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李瑜,萬分慶幸老爸老媽和紡織二廠一起出去旅遊了,否則安然送他的兩條花胳膊,還不知道要被他們怎麼嘲笑。
通過將近半年的合作,紡織二廠供貨、李昂納多銷售,雙方已經完全達到了雙贏的目的,在入夏之前紡織二廠趕工備足了夏裝。
現在銷售也進入了淡季,所以老爸老媽提議,由李昂納多出錢,分批帶着紡織二廠的職工,去雪城附近的柴山玩。
這也算是“團建”吧,雖然兩方只是合作伙伴,李瑜還是很支持二老的作爲,在華夏不能只講合同還有利益。
如果還像年前的時候,將“加班費”直接給到工人們手裡,雖然看起來要比出去遊玩一次實惠。
但是這種雙方一起出遊的機會,卻可以增進大家的互相瞭解,感情的增進能夠更好的在以後合作下去。
尤其是紡織二廠人太多,只能分批出遊,而李國安和鄭紅卻要每一批都陪着,所以李瑜更加支持父母的決定。
話說他早就想把兩位老人家支出去了,他們每天在家無所事事,只能以折磨李瑜爲樂,他早就快忍受不下去了,現在有機會能把他們兩口子弄出去半個月,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這段時間李瑜每天白天陪着安然玩鬧,晚上獨自在家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日子不知道過得多麼逍遙。
倒不是李瑜重色輕友,只是想着安然,而是現在雪城在父母也出遊的情況下,只能是找安然這個同樣高中畢業的一起玩。
薛冬至跟着老爺子薛澈一起去了津門,走的時候打過招呼,估計年內是回不來關外了,至於姜世勳也帶着女兒,說是要去燕京一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剩下聯防隊的兄弟,由於雪城的警力匱乏,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有時間來陪李瑜玩耍。
至於高壯、馬敢、老貓三人,難道李瑜就那麼放心自己不靠譜的父母,帶着紡織二廠的工人去柴山玩麼?
雖然那裡有好兄弟諾諾列的關照,可是有李國安和鄭紅的地方,李瑜不憚於用最惡劣的思維,去猜測兩人的“惡行”。
所以李瑜只好將去過一次的三人,派去幫着李國安和鄭紅忙前忙後,這樣才能放心的將父母送出去。
躺在自己的牀鋪上,李瑜感覺現在的日子過得很舒暢,每天無所事事的樣子,很符合他的心境。
要知道前世他拼死拼活的,也不過在老家雪城買了一套房子,還要每個月還貸款,日復一日的上班下班。
機械的猶如行屍走肉,身邊沒有什麼朋友,父母也辛勞一生年老多病,那種每日爲了三餐奔波的生活,李瑜早就過夠了。
重生一回賺的錢夠花就好,現在服裝生意雖不說日進斗金,卻也能使得家裡達到富裕的生活,三十年的店鋪租約,也能讓李昂納多徹底平穩下來。
父母不用辛苦的舍家撇業去南方打工,薛冬至也沒有因爲自己的原因遠走他鄉,還有很多人的命運都已經變得比前世要好,李瑜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滿足。
輕輕拂過胳膊上已經變淡的牙印,李瑜的心裡一絲淡淡的欣喜劃過,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就在美好的暢想中睡了過去。
早上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李瑜就翻身坐起,夏季天亮的比較早,現在也就是四五點鐘的樣子。
往日最喜歡賴牀的李瑜,直接跳下牀準備洗漱,今天是去三中取成績和畢業證的日子,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倒不是對高考成績有什麼期待,畢竟原題考前他都默寫出來了,高考分數不是滿分就是被扣一兩分的卷面。
而高中畢業證李瑜也不是很在意,從三十年後那個“博士滿地走,碩士不如狗”年代走過來,高中文憑在他的眼裡,根本不像這個年代的人那麼熱衷。
之所以這麼興奮期待,還是因爲能夠看到安然,雖然兩人現在算是關係明確了一些,不過一直也沒有挑明。
倒不是李瑜喜歡玩什麼曖昧,而是怕嚇到小安然,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其實也是一種喜悅。
而昨天李瑜唱《同桌的你》,可能是觸動到了安然心裡的某個地方,兩個人的關係又有了更進一步的突破。
如果是以前,安然可不會真的下嘴咬他的,這也是李瑜前世的經驗,要知道兩人前世相處的時候。
都明確戀愛關係半年多,每次約會都是相敬如賓的,安然能很自然的和他打打鬧鬧,並且下口咬他的時候,都快到了一週年。
現在關係進展這麼好,李瑜肯定是有些小期待的,就好像現在每一個剛剛步入戀情的初哥,總想多看對方一眼,所以他才這麼積極的早起。
早早的來到三中校門外,初升的太陽還沒有發揮自己的威力,校內栽種的丁香隨着淡淡的清風,將花香傳入李瑜的鼻端。
隨着日頭越來越高,每一個來到學校的師生都會和李瑜打個招呼,老師們是知道他狀元身份,想着結個善緣。
而學生們則更加單純一些,只是覺得李瑜很給他們同校生爭氣,和學校的風雲人物說上一句話,感覺自己也很有面子。
一開始李瑜還滿臉笑容的和大家互相問好,可是隨着人流漸漸稀少,他逐漸的開始焦急起來。
“怎麼還沒來?”狐疑的嘀咕一句,李瑜似乎覺得空氣越來越沉悶,日頭曬的他心中更加焦躁。
按照他的想法,安然應該像自己一樣期待今天再次見面纔對,不說像他似的早早來到學校,也不應該這麼晚也不來。
尤其今天還是取畢業證和公佈成績的日子,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安然怎麼也不會不來三中的。
“難道……”不由自主的,李瑜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一時間各種意外事故的圖片,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不休。
“不會的,怎麼會呢?”用力的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李瑜暗罵自己亂想,並且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嘀咕道:“好的不靈壞的靈,呸,是壞的不靈好的靈!”
雖然他只是在心裡亂想並沒有說出口,不過還是學着小時候老媽教他的方法,想要將晦氣消去。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是壞的不靈好的靈!”兩手合十不斷念叨着,卻無法掩蓋李瑜心中的焦慮。
正在李瑜不斷嘀嘀咕咕的時候,一輛奔馳w140輕輕停在了他的身邊,原本沒有注意的李瑜,隨着時間的流逝,也不由得看向這輛俗稱“虎頭奔”的豪車。
車是豪車明亮的黑漆反射着毒辣的陽光,發出了一種類似珠寶的璀璨韻光,可是看到這輛車,李瑜的心裡卻不由得沉重起來。
他認識這輛車,這是安秀雲的座駕,前世他第一次見到這輛車的時候,它是作爲靈車使用的。
所以在李瑜的心裡,一直覺得奔馳w140是一輛不詳的車,尤其是牌照尾數“三五七”的數字,更是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挺拔的站在原地,李瑜沒有上前去查看,因爲他知道車上肯定沒有安然,如果小妮子在車上,肯定不會故作深沉的不下來。
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意,李瑜暗罵自己感覺良好,之前和安秀雲的幾次接觸,還覺得對方很看重自己。
可是今天這一幕,卻讓李瑜的心裡覺得,對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在乎他,這是給自己來下馬威,還是要最後通牒?!
他知道安秀雲瞭解自己的“目的”,也應該明白安然的心意,高考結束以後,隔三差五安然就能出來和自己遊玩,李瑜以爲安秀雲是支持的,最起碼也是默許的。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順利呢,李瑜也不想再和車上的人互相耗下去,他步伐輕鬆的走到車邊。
因爲車窗上貼着單向膜,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景,但是熟知這輛車歸屬的李瑜,還是輕輕敲了敲後車窗。
隨着車窗放下,安秀雲優雅雍容的坐在後座上,她沒有看向李瑜,而是對着司機低聲說道:“下去等一陣!”
看着默不作聲的西裝漢子從駕駛室走下,面無表情的在一邊擺造型,李瑜心裡不由得冷笑一聲,然後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置。
天邊悠悠盪盪的飄過一塊厚厚的鉛雲,將原本毒辣的陽光遮蔽,可是沒有了陽光的照射,空氣卻顯得更加沉悶。
之前還偶爾會有一絲風帶過丁香花的味道,此時空氣彷彿混雜在膠水中一般,一點點的流動也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李瑜再次下車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些詭異,他看着遠去的虎頭奔,然後擡頭看了看毒辣辣的太陽。
“還真是……前世怎麼不見你們出來多事,難道我現在比那時候還衰?!”李瑜眯縫了一下眼睛,然後不屑的撇了撇嘴。
“既然想玩,那就玩的大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牛鬼蛇神都往外跳!”回憶了一下剛纔和安秀雲的談話,李瑜心裡煩的不行。
“說起來,剛纔應該中二一些的,起碼應該給她來一句‘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類的!”
表面平靜無波的李瑜,此時心裡亂的不行,只能胡亂的吐槽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後才能穩定下來。
走進三中大門的時候,李瑜又往虎頭奔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咬了咬牙:“隨便訂個小目標,六年一個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