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帶着孩子們回來不早了,天都黑了。我站在別墅門前等孩子們,胖子比孩子們先到家。瞪着大眼睛跟我開玩笑是不是在等他。
我說我在等孩子們,說好今天要搬家的。
胖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後笑了,“今天忙着額兩個公司聯誼的事情,簡直沒顧得上參加藍伯伯的生日宴會,你們怎麼着,還好吧。”
我笑笑,用淡定的目光點點頭,當然很好。
胖子放下公文包,換了衣服出來了,跟我一起站在大門我外面等。
我們兩個的背影被燈光拉的很長,動一動,就好像兩天巨大的蜥蜴在行走。
就在孩子們回來之前的時間段裡,我和胖子站在燈光下,他跟我說了很多話。就是像朋友之間的對話一樣。
他跟我說最近公司要和言語的公司合作,然後這一個月的合作期結束之後,就會有個聯誼。
“聯誼?”我問胖子。
胖子點點頭,其實就是解決單身男女問題嘛。
我笑了,不愧是朋友,什麼問題都一切解決,這樣蠻好的。
後來孩子們回來了,嘰嘰喳喳的跑到我面前,基本上都抱着我的腿笑得特別特別開心。
“來,來哥哥這邊兒,姐姐被你們給勒的喘不過氣兒來了。”胖子無奈的看着鬧騰的孩子們。
“姐姐,姐姐,我們喜歡那個哥哥。”小寶嗲聲嗲氣的扯着我手對我說。
“我也喜歡。”二寶和大寶也參與進來。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然後看看管家。這仨孩子難道遇到怪蜀黍了?
管家特別無奈的看着三個孩子,跟我們解釋,“在遊樂場,他們見到言語了。”
我和胖子心裡一驚,言語,去遊樂場?
後來總算是在三個寶貝碎片式回憶和管家的補充說明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言語宴會結束以後就去了遊樂場,在摩天輪上轉了很長時間,下來的時候,碰到管家和孩子們。管家自然是認識言語,便上前跟言語打了招呼。
孩子們在身後沒注意,差點被後面下來的人給擠了。言語看見,上前抱住孩子們,用後背抵擋擁擠的人潮。
對孩子們來說,保護她們的人最值得依靠。
之後言語又給她們買了氣球,;領她們吃了零食。。
“但是,那個哥哥不讓我們告訴你碰見他的事情。”
二寶說完就捂着嘴,一臉的懊惱。
“沒事兒,姐姐明天就把你們說的這些事情忘掉好不好。”我笑笑。
胖子沒說話,一直站着看我們,深深呼出一口氣。
之後我們進房子收拾行李,孩子們想帶走胖子給她們買的那些毛絨玩具,但又不好意思去和胖子說,便讓我去問問可不可以帶走。
胖子站在陽臺上,很沉默。
我過去,站在他身邊,看外面的夜景,很漂亮。
“言語難過的時候都會去遊樂場。”
“我知道。、”
之間就是無盡的沉默。
之後胖子終於帶着我們走了,他在車上一直囑咐孩子們要聽我的話。
孩子們玩了一天,都有些累了,在後面昏昏欲睡。
我租的房子是個很老的小區,但是價格到還行,周圍的住戶我也向原房東打聽過了,都是一些留學生,或者是外地的住戶。
“這種地方不是特別安全,要不然我過兩天再給你看看別的房子。”胖子在幫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打量了這兩室一廳,深深嘆口氣。
我說不用了,蠻好的,想當年我和小潔住的時候,也是這種老式小區公寓。日子不也熬過來了麼。
差不多收拾了一夜,第二天,孩子們起牀洗漱,我和胖子忙着給孩子們穿校服梳頭,領她們吃早飯然後送孩子們上學。
上學這個事情胖子真是有心了,三個孩子年齡不同,應該是有上小學的,有上幼兒園的。胖子託了關係找了人,好不容易弄到一個學校裡。
學校也是挺厲害的學校,幼兒園小學初中一體的學校。
送孩子上學之後,我們又匆匆上班兒,這一早上忙活下來,整個人都要虛脫。
在公司裡,因爲是和言語的公司合作,所以胖子讓我和另外幾個工作不是特別忙的同事一起收拾出來一間辦公室。
“聽說是給言董的臨時辦公室,也就是說這一個月,言董要在咱們公司公司。”
“是啊,要是釣金龜婿的話,一定要抓緊啊。”
我看着她們三個笑得那就一個春光明媚,然而我就只想默默的把我面前辦公桌上的油漆給擦掉。
“以淺,你說我們說的對不,嫁個有錢人,就可以少奮鬥一輩子了。”
我笑笑,點點頭,然後繼續跟那塊油漆作對。
忙活一上午,總算是看到了成果,最起碼比一開始好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下午我出去拿快遞,在樓下碰到路遊在各種人的前呼後擁中出行。我停在門口,倒退兩步,想讓他們的大部隊先過去。
路遊卻做了個我做夢都沒想到的動作,他撥開人羣,手輕輕搭在我肩膀上,笑着說:“你先走。”
我沒敢掙扎,畢竟這麼多人看着呢。
那幾步走的很艱難,就像一個撒謊的人,越是謊言怕被拆穿,就越有不長眼的問你你有沒有說謊。
我跟快遞小哥道謝的時候,言語的車停在大廈門口,西裝革履的走下車,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我跟在他後面,因爲我也要上去,所以不可避免的上同一部電梯。
電梯來了,他走進去,我沒動,我想等下一班電梯。
他沒說話,一直按着開門鍵不動。
我們就這麼僵持着。
周圍也沒什麼人要上電梯,所以特別尷尬。
就在我剛要邁進去的那一刻,一雙大手摟着我的肩膀,把我擁進電梯。
“我忘了還有東西落在樓上了。”路遊笑得特別燦爛。
我想那些前呼後擁他的人,這個時候一定咒罵死他。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言語沒說話,面容特冷,手很自然的搭在小腹前。氣場依舊十足。
我手被路遊攥在手裡。
路遊從來沒有這麼膩歪,特別撒嬌的抱着我,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該有什麼表情,那種低氣壓的情境下,我除了傻笑,根本不知道我生來還具備什麼表情。
眼睛餘光還是不經意的瞟到了言語,言語身上散發出的冷氣,真的讓我感到寒冷。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抱了路遊,手搭在他後背上,因爲他身上暖和。
電梯到了樓層,言語站在電梯門處,冷冷看我一眼,“下不下?”
我鬆開路遊,然後下了。
電梯門緩緩關上,我看見路遊的表情帶有點兒小得意。就像小孩子得到一個大人全部糖果那張沾沾自喜。
之後的那短短的一百米的距離我愣是走出了馬拉松賽程的艱辛。因爲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後面。
他走的每一步,我都感到寒氣外露,凍得要命。
進了公司第一步開始,那些花癡的小女生們開始了明瞟暗瞟。或者是傻白甜一樣的搭訕。
“言董您來了啊,我們吳董在辦公室呢。”
“我知道。”
‘吳董您喜歡喝什麼茶,我待會兒給您送過去。“
“都不需要,謝謝。”
那種不近女色的逼格高的狀態,看的我總覺得自己走在狗血電視劇的片場。
後來我才知道,人言家少爺只是心氣兒不順而已,不是故意衝着那些小女生髮送高逼格的炮彈。
我會辦公室的方向和他往胖子辦公室走的方向相同,但我半路被截胡了。
那些小女生明晃晃的在工作時間,把我扯走,捂着嘴巴特小聲的在我耳邊問有沒有偷拍言董啊,言董有沒有跟你說話之類的。
我很無奈的傻笑看着那些朝氣爆棚的小女生。
“沒有,真沒有。”
突然,言語頓住,回頭狠狠瞪我一眼。
“我去,瞪人都這麼帥。”
“我說以淺你丫剛纔幹嘛了,人家這麼瞪你。是不是偷偷摸言董屁股了。還是摸人家衣服了。”
我想每個人在工作的時候,都會碰到一羣跟你關係好了之後,愣是從女神變成女神經的一羣同事,什麼話都敢說,什麼玩笑都敢開。當然這是她們不知道我先前和言語關係才這樣問的。
我攤手我說我沒招他沒惹他。
“他是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小秘書眼裡放出來的那種炙熱的光,讓同爲女人的我都臉紅了。
我搖搖頭,心想這些姑奶奶感覺放過我吧,昨天一宿沒睡,現在被包圍在女人堆裡,真的是心累肝累,哪哪兒都累。
“不是,你大聲說三遍。總感覺剛纔言董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兒。”
我無奈的看着那些姑奶奶,都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要想擺脫這些女人的折磨,那就狠一點兒。
“我不喜歡言語,不喜歡言語,不喜歡言語。”
我衝着這些姑奶奶。
小秘書的臉紅了。我瞪大眼睛看她,這女人在五分鐘之內,對我紅了兩次臉,該不會是······。
“吳董好,言董好。”
她們齊刷刷的衝着我的方向鞠躬。
沒誇張,當時我腦門兒上的汗順着臉頰流下來。
有種做賊被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