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純野生的花鰱,根本就不用別的烹飪方法,直接燉煮一把鹽,就可以吃到最正宗的美味。
豬骨也按照相同的辦法,放在另一個大鋁盆裡,加上簡單的調料,就放在土竈上面燉煮,開鍋以後稍稍點了一點醋,鹽是一點沒放。
讓燒火的兄弟把骨頭湯下麪的木柴,減少一下,保證骨頭湯一直小火燉煮,就不去管它了,待會喝的時候,誰喝誰自己加點鹽就好。
五十斤的白酒桶直接被放進了一個鐵皮柴油桶裡面,加上水以後,鐵皮頭四周架上木頭柈子,直接點火加熱。
三四十人圍在做飯的角落,火焰的光芒把大家的眼睛映照的光彩四溢,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一股子生機。
不像之前幾次見到時候的灰暗,李瑜心裡有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滿足,看着大家不停吞嚥口水,李瑜也不廢話,端起酒碗大喊一聲:“先來一口暖暖身子!”
不管以前喝沒喝過酒的漢子,都端起酒碗壓了一口,有些人第一次喝酒,還咳了起來,被身邊的同伴大聲嘲笑兩句。
“來,兄弟們先開動起來,先吃好,然後咱們不醉不歸!”喊完以後李瑜放下酒碗,用筷子在大鐵鍋裡插了一個肉塊,先美美的咬了一口。
看到李瑜動了筷子,這些漢子們哪裡還會客氣,霎時間筷子飛舞不休,風捲殘雲一般就消滅了半鍋紅燒肉。
這些傢伙一個個眼疾手快,每一次筷子的伸縮都準確的插起肉塊,沒有一次會“誤傷”到土豆上面。
正在李瑜感慨大家“功夫”了得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不“和諧”的筷子,每次一伸一縮的,總是插起一個個土豆。
順着筷子往上看,結果李瑜發現,竟然是劉招弟這個小姑娘,感覺到李瑜的目光偏移過去,坐在他左手邊的高壯也看了過去。
“小土豆,你有點出息啊,吃肉啊你,怎麼還盯着土豆下力氣!”發現劉招弟的“攻擊目標”,高壯大聲呵斥起來。
“可、可是,土豆真的好吃啊,比烤的還好吃,綿綿軟軟的,而且還有肉香呢,壯子哥你也嚐嚐!”劉招弟先是怯怯的,等說到後面又興奮起來。
看着插起一個大土豆,蹦蹦跳跳的湊過來的劉招弟,高壯滿臉的黑線,不好意思的側頭衝李瑜笑笑,然後一口把劉招弟筷子上的土豆吞進嘴裡。
沒想到土豆剛剛進嘴,高壯就是一呆,兩個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眼睛越來越亮,然後他有疑惑的看向鍋裡。
貌似心有疑惑的又插起一塊,放進嘴裡品味,然後這小子就停不下來,飛快的插起土豆吃了起來。
其實紅燒肉裡的土豆,纔是這道菜的真諦,真正的吃客都是先吃土豆的,燉的綿軟的土豆,吸飽了濃郁的肉汁,那滋味!
吃了半晌,大家肚子裡都有了底子,馬上酒碗就一次次的端了起來,原本李瑜是沒人敢敬酒的。
只有薛冬至這傢伙一口一口的和李瑜幹碗,不過喝了一陣,馬敢這個愣貨對李瑜發起了進攻。
然後這些苦哈哈們就發現,這個“於哥”還是很給面子的,所以三五成羣的開始敬李瑜的酒。
一旁的薛冬至見狀,哪裡會讓自家兄弟獨自奮戰,連忙端起酒碗就開始擋酒,那面的馬敢見了,脫去上衣扯過薛冬至就開始對拼。
看着喧鬧的衆人,本就被灌的迷迷糊糊的李瑜,感覺自己更加沉醉起來!
沙漠裡日頭冰冰涼涼的,似乎一點溫度也沒有,唯一難受的就是嗓子眼裡乾乾的,努力吞嚥了半天吐沫,卻沒有一點用處。
正在李瑜迷茫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臉上拍了兩下,四周原本黃沙漫天的場景,一下子崩潰起來。
費力的睜開眼睛,視線上方正正的對着一雙鼓鼓的大眼泡,嗓子裡咕噥一下,李瑜嘶啞着喊了一聲;“水!”
咕嘟嘟的一大碗涼白開灌進了肚子,李瑜徹底的清醒了過來,看着倉庫中間早已熄滅的火堆,還有火堆邊上狼藉的地面。
用力的搖了搖頭,李瑜纔想起昨天晚上,是跟高壯那夥人聚餐,最後的記憶就是一幫人互相敬酒。
“回魂了沒?”薛冬至喂完李瑜喝水,把空碗順手放到一邊,湊過來關心的詢問李瑜。
“還行,二鍋頭還不錯,不上頭不傷胃,就是渴的厲害,你這碗水可是救了我了!”李瑜伸了一個懶腰笑眯眯的回答。
“嘁,我早上也是渴醒的,不過我就沒人喂水,自己弄了一大碗井水灌進去了,看你睡的舒服,就給你燒好涼了一碗。”薛冬至嘟囔兩句,對李瑜顯示自己的“功勞”。
“嗯嗯,冬至對我最好了,你要是個妹子,以後我說啥娶你回來!”李瑜語氣真摯的感激着薛冬至,然後站起身四下打量。
而一旁被感謝的薛冬至,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現在內地相對保守一些,“基友”這個概念還不像後世那麼容易被接受。
昨晚李瑜喝醉以後,是被安排在最靠裡面的一個角落,兩面倉庫牆壁還相對完好,而且身下的稻草也厚,上面還有兩件棉大衣鋪着。
左右打量半天,李瑜側頭問薛冬至:“老薑呢?”
“昨晚老薑喝的少,本來想送咱兩回家,結果高壯他們喝的興起說啥也不讓,你也喝高了非要繼續喝個通宵。”
“那老薑就自己跑了?”
聽到薛冬至這麼說,李瑜覺得這不像是姜世勳的爲人,對於高壯這些人,雖然自己已經試探了幾次,可是姜世勳這麼謹慎的人,怎麼會就這麼放心呢?
“老薑帶着小土豆回家了,哦還有老貓那小子一起跟着去混一晚上,你睡的這塊,之前就是小土豆睡的位置。”薛冬至愣頭愣腦的回答着李瑜,順手又抄起地上的空碗,跟着李瑜往外走。
“哦,原來如此,我說老薑……”後面的話李瑜就沒有再多說,有了劉招弟在“手裡”,老薑這麼放心自己留在這,也就無可厚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