的牆壁上塗滿了粉紅色的半液態物體,慢慢的滑落下來,肖婷被放開後立即軟倒在地,彷彿沒有骨頭一樣。
他冷漠的看着她,擡手招回了拳套,呼吸逐漸平緩下來。
眼睛最先恢復了原樣,然後是臉上的紅印,兩分鐘之後張順重新清醒過來,將拳套上的污物擦乾淨收回到妖牌裡,脫下外衣替肖婷穿上,把她扛在了肩上。
心跳得厲害,他在後怕,剛纔的一系列動作雖然都不是他自主做出來的,但他自己卻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細節,彷彿是靈魂從身體裡分離了出來,在一旁看着身體的行動。
肖婷是成功的救了下來,可那樣的方法是張順自己絕不會用的,哪怕被當成人質的是他不認識的人。
擡着肖婷下到一樓,張順將她放在吧檯上躺好,又把地上的人全部搬到門後堆起來將門堵住。
只有最開始跟張順說話的黃毛還呻吟着躺在原地,沒有昏迷,他也算是意志很堅強了,張順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問道:“酒吧裡有沒有納絡酮之類的藥物?”他剛纔幫肖婷穿衣服時在她的左手肘窩裡發現了一個新鮮的針眼,是她身上唯一的一個,清洪幫的人爲她注射了毒品,造成了中毒性休克。
黃毛哭嚎着連說不知道,眼淚鼻涕流得滿臉都是。
“藥箱呢?”張順又問。
黃毛擡手指了指樓上,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
上到二樓,張順順利的在有牀的那個房間裡找到了藥箱,裡面各式各樣的藥物都有,非常齊全。他提着藥箱下到一樓,拿出納絡酮對上生理鹽水,擦上酒精後把注射器對準先前針眼插了進去。
五分鐘後,肖婷猛的坐起身來,劇烈的咳嗽着。
張順爲她端來一杯水,肖婷仰頭一口氣喝光,然後虛弱的躺回到吧檯上,捂着胸口看着張順。
“心跳得厲害吧?還得持續一會,忍着點。”張順微笑着說道。
肖婷點了點頭,看了看門後的那堆人,用沙啞的聲音問道:“爲什麼我們還在這裡?”
“街上人太多,不好跑,等人少了我們再走,趁這機會你好好休息一下,肖警官就在路口等着我們,沒事的。”張順將粘在她額頭上的頭髮拂到一邊,好奇的問道:“他們爲什麼要抓你?”
肖婷眨了眨眼睛,兩滴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他們知道了我爸是警察。”
“就爲這個?”張順疑惑的問道。
肖婷慘然一笑:“不聽話的警察家屬,抓到後是必須染上毒癮的,不動聲色就讓你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這是清洪幫的老套路。”
張順想了想,說道:“看來是因爲我,他們纔會去查你的,家屬染毒癮這件事就別和肖警官說,就說他們抓你來只是爲了逼問和我有關的事,別讓他太傷心……爲了你,他可是當着別人的面向我下跪了,對於一個脾氣又臭又倔的黑臉警察來說,這是很不容易的事。”
肖婷的眼淚流得更急,卻是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他的脾氣又臭又倔?”
張順用食指輕輕敲着吧檯說道:“警官學院的特聘講師,又破過不少大案要案的,只在清濟市當個片警,脾氣不臭的話還真不容易做到。”
肖婷又笑了,笑得很開心,過了好半晌才問道:“你不好奇爲什麼我會在知道清洪幫的這些做法後還和他們混在一起?”
張順搖了搖頭:“不關心!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聽肖警官說這幾天你一直呆在家裡,是爲了買牛奶纔出門被抓的,我就覺得你還不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再加上你爹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挺像,我這才答應來救你。”
“謝謝,無論是因爲什麼,你救了我。”肖婷很認真的說道。
張順吊兒啷噹的說道:“可千萬別把我當好人,我殺過的人比你從小到大認識的還要多,另外也記好了,我救的是肖婷,可不是什麼彩虹,你也差不多該長大了,彩虹是屬於八歲以下小女孩的,像你這麼大的人,說起彩虹時只應該是在談論食物、繪畫或套子的顏色。”
肖婷微笑着說道:“我對於套子這種東西還不太熟悉,不如你來教我吧,順便做我的男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張順笑道:“就算你對套子很熟悉我也不會嫌棄,反而會比較高興,至少沒事的時候還能找你聊聊天、解解悶什麼的,不熟悉的話還是免了吧,我怕肖警官把我給崩了。”
“你?怕他?不好笑。”肖婷歪過頭看着門後的人堆說道。
張順走到門邊聽着外面的動靜,說道;“你現在心跳應該沒那麼快了,休息會,要走的時候我再叫你。”
肖婷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在飛——或者說,正在墜落。
“呀——!”肖婷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她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雙結實的手臂裡。
“唉……你醒得可真不是時候。”張順苦笑着接住肖婷,拼命往前跑去。
肖婷緊緊摟住張順的脖子,向他的身後看去。
後面正是他們剛纔呆的那家二層樓建築,酒吧門口圍着三十多個人,正在拼命的砸門,聽到了肖婷的叫聲,這些人立即調頭大吼着追了過來,他們的手中有鐵鏈、有鋼管、有木棍、有磚頭,甚至還有幾個人手上提着長長的關刀。
人還未到,暗器先行,酒瓶子劈頭蓋臉的砸過來,肖婷驚呼了一聲“小心”,整個人縮在了張順的懷裡。
張順的奔跑速度陡然提升,身後響起了連綿不斷的酒瓶碎裂聲,他默默嘆了口氣,向肖婷問道:“你現在手上有力氣了沒?”
“應該……有了。”肖婷說得很沒有自信。
“不管了,沒有力氣你得也給我生點出來,腳纏住我的腰,不要絆到我的腳;雙手十指交叉壓在我胸口,不要勒我脖子,無論如何都不要鬆手。”張順說着把肖婷舉過頭頂,背在了背上。
肖婷按張順的吩咐做好,忽然覺得自己又飛了起來。
張順抓着一家酒吧門口的雨篷翻身上到了屋頂,在起伏不定的屋頂上奔跑着——前面來人了,比後面的還要多,將街面堵得嚴嚴實實。
一些人看到張順上了屋頂,也跟着往上爬,張順戴好拳套,微微伏低身子,讓雙臂呈羊角姿態往前撞去。
剛爬上屋頂的兩個人倒飛出去,飛了十多米才摔在地上,大口的噴着鮮血。這個星象嚇壞了還在爬牆的人,一些人假裝沒有抓牢摔了下去,跟着大部隊在街上追。
有了拳套的慣性幫助,張順跑起來就像是在飄,一步能跨出去三、四米,陰陽二穴如同核電站般的爲他提供着動力,他根本不用擔力竭拿不動拳套的問題。
眼看着慶陽路的路口就在眼前,街面上卻突然響起了槍聲,張順毫不猶豫的縱身從屋頂上跳下來,重重的落在地上。
一般來說這樣落地是要前滾卸力的,但身後還揹着肖婷,張順可沒打算將她當成肉墊,無奈之下他只好使出了五羊羣虎拳的招式,雙拳重重擊在了地上。
驚天動地的巨響,地面甚至都震動起來了,兩個人的體重加上一百公斤重的拳套,直接把地面砸出了兩個大坑,張順被震得手臂發麻,幸好骨頭和關節都沒出什麼大問題,只是雙肩疼得厲害。
張順挺過來了,肖婷卻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力量,加上身體還十分虛弱,她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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