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心裡暗自叫了一聲糟糕,心想這一下我非趴地上不可。
可是讓他更沒想到的是簫誠竟然眼疾手快的把他接住了。
其實接住了也就接住了,可是接下來簫大人的動作可就讓何柏受不了了。
就見簫誠用一隻胳膊把何柏抱進了懷裡。
“抱住了。”簫誠小聲的命令着,然後用另一隻手去關車門。
何柏其實心裡知道,簫誠會這麼和自己說話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但是架不住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一天又是背,又是抱的,何柏再好的適應力也還是繃不住了。
俗話說得好,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於是心底不太純潔的何柏童鞋就放開膽子伸出手抱住了不知道心底純不純潔的簫誠,一時間小臉兒紅的血色超好。
不過因爲心裡有鬼,何柏也不敢做得太明顯,畢竟小動作作假了是會出問題的,所以當簫誠站直身體的時候,何柏的手也重新架在了簫誠的肩上,說白了整個過程歷時都還不到五秒鐘,再加上天黑,想當然的任誰也看不出這其中的端倪,直到最後,也只有何柏知道,自己的手心在爲此而泛潮。
科大的醫務室條件很好,小白樓一座,三層的,從外面看除了乾淨整潔,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一進門,除了何柏以外,其他的兩個人就都驚訝了。因爲在這棟小樓裡,除了門診,注射,外傷什麼的常見醫療室之外,竟然還有中醫和牙科,更絕的是三樓一整層都是住院部!
掛號,填單子,看門診,一路下來,給何柏看病的老大夫最終決定讓他住院三天。
等到了那個房間,周筱筱推門一看就指着裡面抖啊抖!
“標準的兩人間!這······這條件也太好了吧!”
房間裡乾乾淨淨的,一邊一張牀,還各自配了牀頭櫃和檯燈。窗戶上掛了藍色厚布的短窗簾。屋子雖然不大,但是都是正房,想必白天一定是滿屋子的陽光。
看着周筱筱驚歎不已的樣子,那個老大夫衝她得意的一樂,也沒多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何柏不以爲然的往屋裡蹦,到了牀邊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簫誠看何柏安頓好了,就轉身下樓去找醫生,想問問注意事項什麼的。於是屋子裡除了何柏這個病號,就剩下了周筱筱。
雖然只有他們倆,兩個人也都不太熟,但周筱筱對於何柏並沒有很見外,她直接拿着藥走到何柏的身邊大大方方的坐下,然後像擺多米諾骨牌一樣,把藥盒子整整齊齊的在何柏面前擺了一排。
何柏順手拿起一瓶,就聽見周筱筱開始說這個藥的用法。
“這個藥,一天三次,噴在傷患處,化瘀止血的。要按時,不是早中晚三次,而是每隔八小時噴一次,還有這個”周筱筱拿起一個小瓶子“這裡面是油膏,你今天塗過的·····”
何柏手裡拿着那個藥盒子,低着頭的樣子好像是在聽周筱筱的“講解”,可是實際上,他在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響起,兩個人很默契的一同望向門口,就見簫誠拿着一個口袋走了進來,看得出裡面的東西應該是在樓下的超市買的。
進了屋,簫誠放下口袋,從裡面拿出蘋果和梨,然後就將剩下的東西全都遞給了周筱筱。
“給我的?”周筱筱邊問邊半信半疑的接過口袋,眼神裡滿是試探。
簫誠沒說話,只是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拿着水果去了水房。
門剛關上,周筱筱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口袋,掃了一眼之後便眉開眼笑的開始往出掏東西,邊拿還邊和身邊得何柏說話
“誠哥他還真厲害!你知道嗎小柏,我只跟他去過一次超市,他挑的這幾樣東西竟然都是我愛吃的!”
說實在的,其實裡面並沒有什麼,看來看去也不過是幾個大果凍和幾包薯片,外加幾個阿爾卑斯的原味棒棒糖。可是就是這麼幾樣東西,讓何柏心裡一哆嗦。何柏就覺得自己的手在發涼,很快,連身子都覺得有些冷了。
就在何柏發呆的時候,簫誠拿着洗乾淨的水果走進了屋,看到周筱筱一手果凍,一手薯片的樣子,就無奈的笑了笑,拿出一個梨,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裡。然後又轉過頭拿了一個蘋果遞給了何柏。
何柏機械的接過蘋果,眼睛卻一直看着身邊的周筱筱。
看着她那歡天喜地的樣子,何柏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很安靜,他就像是一個跑龍套的人在看演員演戲一樣,自己想參演,可是劇本沒有他的角色。
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並不是他忽然記得了自己的口味,而是自己和那個女孩所喜歡的東西一樣罷了,一切都是碰巧,只是自己太過認真了。
周筱筱顯然沒有注意到何柏情緒上的變化,她把零食推到何柏的眼前,“何柏,你要吃哪一個?”
何柏望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愣了一下,然後他笑着把零食推了回去
“筱筱你吃吧,我不吃這些東西。”
我不吃了,再也不吃了。不論是棒棒糖,還是果凍,我都不要了,因爲那些東西是你的,我覺得我沒有吃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