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她正要去拿,但房間裡的女僕出來了。她走在季白榆後面,幫她解開繩子:"先生讓你在房間裡自由活動。"
季白榆疏通手腳,站起來揉揉手腕上的印子,說:“我能看看我女兒嗎?”
“請隨意。”女傭說完,恭敬地走出房間。
季白榆迫不及待的走進門,抱起牀上的卿卿,深深的吻着她的臉頰,忍不住喜極而泣。幸好她的卿卿沒事!
卿卿捏着小拳頭,扁着嘴哭了。季白榆急忙撩起衣服喂她,小聲說:“乖乖,你餓了!”
卿卿剛開始有些排斥,可能是太餓了吧。然後問到熟悉的味道,抓住,用力吸了起來。
季白榆的心也落回到肚子裡,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當卿卿再次入睡時,她給了自己精力去思考自己的處境。
她被困在海上,葉家一定在船上或者不遠處。
在聶清規來之前,她和卿卿是安全的。
但周圍恐怕已經被包圍滿了,她聯繫不上聶清規,她知道她和卿卿會成爲祁南昇敲詐他的籌碼。
望着窗外茫茫的大海,她焦慮而無用,只能暗暗嘆息。
大海,她逃不了,按鈕到只能讓祁南昇殺了她?
晚上,季白榆躺在牀上,看着卿卿不敢閤眼。
她害怕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卿卿不會和她在一起。
窗外傳來微弱的光,海面風平浪靜,就像未知的未來一樣,蘊含着令人心寒的恐懼。
寧靜的夜晚突然變得嘈雜起來,她迅速起身走到窗前,手指緊緊地貼着玻璃,她可以看到外面明亮的船燈:那是聶清規!
當她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衝到牀邊抱起卿卿。
門開了。祁南昇和兩個人走了兩步,笑着說:“走吧,該你上場了!”
季白榆躲不開,只能被推出門。她走的每一步都感覺異常艱難。她想回聶清規身邊,她害怕這樣的場面。
她今晚如何贏得這場戰鬥?
穿過走廊,走出通風通道,她被推到甲板中央,巨大的海風呼嘯而過。她緊緊地擁抱着卿卿,從耀眼的燈光中認出了站在船頭另一邊的人!
清規!她在心裡低聲呼喚。
聶清規站在船頭,身後是向雀羅,舒舍予,鹿言琛和向藍元,他們都嚴肅地相互凝視着。
聶清規的眼裡只有季白榆。看到她和孩子安然是安全的,他坐下來面對祁南昇。
“老闆,附近沒有別的船了。”一個男人走到祁南昇身邊說道。
祁南昇揚起一絲微笑,高聲道:“聶總,非常值得信賴!”
“我已經來了。”聶清規道。
“當然,”祁南昇抓住季白榆的胳膊,狂笑起來:“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容易相信人的。我要換你老婆女兒,用你自己的命!”
一個霹靂在季白榆的耳邊炸開。她掙扎着喊道:“清規,不要."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住了,她盯着那個無恥的男人,張嘴反咬了一口!
祁南昇吃痛後放開了她,摸了摸她嘴脣上的血,說:“好一隻野貓!”
“祁南昇!”聶清規的眼睛是紅色的,而黑瞳就像這片黑暗的海洋,正在醞釀着無數的風暴:“別碰她!”
祁南昇笑了,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槍,直接打向季白榆的手臂。
“啊."季白榆能感受到子彈穿過骨頭的過程,皮肉被炸開的疼痛讓她流淚。她身子歪了一點點,但儘量抱緊胳膊,抱緊卿卿。
聶清規手上青筋畢露,腦子裡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殺了祁南昇!
祁南昇對着槍口吹了口氣,說:“你知道我這次是認真的了嗎?”
“聶總,是你的妻兒死,還是你爲他們而死,就看你自己了!”
胳膊疼怎麼能比得上心裡疼?季白榆不會說話。她只能看着聶清規拼命搖頭:不.不......
聶清規動了動嘴脣,最後他面無表情,看着季白榆絕望而含淚的臉,慢慢掏出手槍……
猛烈的海風好像是翻滾的雲層,整個大海彷彿掀起了一場不尋常的風暴。
船體晃動幅度開始加大,手臂麻木。
季白榆睜大眼睛,一刻也不敢放鬆,因爲對面的人拿着槍正對着自己的太陽穴。
祁南昇的笑聲在耳邊放大,季白榆內心的絕望和仇恨交織在一起。
她抱住卿卿,大聲喊道:“不要!”
祁南昇一手抓着她受傷的胳膊,惡意的迫使傷口流出鮮血。
季白榆吃痛咬着牙,瞪着他罵:“你瘋了!”
祁南昇的眼睛是瘋狂的,但他看着,他提高聲音:“聶總,你再不開槍,你老婆又要受傷了!”他用槍指向季白榆的大腿。
季白榆不停的搖頭流淚。
聶清規仍然站在船頭,把手指放在扳機上,喊道:“阿榆,不要衝動!”
“轟!”破碎的槍聲在強風中撕裂,點點滴滴飄進季白榆的耳朵。她突然停止了掙扎,看到聶清規從船頭掉了下來,直直地掉進海里,被洶涌的海浪捲走了。
與此同時,向雀羅也相繼跳入海中。
“啊……”季白榆狂喊,抱着卿卿衝過去,卻被祁南昇狠狠一把抓住。
他把她拖到船上,指着漆黑的海水狂叫道:“你看到了嗎?"
“就像在海崖山一樣,但是這次,他絕對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不會,不會!季白榆顫抖的嘴脣,直直的眼睛,聶清規永遠不會屈服,就這樣死去……!
“清規!清規!”她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大喊。
祁南昇很高興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樣子,看着向雀羅的幾個人,帶着勝利的微笑漸漸消失在海里。
“老闆,你看。”他的手下畢恭畢敬地走到望遠鏡前,說道:“還有聶家的船隻被掀翻了。”
祁南昇看着一艘船圍過來,冷冷一笑。
他之所以選擇在海上,是因爲這種天氣軍用飛機也無法飛行,相當於切斷了聶清規的武裝,葉亦的船隻在外圍。這次有多少人來,就會死多少人!
“老闆,我們要不要出去?聶清規死後,總會有人成爲替罪羊。”他身後的黑衣男子說道。
祁南昇陰陰的笑了笑,說:“不用!”
“把叶音帶出來!”
他甚至抓到了叶音!
季白榆忍不住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叶音被兩個人掣肘着走過來。
叶音憤怒地掙扎着,擡頭看見季白榆,眼裡閃過喜悅。
她急於前進,但被限制了自由。她只好說:“你也被他們抓住了!”
季白榆睜開眼睛,心裡想祁南昇和葉家,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