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這麼幹有些不太地道吧?不過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姜世勳不等李瑜回話,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後又對李瑜表示服從“命令”。
“晚上?晚上就先收攤了,咱們回家吃大餐!”李瑜笑眯眯的開始動手,收拾地上散落的空紙箱。
一旁的薛冬至和姜世勳二人見狀,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解,不過見李瑜開始收拾,也連忙幫着整理起來。
回去的時候是空車,三人合力把三輪車推的飛快,現在這年頭大街上想見到一輛汽車也難,所以也不在乎是否會出車禍。
路過東隆農貿市場的時候,李瑜帶着薛冬至進去買肉和菜,姜世勳跨坐在三輪車上,在市場外面等。
東隆農貿市場是前年才建成的封閉式市場,裡面一排排的全是半米左右高度的水泥臺子,每個臺子和後世的攤位大小差不多。
“新殺的兩年豬,清燉都出油啊!”
“大棚菠菜,補充、補充衛生鼠啊……瞧一瞧看一看啦,人不能沒有衛生鼠啊!”
兩人一進到市場裡面,賣菜賣肉的商販就開始喧嚷起來,東隆市場建成快兩年了,業績一直不太好。
在老百姓的心裡,買菜買肉還是願意早起去,街邊的自發早市選購,一是覺得新鮮,二是覺得在這種封閉式的市場裡,價格會貴。
可是這些商販基本都是交了三年管理費的,現在纔是第二年,讓他們放棄這裡的攤位,也是捨不得,所以只好咬牙堅持。
“小瑜,這個‘衛生鼠’是什麼鼠?”薛冬至被賣菠菜的吆喝聲吸引了注意力,轉頭問正在挑魚的李瑜。
“衛生鼠?”正在讓賣魚的老闆,撈起一條花鰱仔細查看的李瑜,疑惑的反問一句,然後他就聽到,那面賣菠菜的老闆聲嘶力竭的吆喝。
“維生素!那哥們口音有點重!”滿頭黑線的李瑜拍了拍薛冬至的肩頭,又回頭去看魚。
“老闆,你這花鰱都掉鱗了,是不是看我年輕坑我啊?”
“小兄弟你這說的是啥話?這可是純野生的,不是泥塘子裡養出來的,你仔細看看,這鱗片可是舊傷啊,不是新掉的!”賣魚的老闆氣急敗壞的大聲反駁起來,似乎受到莫大的冤屈。
“現在就有講究吃野生魚的?”摸摸下巴李瑜心下有些好奇,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對老闆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解釋。
“這條給我收拾了,還有那條,對對就那個轉圈遊的最歡的那條。”李瑜指了指大鐵盆裡另一條花鰱,讓老闆再撈出來。
“好嘞!看着啊小哥,二十四斤四兩高高的,這條二十九斤二兩不差分毫啊!”老闆拎起一個大桿秤,把秤砣撥到杆稍,高高的揚起秤桿。
“一共十六塊八分,收您十六!”滿臉喜色的老闆,把兩條各二十多斤的魚,一隻手就按在案板上,另一隻手伸出來準備收錢。
“老闆我這一點價都沒還,就買了這麼大兩條魚,估計你這魚也壓手裡有一陣子了,要不你給點贈品?”李瑜一邊掏錢,一邊指了指地上,另一個小鐵盆裡的一紮長的小魚。
“這……我這可是新鮮魚,你咋能冤枉人,說啥壓手裡的?”老闆翻翻白眼接過李瑜遞來的錢,然後底氣不太足的反駁起來。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啊,我可沒大聲嚷嚷壞你買賣,你這魚都餓的沒油了,敢說不是在手裡壓了一週以上?”李瑜壓低聲音,滿臉鄙夷的反問老闆。
“算算,你這小哥鬼精鬼精的,不過我這盆可都是海魚,你多少給兩個?”
“嘁!海魚呦,好稀罕呢?”李瑜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闆,語氣輕佻。
“哎呀,碰着你虧死我了,兩塊錢,你讓我賺個攤位費啊小哥。”
“我多給你加一塊,你把這盆海魚和這兩條花鰱,都給我收拾利索啊!”李瑜從錢袋子裡,又掏出三塊錢遞了過去,然後指指地上的小鐵盆。
“哎,瞧好吧您吶!有一片鱗,您砸了我攤子!”喜眉笑眼的老闆連忙接過三塊錢,美不滋滋的開始收拾魚。
四周的商販見李瑜這麼痛快的,就買了好幾十斤的魚,大家知道這是來了大主顧,全都更加大聲的吆喝起來。
“小瑜啊,咱買這麼多魚啊?離過年還好幾個月呢,你不是想連着吃一個月魚吧?”薛冬至趴在李瑜耳邊,低聲詢問。
“這纔多少東西,今天晚上就見底!”李瑜笑呵呵的回答薛冬至一句,繼續逛菜市場。
“一晚上就、就能吃完?扯淡吧?!”薛冬至瞪大了眼睛,見李瑜又湊到賣肉的攤子前,他也連忙跟了過去。
“老闆,你這五花三層的就這一塊?還有存貨嘛?”
“小哥,豬身上就這麼大五花三層的啊?這塊起碼有四十多斤,您不夠用?”
“嗯,也行吧,不過你這塊還連着這麼大塊肥油啊,不能都算肉錢吧?”
“哎呀小哥,這塊割下來,沒法單賣啊!”
“行,我也不難爲老闆,你這豬骨都給我裝上,不白要你的,多給你加兩塊錢,要不你自己拿回家啃吧!”
“得,你這小哥真會買,我服您了,四十三斤二兩,二十塊三毛四,一共二十二塊三!”老闆手腳麻利的過稱,順手把攤子後面的一筐豬骨,也推了過來。
等到足足花了一百塊以後,李瑜才意猶未盡的帶着薛冬至從市場裡出來,後面跟着一串的老闆,肩扛手擡的往外送貨。
百無聊賴的靠在三輪車上的姜世勳,見到李瑜二人空手而歸,還有些好奇,不過見到後面烏壓壓的一羣老闆,和他們手裡的菜肉等等,馬上目瞪口呆起來。
“小瑜,你這是把年貨都辦了?”姜世勳愣了半晌,才疑惑的詢問李瑜。
“今天晚上一頓飯的事,哪能過的了年?”李瑜渾不在意的擺擺手,他心裡正在感慨華夏幣現在的購買力。
後世工作時,大家曾經笑談過,以前一張十塊的大團結,可以全家吃飽不餓,後來一張百元大鈔,上面四個領袖可以四人吃飽,再後來一張一百的只印一個領袖,因爲就夠他老人家自己一個人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