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計可施,那就好好的等待吧。
何柏蹦到窗口,一把拉開窗簾,早晨的陽光一下子衝進了房間,他條件反射似的伸手擋了一下陽光,然後眯着眼睛伸手打開窗戶,清新的空氣直接涌進身體,沖淡了醫院的消毒液味兒。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一這麼想,何柏忽然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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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誠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弄不清楚原因,反正是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着,弄得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面都掛了黑線。不過因爲有事,他也就顧不得什麼黑眼圈了。
一大早上急急忙忙的洗漱,然後趕到食堂買了剛出鍋的包子和熱豆漿,他就直接往何柏的學校趕。
坐在乘客寥寥無幾的公交車上,簫誠一邊望着窗外一邊接着昨天晚上想心事,他有些奇怪,不太明白爲什麼何柏昨天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這小子打小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可以說眼睛一轉自己便猜得出他在想什麼,可是很明顯的,昨天晚上的那個除外,現在想來饒是他當時笑意仍在,可自己也還是看得出他有什麼事情對自己隱瞞了。
到底隱瞞了什麼呢?
簫誠一時也說不清,他只知道燈光下那雙眼睛細碎的折影裡有着不能說的秘密。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帶着一絲·······別離的意思。
想到別離,簫誠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和小柏從小就親如兄弟,現在又在同一個城市讀大學,這還哪有什麼別離可講?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吧,那小子大概是昨天累了,所以才弄了那麼一張臉出來,不然就他那好脾氣,哪兒來的那麼軟弱的情緒?
問題想清了,簫誠也發現自己要到站了。拎着早飯下了車,簫大人神清氣爽的直接走進了科大的校門。
因爲昨天來這裡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所以路也沒記清楚,好在早上有不少人晨練,簫誠憑藉着大概的方向和路人的指點,倒也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醫務室的小白樓。
看看錶,時間還早,簫誠摸了摸早飯,還好,還是熱的。雖然現在是九月,這個城市還不冷,但是早飯還是熱的好。
簫誠帶着不易察覺的笑容上了樓,不知道爲什麼,站在何柏的病房門口,他竟然有些緊張。
甩甩頭,簫誠拋下腦中的胡思亂想,擡手輕輕敲了幾下門,聽到屋裡迴應了一聲請進,簫誠便把門打開了。
屋裡的何柏以爲是醫生,轉頭的時候還帶着好看的笑容,結果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簫誠,所以一時也就愣在了那裡。
簫誠看着何柏愣愣的站在窗邊,就舉了舉手裡的早飯。
“別發愣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何柏傻傻的看着徑自走進屋裡的簫誠,腦袋慢半拍的問道
簫誠被何柏說的一挑眉,把東西放下之後就走過來伸手拍了何柏腦門一把,有些發難的瞧着他
“怎麼,我不能來?”
何柏聽簫誠這麼說,立刻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奇怪······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本以爲簫誠會接着說些什麼,可是沒想到他只是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瞧。何柏躲閃了一下眼神,想借此避開簫誠的眼神,可再一轉回眼神,他發現簫誠依然在那裡盯着自己。
“哥·····?”何柏被簫誠這種直白的“凝視”看的小臉慢慢發紅,頭也不由得低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再這麼看下去,他是不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個人就這麼站了大概一分鐘,簫誠忽然伸手揉了揉何柏的頭髮,嘆了口氣“昨天晚上哭了多久?”
哎!
簫誠的一句話讓何柏的身子一僵,何柏心裡有些慌,根本不敢擡頭,他暗自琢磨,簫誠是怎麼知道自己昨天哭了呢?!
相比何柏的慌張,簫大人倒是沒再怎麼語出驚人,他只是把何柏的一條胳膊擡起來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後把他扶到牀邊,讓他好好的坐下來,再拿了豆漿和包子遞給他。
“你先吃飯,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何柏開口,人就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何柏打開杯蓋,小心的喝一口依然熱燙的豆漿,然後就機械的開始吃包子。不過還沒等他把一個包子吃完,簫誠就回來了,唔·······他手裡拿的是什麼?溼毛巾?
看着簫誠走向自己,何柏急忙嚥下嘴裡的包子
“哥·······”想問他剛剛匆匆忙忙的去哪兒了,可是還沒等說話,就被簫誠先搶了白。
“吃你的。”
三個字聽進耳朵的同時,冰涼的毛巾就敷在了眼睛上,冰涼的舒適感立刻讓浮腫的眼睛減壓不少。
可是舒適的感覺還沒適應過來,何柏就覺得腳上一涼,驚慌失措中何柏就想伸手把眼睛上的毛巾拿下來,不過還沒等他伸手,一隻溫熱的大手就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