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有個拿着酒杯正灌着的男人當場就噴了,“我說景三,你這還沒結婚呢就給領回去這麼大一丫頭,你們家那幫子老老小小又該瘋了。”
“邊兒去,樂瘋了還差不多,不信咱們賭着。”
“這怎麼好意思,老白拿你東西。”
“去!”
紀茶之沒心思去聽他們的玩笑,將方纔景丞丞的話細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的手指依舊勾在她的下巴上,觸感溫熱,如同一股暖流源源不斷流淌進她身體裡。
她像是打定主意似的,重重垂下眼簾,湊到他耳邊,小小的脣瓣開合了一下,惹得男人眸中起了溫柔,面上笑意更甚。
和正在牢裡等着被判刑的父親來說,這種毫無意義的妥協實在算不得什麼,不過是個稱呼,卻引來無數口哨聲。
“得,咱該包紅包了。”
“明兒個擺上一桌,自己的大侄女兒可都得給我認清楚了。”景丞丞掐了掐她的臉頰,將紀茶之從地上拉起來,笑罵了聲,“小狼狽樣兒”,又從自己脖子上取下方纔一直把玩的物件給她戴上,“剛纔這頭,就算是磕過了,記住自己剛纔說過的話,以後你的所有權是我的。”
“哦。”紀茶之垂眸看了眼自己胸前,才知道原來先前景丞丞把玩的是這麼一小塊頂級羊脂白玉。
她擡起頭,晃悠悠站着,雙腿已經麻到不能自己。
方纔從門口就開始跪着,淋了雨,後來又在空調底下跪了這麼些時候,這會兒一邁開步子,差點兒又給坐了回去,幸虧景丞丞扶得及時,見她站着都困難,他索性當衆蹲了下來。
“上來。”他衝她拍拍自己的肩頭。
紀茶之有些懵,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兒。
“上去呀,咱們景三少爺長這麼大可還是頭一次背女人,你這丫頭算是祖上積福了。”
旁人跟着起鬨,她愈發顯得拘束,景丞丞大概也知道她是個臉皮薄的,主動牽過她的手將她拽趴到自己背上,箍着她的臀部站了起來,紀茶之不好再掙脫,索性將腦袋埋入他背脊後,一副鴕鳥模樣,一陣好聞的沉水香入鼻,心跳莫名快到失常。
“哥兒幾個繼續玩着,我得領着我們家小的回去休息了。”
“軟玉在懷,是得早點兒回去休息了。”衆人起身將兩人送出門口。
這廂門纔剛合上,便聽見包廂裡有人感嘆:“自己的玉,終歸是要自己親手盤着方纔踏實。”
……
出了會所的門兒,外面仍在下雨,氣溫卻比裡面舒適不少,紀茶之一下子舒坦下來,整個人軟趴得如同一塊海綿體,心裡卻依然忐忑得如同打鼓。
她不知道景丞丞要把她帶哪兒去,甚至下意識的會往某種牴觸的方面去想,哪怕現在她現在跟他是這樣親密的關係。
“我想見我爸爸。”她提醒似的提了一句。
雖然她知道以景丞丞的背景要從裡面撈個人出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在看到父親安然無恙之前,她始終放心不下。
“你可以叫他的名字或者別的什麼。”
景丞丞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喜怒,但紀茶之卻覺得他可能有些不大高興,於是便改口道:“我想見老紀。”
反正先前在家裡,她也是這麼叫的。
“嗯,我會安排。”他揹着她,走向面前那輛一早就候在那兒的黃牌邁巴赫。
後車門已經打開,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年輕男人正撐着傘恭候着,一動不動的握着門把手,保持着最標準的姿勢。
“小蔣,明兒個到派出所去一趟,把這丫頭的戶口遷到我名下。”
景丞丞將紀茶之放進車後座,自己也鑽了進來,對那名黑西裝吩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小蔣合上車門,不輕不重,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最專業的模板。
空間一密封,周圍迅速安靜下來,隔斷緩緩升起,連空氣中都只剩下了彼此的氣息,或多或少的不自在。
“真的要遷戶口嗎?”紀茶之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
她原以爲景丞丞要的不過就是她的稱呼,卻不想他是真的要她做他的女兒,如果把戶口遷走了,那她豈不是真的跟父親毫無瓜葛了?
他又到底爲什麼非要這麼做?明明自己也纔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你後悔了?”
他側過臉,很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那是一種極其欣賞的目光,並不是純粹的男人對女人的欣賞,總之紀茶之看不懂。
她搖了搖頭,“不會。”
“嗯,走吧,我們回家。”
小蔣得令發動車子,緩緩駛出會所。
被河蟹了,女主不能叫男主爸爸,大家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