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幾個平日裡尖酸刻薄的女同事捂着鼻子,陰陽怪氣的在聊天兒。
“我說有人噴香水,這麼着,還有人噴臭水?”
說完幾個人嗤嗤的和瘋子一樣笑出聲兒,也不在乎所謂的淑女風度。
“你可甭這麼說,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地方住,比如說,沒地方住,住廁所,當然身上薰一股子味兒,”
又是一陣嗤嗤笑音。
我看了看左右,他低下頭,整理文件。他隨着我一起進的辦公室,應該不是他向那些女同事說的這件事兒。
我氣的有些哆嗦。這個時候李碩進來,抖着手裡的雨衣。
李碩看我一眼,再看看左右,手裡都雨衣的動作一直沒停。
雨滴四濺。
辦公室立馬炸開鍋。
“哎呦我說部長,您這雨滴子都滴在我身上,這可是我昨天爲了聚餐特意買的連衣裙,特別貴。”
撇嘴,摔文件。表達不滿。
李碩勾脣一笑,“昨天去酒吧喝酒,看你喝得多了今天腦袋有些不清醒,灑些水給你醒醒酒。”
他說完,剛纔那些明裡暗裡含沙射影的女人們立馬噤聲。
雨衣掛好,走在左右卡位面前,聲音不大不小的問:“昨天下班我看你去了正在維修的衛生間,下次注意。”
正在維修的衛生間?
我擡頭看李碩。李碩一幅玩味兒的表情,繼續說:“咱們這一樓層西邊的衛生間,是壞的。”
壞的?沒有任何警示牌告訴我那衛生間是壞的。
左右梗着脖子漲紅臉站起來,“不用說的這麼含蓄,是我把警示牌給摘了,然後把以淺鎖在裡面。”
李碩滿意的微笑,“還算有種,一個大男人,最好有些紳士風度,最起碼不應該欺負女人。”
說完,李碩進了他的小辦公室。這是我和左右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也沒興趣管閒事兒。
我也站起來,和左右面對面僵持。
辦公司雅雀無聲,都在等着看好戲。
“爲什麼這麼做。”
左右特不屑的笑笑,雙手撐在桌子上,“你看看,這個公司有一個喜歡你的人麼。既然大家都討厭你,你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公司的好。”
我沒想到,再怎麼着以前我們也算是同班同學,把人往死路上逼有意思麼。
剛纔那個含沙射影的女同事,演技特別浮誇的端着一杯咖啡走過來,灑在我腳上一半兒。
腳面子露着的地方立馬燙紅腫,我愣是忍着一聲都沒坑。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想着給左右帥哥送杯咖啡,誰知道,一不小心灑了。”
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左右皺了眉,很淡定的從那女同事手裡接過咖啡墩在桌上。繼續盯着我的眼睛說,“對,昨天你來的時候我說過你壞話。昨天晚上大家要去“有病吧”聚餐,我也故意把你鎖在廁所裡。我左右,就是特別討厭你,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我聽左右說完,手裡的筆被我捏的變形。
“我也很討厭你,既然沒法改變討厭的現實,那就繼續討厭吧。”
我說完,左右咬牙,一幅恨不得掐死我的架勢。
那個尖酸的女同事一直幸災樂禍的勸左右甭生氣。
“你說你這也不值當的啊,教養真是個好東西,並不是人人都有。有的人吧,就是沒教養,非要做一鍋湯裡的老鼠屎,那沒辦法,對吧,左右。”
最終筆還是斷了,我看看她撲了好幾層粉子都遮不住的黃褐斑,把我的憤怒回敬給她,“要說老鼠屎,咱倆不差上下。有教養的人不會說別人沒教養。”
女同事臉漲的通紅,剜我一眼,跺着十釐米高跟鞋回到自己的卡位上,趴桌上,嚶嚶嗡嗡的哭了。
這下辦公室更加熱鬧,幾乎所有的男同事都沒有立場的看這出鬧劇,所有的女同事都去安慰哭的梨花帶雨的尖酸女。
只剩下我和左右,相互對視。
“走吧以淺,這裡不適合你。”
聲音軟下來,有些像和我商量一件事情的語氣。
我笑笑,我以淺走到今天的每一步真的特別不容易。只是孤立而已,又不是斷我後路不給工資,我不走。
“如果不願看見我,你可以走。如果看見我讓你心裡不舒服想說我壞話,儘管說,我倒是看看這些年,你造謠的本領有沒有長進。”
說完我坐下。
剛坐下經理帶着秘書敲了辦公室敞開的門,語氣特別不好的把李碩叫了出去。
在辦公室裡都能聽見李碩捱罵的聲音。
之後李碩面無表情的走進來,衝我招招手,“經理說讓你出去一下。”
我撫平坐皺的裙子,淡定的走出去,留給她們一美麗的背影。
“呸,不要臉,狐狸精,賤貨。”
我走到門口,回頭看一眼正在咒罵我的尖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