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用打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是。”這次小張倒是痛快得不得了。
紀茶之心裡清楚景丞丞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躺在牀上一夜都沒聽到院門再有動靜時,心裡的忐忑像是煮沸的水。
第二天小張過來給她送早餐的時候都不敢擡頭去看她。
紀茶之一晚上沒睡,也懶得說話,意興闌珊的對付了兩口,將餐具往邊上一推,“我能出這個門嗎?”
“當然可以,這兒是您家。”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了,她還以爲景丞丞會讓人將她嚴防死守。
小張以爲她要出門,問她要不要備車,可她卻說不用了,自己拿了本古籍到那顆被劈開的大棗樹下納涼。
懶園也不知道怎麼建的,即使大夏天的也不會覺得多悶熱,偶爾涼風吹過來,比呆在空調下舒服多了。
書不愧爲最好的催眠聖物,紀茶之纔剛翻了幾頁就覺得有了點睡意,懶懶的眯了眯眸,纔剛將書蓋在自己臉上,卻忽然聽見院門外傳來一陣汽車的動靜。
她忙又坐起來,卻見景婉和等人拎着些東西有說有笑的進來,淡淡的失落涌上心頭。
“小張,給院兒裡支個麻將桌。”景婉雲把手裡拎着的水桶遞過去,“老爺子昨兒個親自釣的,聽說咱們幾個要來這兒,非得讓帶來給孫媳婦兒嚐嚐。”
“誒!”小張嬉笑着接過去,跟見了救星似的。
三少不肯回家,他這兒都快急瘋了!別回頭等他回來三少奶奶又氣走了!
紀茶之站起來一一打過招呼,雖然好奇她們怎麼今天一齊過來了,但也沒問,還是乖順的模樣,她們也不問她跟景丞丞之間的事兒,就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讓她多少覺得自在許多。
虞秋雁一邊理麻將牌一邊埋怨他們家老公,說是昨兒晚上出去跟戰友聚會,到現在也沒回來。
景婉和便勸她:“肯定是喝多了就在酒店住下了,自己的老公,還能跑了不成?”
這話一說,紀茶之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看了小張一眼,後者心虛的低下頭。
上回因爲溫暖的事情就鬧過一次,紀茶之知道她們這是擔心舊事重演,特意過來寬慰她,笑着回了句,“昨晚上丞丞也沒回來,肯定是上哪兒打牌去了,他這個賭癮有點重,回頭我告訴爸爸去讓他管管。”
“得了,就老三?他跟小丞倆還不知道誰管誰呢!”一提起景霈霖,景婉雲就跟吃了炮仗一樣,連帶着出牌的動靜都大了不少,啪啪的往桌上砸。
“你輕着點兒,回頭把桌給我震塌了,咱們幾個蹲地上玩?”
景婉和抓着麻將牌拍拍她手背,後者有些不甘心,“本來就是,昨兒個席家那老爺子過來道歉,爸爸都避開了,他倒好還巴巴兒的往上湊,難不成還想再把席平君那貨色給娶回來?”
“家裡幾個男人都不在,總不能咱們一桌子女人去招待客人吧。”
紀茶之翻着書頁仔細聽着她們說話,反正意思就是席平君又不出國了,席雯雯還在國內。
雖說席雯雯已經廢了兩條腿,可她帶給紀茶之的恐懼實在太過於印象深刻,以至於小張叫了她好幾遍,她仍舊處於愣神當中。
“三少奶奶,蕭少電話。”小張又喊了她一遍。
她這纔回過神來,接過電話。
“小軟玉,趕緊過來一趟,你家景三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報警把自己給抓了,咱們幾個怎麼勸也不聽,這會兒估計人都已經到公安局。”
紀茶之以爲蕭凌陌跟他開玩笑,壓根兒就沒往心上去。
景丞丞是誰,誰還敢抓他?這不是老虎屁股上拔毛嘛!
漫不經心的回了句,“你們一個個可真好,知道景丞丞昨兒一晚上沒回來都替他開脫來了,也不枉費他讓羊咩咩伺候了你一回。”
“你這孩子真是,說話怎的老愛戳人痛處,跟景三也不學點好兒。”蕭凌陌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語氣陰沉的嚇唬她,“我可告訴你了,公安局裡面那可都是漂亮的警察姐姐,功夫好不說耐力也好,回頭把你景三爸爸吸乾了,我看你怎麼辦!”
他這兒話音剛落,院外汽車聲傳來。
紀茶之以爲是景丞丞回來了,就把蕭凌陌的電話給掛了,卻見蔣尋行色匆匆的進來,頓時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禍害不會真的報警把自己抓了吧!
他到底想幹嘛呀他!
“小蔣,來得正好,你昨晚上是不是跟小丞一起?我聽茶茶說他一晚上沒回來,不像話,是不是又躲哪兒賭錢去了?”
景婉和這番暗示性的話正好遂了蔣尋的意,於是順着她的話道:“是,三少在蕭少的賭場玩了一宿,這不現在派我來接少奶奶過去一塊兒用早餐。”
他沒想到這麼多人在,只能偷着給紀茶之遞眼色。
甭管他們家主子到底爲了什麼把自己給搞進去,只要讓這幫子女人知道了,景家鐵定又要天下大亂。
麻將桌上的幾人聽到這話,總算齊齊鬆了口氣,對紀茶之道:“趕緊去吧你,不用管我們。”
又跟蔣尋叮囑了幾句,“好好兒勸着小丞,都結婚了還成天不着家兒,打牌能有老婆要緊?”
蔣尋道是,跟在紀茶之身後出了懶園。
“怎麼回事兒?”一上車,紀茶之就繃不住了。
蔣尋嘆了口氣,“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他說要給您父親贖罪。”
這話其實是蔣尋自己說的,景丞丞壓根兒就不可能會跟他說這些,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留意了下紀茶之的表情,見她有所沉思,多少有些放心下來。
只要不是無動於衷就還有救,至於三少到底怎麼想的,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市公安局院內,橫七豎八的停了不老少名車,乍一看像是某個另類車展。
紀茶之從車上下來,蕭凌陌他們正好從大門口出來,見到她,又把她給攔了回去,“算了,甭去了,咱們剛閉門羹吃了個飽。”
程佑庭把蕭凌陌拖開,“你還是去看看吧,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昨晚上喝了不少,走的時候酒都沒醒,這麼多年我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紀茶之點點頭,跟他道了聲謝。
蔣尋領着她進門。
經辦人是一箇中年胖男人,穿着白色警服,後來紀茶之才知道,這人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姓賈,因爲景丞丞的身份特殊,從接警後就由他親自負責。
賈局長在這位置上幹了七八年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愁得跟捧了個炸彈似的,丟不得甩不掉,又怕炸傷自己。
尤其是剛纔來的一撥兒人全讓那祖宗給打發走了,這就跟請了尊瘟神回來一樣!
正愁沒辦法解決,就見蔣尋領着一長得跟白玉娃娃似的小丫頭進來,當下站起來給他作揖,“蔣哥,總算是盼到您了,看在咱們喝過一回酒的份兒上,給咱們指條活路成不?”
蔣尋笑笑,“這不就給你解決來了,這是我們三少奶奶,你讓人領她過去,小夫妻拌嘴來着。”
蔣尋這人眼裡是沒女人的,這會兒他能這麼恭敬的稱這小丫頭做三少奶奶,那麼她就肯定是景丞丞的老婆無疑。
“我愁的就是這個呢,三少剛纔說了,不管是誰來都不見。”賈局長立馬恭敬的給她敬了個禮,面上很是爲難。
也不敢再多看她,心裡卻感嘆着:原來三少好這口兒,難怪這京城這一衆名媛都套不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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