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安良如此霸氣。
白行在範莫蘇面前丟了臉,不爺們兒,捂着腦袋躺在地上,咬牙切齒。
“以淺,咱倆沒完。”
暈倒之前,我緊緊抱着安良胳膊。
伴隨着安良呼喚我的聲音,眼皮慢慢沉下去,完全失去意識。
白行和範莫蘇倆人擺成了長着獠牙的豺狼,一直追着我咬,即使我跑的滿頭大汗,還是甩不掉他們,他們一直在我後面瘋狂追着。
打了一個巨大的激靈.
一雙手緊緊抱着我,並且輕輕拍着我後背。
那種安慰,特像我小時候在我媽懷裡一樣,舒服,安全,很懷念。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安良的眉眼。
嚇了我一大跳。反應有些激烈,起身的時候,撞到他下巴。
他捂着下巴,一幅生無可戀的表情在地上打滾兒。
特愧疚。
保姆斷着水上來,看安良傲嬌着小眼神兒抱着下巴滾來滾去,趕緊上前來扶安良。
“這是怎麼了啊這,剛纔不是還摟着這姑娘好好的麼,怎麼轉眼就這樣兒了。”
保姆一句重似一句的檢查安良下巴。
我老臉差點兒保不住。敢情我夢到什麼獠牙白行也好範莫蘇也好,是在安良懷裡夢見的?
哎呦我去、
就算是我被遊弋拋棄,好歹姑娘我也是長情的人,總不能轉眼就忘了遊弋,跟這安良勾搭上吧。】
“別介這眼神兒看我啊,要不是你死死抱着我胳膊,放不下你,你以爲少爺願意抱你啊。”
安良可能剛纔被我那一撞咬到舌頭了,涎液一直掉下來,話說不利索。瞪着眼睛哀怨看我的樣子,特別像鄰家調皮的男孩兒,給人的感覺特別好。
“哎,哪有。我就是睡蒙了。”當時我也是二愣子,竟然想不出什麼話來給自己開脫。
很爛的藉口,保姆都用那種唏噓的眼神看我。只有安良特單純認真聽我說完,撓撓頭,笑得特燦爛。
擺擺手,“沒關係,雖然你很沉,好歹現在醒了。”
說完,又坐回到地毯上,很認真的擡頭看我,拍拍他對面,”坐啊,咱們好好說說關於那兩個小丑的事兒。“
若不是安良這一句提醒,我差點兒忘記前因後果。
麻利兒坐在安良面前,晃着他胳膊,“要是打安良的事兒被局裡知道,開除你可怎麼辦。”
安良愣了一下,然後笑的特燦爛的摸摸我劉海兒,“還知道爲本少着想,開來剛纔那一棍子沒白打那小子。”
我有些尷尬的將手抽回,儘量坐的筆直,離安良遠一些。
安良倒是不介意。特無所謂的說道:“反正那個工作就是爲了解悶兒才幹的,開除就開除,頂多去公司當我的董事長,沒什麼。”
倒吸一口涼氣,我去,這麼灑脫。
“要不要·····”安良前所未有認真起來,身體前傾,像在說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
我有點兒緊張,很認真聽他說。
“要要直接把那傢伙弄死得了。”
弄死得了
我覺得我回到了舊社會,有錢人家弄死兩個長工,跟沒事兒人一樣,
“別介,別介,不至於。”我趕緊揮揮手。
心情有些沉重起來,因爲我想到遊弋,要是今天救我的不是安良,是遊弋的話,他會不會真的弄死那倆人。
我甩頭的動作被安良盯上,看得他莫名其妙。
“幹嘛?”
“沒啥。”
只是,爲了想把遊弋從腦中擇掉。什麼事兒都想着他,可他並不在。
安良依舊大喇喇的笑着,露出牙齦粉紅肉肉,大大眼睛特別好看。
“今天天氣特別好,帶你出去逛逛。”
本來我想留在這裡休息,看到安良的好興致,實在不忍心打擾,再者說,是我無家可歸,賴在人家家裡,當然要努力迎合、
“好。”我笑笑。
“好嘞,出發。用我最珍貴的車帶你出去。”安良笑得一臉天使模樣。
去房間裡換衣服。等着安良去提車。
後來若不是保姆上來催我。我怕是忘了安良提車這事兒,
下了樓,站在樓前的平地前。
我崩潰的看着安良,安良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讓人不自覺被感染到,笑成傻子。
陽光下,襯衣露出一點兒鎖骨,皮膚白皙,骨肉分明。看起來讓人······
感覺,可口。
對,是可口。
這個可口的男孩子單腳撐在地上,另一隻腳踏在腳踏板上,雙手叉在胸前,笑容滿面的看着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也就是這幅歲月靜好的樣子吧。
“你沒穿羽絨服,不冷麼。”
安良看我很長時間,終於緩過神兒來,哆嗦着抱着自己胳膊,齜牙咧嘴,跨下車子。
塞給我,欲小跑走。
“幫我照顧一下阿呆。”
一溜煙兒人跑了,只剩下我和那個阿呆。
哭笑不得。
一架八十年代的大梁車子,鏈盤都有些生鏽了。
但手把磨得特別光滑,甚至有些破舊,掀開破損的地方,被皮把手保護的下面,依舊嶄新。
看起來應該沒換過。
安良穿着一件軍綠色羽絨服,邊小跑邊帶手套,”來了,來了。“
一把將車子靠近自己身體,然後特牛氣哄哄的大拇指一挺,“上車坐好,少爺給你展示一下迷之絕技。”
好吧,給我展示迷之絕技。
我上去之後,發現後座吱嘎吱嘎響,稍微挪動一小下,車子和散架一樣,特別誇張。
實在害怕,只好抓緊安良的衣服。
但是,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小時候姥爺總是騎着這種古董車,將小坐墊綁在橫樑處,帶着我到處去玩兒,每到一個小賣部,總要停下給我買一些零嘴兒。
越想越難受,眼睛發酸,哽咽了一下。
安良回頭看的時候,我低頭,假裝今天低溫,往上拉了下毛衣領子,遮住半面臉。
“是不是太冷了。”安良吸了下鼻子,自然是他這個在前面遮風擋雨的要冷一些。
我點點頭,下巴不小心磕在他後背上。安良沒說什麼。
怎麼說呢,和安良在一起,特別自然,我永遠不用看他臉色,也不用彆扭,甚至,我說的甚至,當然我沒有。甚至在他面前打嗝放屁頂多尷尬一下,也就恢復自然,後來我想了下,之所以我在安良面前肆無忌憚,只是因爲,我不喜歡他。
若是喜歡一個人,他皺一下眉頭,我就會誠惶誠恐的想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
“坐好了,要上坡了。”安良的聲音特別大,引得路人都在看我們。
本來這就是富人區,騎着個老古董實在太另類了。
捂着臉,還是被人拍了去。
我們走的那條路,是通往市中的,本來安良就住在市中,還要更往裡去。說是有家新開的餐廳做的東西還不錯。
冷風呼呼地往臉上招呼,但安良還是特別開心,別騎車邊回頭跟我說他這個車子,就算是給他一棟別墅都不換。
跟錢無關的話,肯定是有故事唄。
“這是我最敬重的一個人送給我的,我打算收藏一輩子,等到我老了,就讓我兒子收藏,所以今天啊,沈央你算是有福氣了,換做一般人,我還真捨不得讓他坐這高等座駕。”
安良凍得鼻子都紅了,但還是笑得一臉陽光。
看他笑着,我也被感染的笑了起來,眼睛會說話的男子,通常都很暖心,
“那謝謝了。”
安良嘿嘿笑了一下。
接下來十來分鐘我們沒說話,主要是這冬天的北風讓人張不開嘴。一張嘴就往裡灌。
我們到了地方,兩個人都凍得不成模樣,安良是身上熱乎臉上冷,畢竟運動這麼長時間,臉一直露在外面。
剛進餐廳坐下沒五分鐘,安良放在停車位兒的古董車就被保安給推走了。
我眼看着安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嚯一下站起來,怒氣值爆滿的去找保安理論。
總覺得大事兒不好,惡魔安良可能在支配着他,我也跟了出去。
保安特別理直氣壯的說這個車子實在太佔地方了,一個車子是不能佔一個車位兒的。
安良黑着臉聽保安說完。咧了咧嘴,“我的車,比現在車位上所有的車都值錢,你說它不值得停一個車位兒。好,那我換個角度問你。我這個古董車,算是車麼。”
保安看古董車一臉的輕蔑和不屑,敷衍的點頭,“算是吧。”
就是那個表情把安良給惹了,即使這樣,安良還是儘量控制。
語氣冷冷的說:“把你們經理叫來。”
保安很煩躁的看安良一眼,“對,您的車子是比那些蘭博基尼瑪莎拉蒂什麼的貴重成了吧,我們這兒還要停別的車,請您把您價值連城的車子推走好麼。”
這話確實有些過分了啊,我都有些聽不下去,想和保安理論兩句,你丫有道理好好講幹嘛要輕蔑的語氣說這種風涼話。
安良嘴角抽搐了兩下。狠狠瞪保安一眼,就要上前。
我拉着安良胳膊。安良虎頭看我的時候,眼神變得特別溫順。
“放心,我只是去把車子推走。”
我愣了一下,看安良的表情是認真的,只好撒開手。
這安良,我越來越搞不懂。
壓根兒,非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