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含糊不清的低吟,迷離不清的眼神,這一切足以說明我的貓眼少年已無力反對我。
只是,朝他兩片柔軟溼潤的菲薄紅脣只仔細親吻過來回,我已果斷放手,將胡小天有些發熱的修長健實身段擺放端正,語氣如平日淡然說話:
“少爺,現在可以準備出發了。”
“嗯?”烏亮貓眼內仍是忽閃着霧般水氣,面色緋紅且不無疑惑地望我,兩隻手卻已下意識地聽我指示握上方向盤。
“嗯?想去哪裡?”雖是如此,卻明顯未回神,面對着我的一張漂亮臉孔流露着似醒非醒的迷糊天真模樣。
“去吃飯。少爺。”說出吃飯兩個字的剎那,霧般幽暗眼神突變清澈明亮,轉瞬已羞惱交加地,怒瞪我淡然面容,往我耳畔恨聲大吼不止:
“你這個討厭的色女!!早說請你去吃飯,幹嘛要對我,,對我莫名其妙地行使什麼權利?!害我,,,害我。。。。!!!”
“少爺,你放心罷!我只是暫保留我的權利,並沒有放棄。”我稍彎腰,手捂肚子輕皺雙眉,仍是淡然說話。
“什麼我放心?!對你這個討厭的色女,我可從來沒放心過!!”胡小天仍是恨恨嘶吼着,兇狠目光卻已收回,低頭伸手替我係牢安全帶,再擡頭,望住我有些不太對勁的神情舉止,旋即便滿腔不耐地質問道:
“喂!!你又怎麼啦?!不會又想要騙我,你生病了罷?”
“沒有。”我微微搖頭,仍是淡然低答:“只不過,肚子餓了。”
若不是因爲胃裡空虛,忽然餓得痛,我又怎會輕易放過親吻貓眼少年的權利呢?
這句話說出來,我怕他一時生氣吼聾我雙耳,所以強行忍住不說,未料到,還是未逃過累及腦袋都被吼得嗡嗡作響的悲慘結局:
“你這討厭的色女!!肚子餓了怎麼不早說!!居然,居然還,,,還,,還有時間想,那種事?!”
胡小天惱怒大叫着,手腳飛快發動了引擎,話音未落,他的冰藍跑車已象脫繮野馬,姿態迅猛地轉過噴水池彎道,徑直向着大門口疾馳衝出。
感受過少年風馳電掣的極速駕駛功夫之後,被他拉着手,仍是面帶慍色地來到一家紅色屋頂的西式快餐店---薩薩時光。
既是以薩命名,這家店應當是以著名的披薩餅作爲其招牌特色罷?
心中暗忖着,望向店門兩側的寬大落地玻璃窗:
原本透明且質感厚重的玻璃上,靜滑漫淌瀑布樣的清細水流,外面的人雖無法完全看清內裡,卻依稀可見或交談,或吃飯的客人們彼此錯落的身形,還有端着盤子不時移動的淡淡人影。
這樣的話,即便不想吃飯的人,也想進去坐坐,感受這家店於安靜裡散發的微帶神秘迷人氛圍。
隨着胡小天款款走入敞開的店門,滿面微笑的服務生立時便熱情相問:
“歡迎光臨!!請問這位先生,可有提前訂位?”
“10號包間。”胡小天不緊不慢地答了,仍是握住我手,跟着引路的服務生繼續往前走。
繼而蹬上店內大堂左端,一道掩映於畫柱後的十級木頭梯子,梯子盡頭是一扇釘着10號門牌的暗漆鏤花房門。
不待服務生彬彬有禮地伸手敲門,胡小天已搶先一步,將這明顯虛掩的門飛快拉開,只與他並肩站到被拉開的亮處,轉瞬已傳來爽朗至極的少年招呼聲:
“嗨!胡小天!你總算來啦!”
略擡眼皮,從左至右數,再從對面數至側面,這家格調高雅的西式快餐店內10號包間,靠窗位置的長條桌旁,已經整整齊齊坐着六名,衣着打扮呈半休閒半正規的少年男女。
金髮,褐發,黑髮,藍眼,綠眼,黑眼,一眼望去,倒有點小小聯合國味道。
輕揚手臂,向我們打招呼,正是坐在最外面那張造型古樸的木頭椅上,一位金髮綠眼的,雪白臉蛋上生着淡淡雀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