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下山,景丞丞提議還去那家印度餐廳吃午飯。
上回仨混蛋輪了那娘們兒結果被家裡教訓的事兒一直讓他們耿耿於懷,正好趁着今天這晦氣的日子去找補回來。
哥幾個自然樂意之至,忙道好。
溫暖說自己不去,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景丞丞,有些警示。
後者回看了她一眼,神情依舊平靜,只是深眸中多了些安撫,“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呆得久了,今兒日子特殊跟大家一塊兒吃個權當是散心。”
大約是覺着心安,溫暖這才點頭。
紀茶之被景丞丞牽着,就站在在兩人當間兒,無意間一瞥,正好兒將兩人那種怪異的眉目“互動”納入眼底,狐疑的多看了景丞丞一眼。
沒來得及多琢磨,肩上突然一重,蕭凌陌的豬蹄已經搭了上來,“走走走,小軟玉過來坐叔叔的車,簫吹得這麼溜,叔叔必須向你好好兒討教討教。”
“怎麼着兒?想學了伺候老子?”景丞丞冷眼睨着他那隻手,但嘴角卻無意識的蓄了點笑意,看上去心情挺好。
“去!”蕭凌陌揀着最後那幾秒鐘,在紀茶之臉上揩了一把,“嘖嘖,吹彈可破、光滑柔軟,難怪要叫小軟玉,難怪景三三隻認你一個操!”
“蕭叔叔,你說,如果那個阿姨的孩子生下來,是要叫你爸爸呢?還是叫你哥哥?”故作無辜的模樣,壞死了!
“別搭理他,咱們上車。”
“幹嘛就不搭理我?”蕭凌陌攔在兩人面前,得意的朝紀茶之拋了個媚眼,“我可是聽說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你要不要知道?”
“不要。”小丫頭很是不給面子,繞過他朝自家車走去。
不怪她,蕭凌陌自己個兒不長記性,就這東西,除了她自己和景丞丞,就沒什麼事兒能讓她上心的。
“嗨,你說這小軟玉!”蕭凌陌扭回頭去看景丞丞,“到底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全學齊全了!”
“要那麼好乾什麼?做好人難道能長生不老?”景丞丞白了他一眼,也朝車子走去。
蕭凌陌不甘心,敢在他之前搶進後座,“小軟玉,叔叔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保管你大學不掛科,壓根兒用不着求到你景三爸……”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被景丞丞給揪了出去,“你現在怎麼跟個事兒媽似的,我們家閨女兒的事不用你操心。”
車門“砰”一聲,只留他一個在原地跳腳。
紀茶之滿腦子琢磨着剛纔景丞丞跟溫暖的怪異互動,壓根兒就沒把蕭凌陌的話聽進去。
等景丞丞叫她,這纔回過神來,掏出手機,“晨曦最喜歡吃外國菜了。”
景丞丞摁下她手機,“打的哪門子電話,她這會兒能起來?”
“你不是說他們沒有性生活?”
“我是說那個點兒沒有性生活,又不是一宿都沒有性生活……”
號碼一撥,溫柔的女聲傳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看吧。”景丞丞有些得意。
“我給小蔣打電話。”
“他?早走了。”他指指車後。
紀茶之這才注意到原先一直跟在後面的那輛黑色大奔不知什麼時候換成蕭凌陌的騷橙超跑。
“趕在午飯前還能先吃個‘點心’,可憐我……”景丞丞哀怨的掃了她一眼,垂眸盯着自己那地兒不說話了。
“都說了會幫你恢復的,你急什麼!”她有點沒好氣,別過臉去看窗外,手卻心虛的朝他那地兒伸去……
車子直直橫在餐廳院外。
如果不是司機停得及時,景三少爺懷疑自己真的會衝破藥物,那就太可惜了。
不能做,連這點“小福利”都被剝奪,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怎麼回事兒?”
紀茶之比他早下車,又跑回來。
富麗堂皇的院牆內,誦經聲和着男女誇張的哭聲不絕傳來,高高的大門口被白幡白布佈置得像是要辦喪事。
不止是她,就連蕭凌陌等人也是好奇不已。
“怎麼回事兒?那娘們兒死了?”
“今天這樣的好日子,當然是要弄點儀式性的東西。”景丞丞牽着紀茶之往裡走,衆人好奇緊隨其後。
被紙錢撒得白慘慘的院子裡跪了一地披麻戴孝的人,一個個都在捶胸動作的哭嚎着,像是死了親爹,院中擺了三張八仙桌,數十支白幡甩得到處都是,一大幫道士和尚正聚集在餐廳裡或是念經或是作法驅邪。
“熱鬧,這可真是熱鬧了!”蕭凌陌搶了其中一個和尚手裡的木魚,“篤篤”敲了幾下,“那個誰,趕緊出來,你蕭哥哥來了!”
“她出不來了。”
“真死了?”蕭凌陌敗興將木魚往桌上一丟,“那可真是太沒意思了。”
“會有意思的。”
景丞丞說這話的時候,紀茶之注意到他又看了溫暖一眼,依舊意味深長,面上的笑意總也覺得多了幾分邪氣。
他們倆,到底瞞了什麼事兒?
幾人依舊跟上回一樣坐在大廳,嬌滴滴的女服務員們早就被嚇得夠嗆,裹着沙麗縮在邊上不敢過來。
“你們老闆呢!活着把人叫過來,死了也得抱着骨灰盒兒!”蕭凌陌揪了一個女服務員過來,嚇得她大驚失色,顫着身子道:“我們老闆已經好些日子沒來了,我們也找不到她。”
“騙鬼呢!今兒個要是見不着人,老子就拆了你破地方!”
“裡面的人都不許動!”
正說着話,院子裡忽然闖進來一大幫子武警,一個個提盾拿槍的把院子裡的動靜全給嚇停了。
“他大爺的!反了你們了還!”蕭凌陌一腳踢開椅子,“老子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讓槍對着!誰借你們的膽子!”
沒等他走到門口,席平君領着幾個武警氣勢洶洶的進來,見這一桌子人,有些詫異,“你們怎麼在這兒?”
景丞丞雙手抱在腦後閒適的往後一靠,挑着眼梢兒,“到餐廳當然是吃飯,難不成跟席女士似的玩真人版cs?”
“席阿姨也是,怎麼就盯着咱們幾個不放了呢!去三哥墓地也跟着,吃個飯也跟着,待會兒咱們回家‘辦事兒’您要不要也旁觀吶?”蕭凌陌皮笑肉不笑的撿起被自己踢倒的椅子,重新落座。
“上樑不正下樑歪!”席平君被他氣得夠嗆,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原先她闖進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看,手一揮,一聲令下,“給我搜!”
“席女士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這蕭伯伯再上樑不正,他也沒在外面偷着就跟別人把孩子生了……”景丞丞若無其事的用手指點點桌面,“上菜!”
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幾個壞坯憋了笑,眼瞧着席平君那張冷臉越變越陰沉。
“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放肆!”不過估計她是真有急事兒,也沒再跟幾個人掰飭,跟在武警後面往樓梯口走去。
整個餐廳就是地面一層,那樓梯口分明是通往地下室的。
紀茶之狐疑的看着他們越來越下的背影:好端端的,席平君到這兒來幹什麼?
“吃飯,看他們幹什麼?”
景丞丞把她的腦袋掰回來,夾了一筷子菜遞到她嘴邊,纔剛送進嘴裡,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名武警擡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跑上來,“快!通知醫院那邊做好準備!”
從他們桌邊跑過時,紀茶之還特意瞟了一眼,頓時就傻住了,心裡莫名就開始慌亂起來,哪怕那個人已經渾身是血,氣息奄奄。
席雯雯!
怎麼會是席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