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言語點點車窗外面。
眼淚被我硬生生的憋回去。
因爲最後車停在我的公寓外面。
小區門早就關了,我忘記今天物業上說最近小區的賊多,所以十二點以後會關小區門的。
看看言語不打算讓我陪他過夜的表情,我咬着牙下了車。
門外大爺睡得四仰八叉,燈光下油光滿面鼾聲四起。我頭都大了,不好意思回頭看言語,硬着頭皮淡定站在鐵門外面。
擡腿蹬在鐵門的第一根橫樑上,努力往上爬。
爬到最上面,準備邁過去。
晚風特別涼,我已經清醒了。低頭一看自己已經爬這麼高了,心肝一顫,差點兒掉下來。
只好趴在欄杆上,死活不動。
言語很鎮定走到下面,擡頭看我,“以淺,你今天沒穿內褲?”
我愣了半天想不起自己到底洗沒洗澡,反正言語用那種語氣說出來,指定不是跟我開玩笑。再者說他這麼嚴肅的人怎麼可能跟人開玩笑。
這麼一想,我的臉紅到脖子根兒。
死活不能擡頭,這麼丟人的事兒,還是裝瘋賣傻比較好。
“要麼爬過去,要麼翻下來。上面風景好,捨不得下來?”
我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言語長手長腳,爬山來。
臉在我臉面前。
“睡着了?”
我臉更紅。
他手碰上我臉的那一刻,我重心不穩,搖搖晃晃。感覺自己要掉下來,嚇得要死。
掉下來的那幾秒鐘是最痛苦的,畢竟鐵門高五六米,摔下來就算是不殘廢也差不多。
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抱住的時候,我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
睜開眼,言語大眼睛清澈的看着我,“你跟誰學的,爬牆上樹。”
說完溫熱的嘴脣鋪天蓋地親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了,張開嘴吸了言語的舌頭。
言語抱着我去了車裡。
要是說乾柴烈火的兩個沒發生點兒什麼,那是騙鬼的。我們不但發生了,還發生了很都次。
我在言語的懷裡睡着,他把所有的衣服都蓋在我身上,身體蜷縮抱着我。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我想起小潔應該到了。
於是悄悄起來,關了車門走了。
機場。
小潔站在b出口,在找我,我衝小潔揮揮手。之後我們就和幾百年沒見過一樣,抱着對方。
小潔瘦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繃出來,雙頰的臉都凹進去。
“我特麼真的活着見到你了。”
哭得我心疼,我跟着小潔一起哭起來。
之後我們兩個跟瘋子一樣,在人來人往中哭成孫子。
機場的保安看到我們兩個哭成那個樣兒,跑過來問我們是不是遇到什麼詐騙,或者是被人搶了東西。我和小潔特有默契的搖搖頭。
保安只好將信將疑的走開。
“走吧,咱們回去。”我給小潔拿着行李。
一路上小潔跟我說了無數次她這次回來算是脫胎換骨,只要是賺錢的事兒她都幹。
“哪怕是讓我真的出去坐檯,我都無所謂了。”小潔眼裡憤恨的目光來往車流。
司機驚恐的回頭看我們一眼。
小潔很淡定的看司機,“怎麼着,你要包我?”
司機吭哧一聲,想說啥,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之後車開的特別快,我們到了公寓門口下車後,給司機錢,司機錢沒要,開車跑了。
小潔笑得特別歡快。
我聽小潔說趁現在還沒開學,她要找個兼職做做。
然後小潔拿着個手機一直在給別人發消息,邊發還邊笑,跟我說話特別不用心。
當時我也沒太在意,知道小潔喜歡玩兒遊戲,也喜歡和遊戲裡的朋友聊天兒。
後來小潔特驚奇的擡頭問我怎麼不去上班兒,我纔想起來是週五,應該去上班兒了。
怕來不及,我打車去上班兒。
還沒進公司大門,我迎面碰見言語,他身邊兒跟着秘書王涵。
陽光下的兩個人笑得特別開心。
我心裡竟然泛酸,不知道哪裡來的無名火竄上腦袋,特別生氣。
畢竟昨天晚上我們還在車上度過一夜,雖然我知道也言語可能只是玩玩而已,但心裡還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低頭跟言語擦肩而過,言語突然抓住我手。
我擡頭看言語,陷入兩難。處於一個女人本能的反應,我覺得言語能在衆目睽睽中牽着我的手而不是別人的手,說明他心裡是有我的。但這樣一來,王涵看我眼神都是敵意。
“昨晚上你跑去哪裡了”
我擡頭看言語,言語清澈的大眼睛馬上變成了無可遏制的憤怒。
王涵看看我們,低頭小聲說了句言總我先去會場等你。就走開了。
我看着言語,言語一直抓着我不放手。兩個人越來越僵持。
最終還是我敗下陣來,我說我去接小潔了,而且那不是晚上,是凌晨。
言語的眼神軟下來,輕輕鬆開手,然後走了幾步回頭跟我說:“別忘了你打答應我的事兒。”
我看着他背影發懵,答應他的事兒?
想了半天,會不會是他說過的幫他生孩的事兒?
應該是,別的也沒什麼了。
到了前臺看到所有的女人都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麼。
後來聽見二少爺的字眼兒。
反正平日她們淨愛八卦,我也沒在意。
電梯門開了,我愣了,裡面的人看見我也愣了、
很多人涌進去,擠在彥實身邊兒,笑着跟彥實問好。
我沒動彈,想等下一趟電梯。
電梯門馬上要關閉,彥實伸手把門給按開。笑着讓我進來。
我看到彥實身邊我們部門的尖酸女特別不屑的白我一眼,“您可別管這位大小姐了,據說公關能力強的人,不喜歡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在一起。”
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捂着嘴嗤嗤笑。
彥實臉色變得特別凝重。撥開人羣,走下電梯,站在我身邊兒,衝電梯裡目瞪口呆的人微笑,“我公關能力也強,看來我也要等下一班了。”
之後裡面人尷尬的把電梯門關上。
我裹進大衣,沒看彥實。彥實沒說話,一直陪我等電梯。
目睹了剛纔那場小鬧劇,跟我們一起等電梯的人並沒有上電梯,只有我們兩個在裡面。
鴉雀無聲,挺尷尬的。
電梯牆面反光,我能看見彥實,彥實在牆面裡也看着我。微微一笑,特別溫暖。
“沒想到你也在這裡上班,想當初我還死活不肯來這裡,現在我後悔了。”
後悔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你好以淺,我是彥實。”彥實笑得一排小牙泛着光澤。
我特無奈的看着彥實,衝他點點頭,要下電梯。
電梯門開,我感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站在我們對面的言語雖然在努力剋制,但我還是背後冒冷汗,特別害怕。
“誰讓你來的?”言語把我拉到他身後,特別高傲的問彥實。
彥實風輕雲淡看言語一眼,“是咱爸,讓我來的。”
我能感覺出言語拳頭攥的很緊,隨時有衝上去揍彥實的節奏。
也就是那一刻起,我終於明白了,彥實的彥和言語的言,讀起來根本沒區別。
“你最好馬上就離開,這個公司不是養閒人的地方。”說完言語扯着我胳膊。
彥實的聲音從我們背後傳來:“哦?是麼。這可是爸爸的公司,你能來的了,同樣身爲爸爸兒子的我,難道就不能來?”
語回頭看彥實,很冷靜的說了三個字,“不可以。”
“那就試試吧,我會奪走你所有的一切,就像你媽媽當年奪走我媽媽一切一樣殘忍。”
言石一直裝作很淡定,但身體一直在哆嗦。
等彥實走遠之後,言石一拳錘在牆上。
牙關咬的特別緊。
我輕輕拉了言石衣角,其實我特想和言石說沒關係,但我說不出口。言石是男人,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像在女人面前丟面兒。
更何況是言石怎麼驕傲的男人。
有員工走過來,言語基本山一秒鐘恢復到平時的模樣,高貴,冷漠。
牽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我想掙開他的手,但不敢動,怕他生氣。
走到沒人的地方,言石微笑的看着我說:“中午和我一起吃法把。”
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剛纔明明不高興,才幾分鐘,已經把鬱悶消化掉了?
我搖搖頭,已經說好要和小潔一起吃飯了,畢竟小潔回來之後我們還沒聚過餐。
言石無奈看我一眼,“好吧。”
之後遞給我錢包。
“這是幹什麼。”我退後一步,手背在後面。
“你不是要出去吃飯?”
沒等我反應過來,錢包塞在我手裡。
“吃點兒好吃的,最近你瘦了。”熱氣撲在我耳朵上,又酥又癢。
我能感覺出臉在發燒。
臉被人親了一口,我臉燒的更厲害。而且我竟然有了一種奢望。
那就是我在言語的面前成了個小女人。
“你再不把錢收起來,我就在這裡和你xx。你自己選一下,是要現場表演,還是老老實實把錢裝起來。”
我愣了一下,推開言語,當然選老實把錢裝起來。
王涵從我們身邊走過,我看到她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淚。
“我先走了。”
匆匆走的時候我能感覺出我背後那種灼熱的目光,特別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