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了籃子沈蘭迎了出去,正好在竈間門口堵住了宋三嫂,忙笑着開口:“正好前面摘多了,我們也吃不了這麼多,三嫂乾脆就拿回去吃唄。”
說着就將手裡的籃子推給宋三嫂,宋三嫂望了下菜籃子,裡面的菜很水靈,一點兒也不像是之前摘的,反而像是剛剛纔摘好的,可是她跟沈蘭不過是前後腳進來的,沒道理沈蘭這麼快的手腳,所以就算心裡有疑問,宋三嫂還是壓了下去。
“蘭娘,三嫂正好有點事問你。”宋三嫂將水桶放了下來,一臉正色地看着沈蘭,也沒接沈蘭手裡的菜籃子。
“啥事?”沈蘭有些不明白了。
“你上次是不是去集市擺攤了?”宋三嫂問道,沈蘭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這時宋三嫂神色疑重地看着沈蘭,半晌纔開口:“你得罪黑虎寨的人了?”
沈蘭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什麼黑虎寨啊?她知道那是哪根蔥哪顆蒜啊。
見了沈蘭表現,宋三嫂才鬆了口氣,然後一副後怕的模樣,語氣卻也輕鬆了起來,“我聽說上個集市上,有個孕婦得罪了黑虎寨的人,用刀頂着黑虎寨的人的脖子,那架勢嚇死人了。”
聞言沈蘭隱隱覺得宋三嫂說的就是自己,只是那啥麼子黑虎寨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沈蘭忙開口問道:“黑虎寨是些什麼人?”
宋三嫂聞言嘆了口起,然後纔開口道:“那些都是草寇,亡命之徒,平日靠打家劫舍過日子,不過因爲是我們這裡的人。倒也不騷擾鄉鄰,只打劫過往的行人。”
竟然是土匪,沈蘭突然有種中大獎的感覺,第一次做生意就招惹上了土匪,她咋這麼背運,人家都是招惹上大富商,或者皇親國戚。被人給相中了。然後呼風喚雨傲視古代世界,怎麼到了她這裡,她竟然招惹上了一個土匪。而且看樣子結的還不算善緣,真是苦逼的日子啊。
不過沈蘭打定主意不再去袁家集了,所以也把這個事情放了下來,反而另外一件事爬上了心頭。於是開口問道:“三嫂,你知道不知道這屋子有什麼古怪?”
聽沈蘭這麼一問。宋三嫂臉色也不大好了,隨後神色疑重地看着沈蘭,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覺得有什麼不妥?”
沈蘭看了看外面,見倆孩子都在屋外。纔開口道:“也不是有不妥,只是昨天海陵做了個夢,夢見好多老鼠咬他。上次蓮娘來陪我作伴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不太對勁。只是沒放在心上。”
聽了沈蘭的話,宋三嫂神色更難看了,猶豫了下,纔對沈蘭道:“七太婆就死在這屋裡的,據聞發現的時候,身上爬滿了老鼠,所以……”
沈蘭還是第一次聽說,頓時有種醉了的感覺,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可是這讓一個無神論者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再說她離開這裡也沒地方去啊。
“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找個仙來問問,看七太婆有什麼心願未了,你幫着實現了,說不定她就不來打擾你了。”宋三嫂出主意道。
沈蘭胡亂點了點頭,心情有些複雜了起來,她自己是真的不會怕,可是想到倆個孩子,她又有些猶豫,但是叫她跟鬼神妥協,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想了想還是覺得讓弟弟和妹妹跟自己睡一個房間,至少她覺得自己能怔住那鬼魂,畢竟除了那次後,那鬼魂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三嫂,這個事情還請你不要聲張,至於說請仙的事情還是算了,你知道我分了家又沒地方住,如果族裡把房子收回去了,我就沒有地方可去了,再回我婆婆手底下討生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反正那東西也傷不了人,我也是不懼怕的。”沈蘭小聲跟宋三嫂懇求道,她不怕不代表別人不怕,至少瀋海陵今天早上是嚇着了。
宋三嫂自然明白沈蘭的難處,於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樣一來兩個人的秘密談話也算結束了,沈蘭將菜籃子再次推給宋三嫂,宋三嫂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不過倒是沒有要沈蘭的籃子,而是將菜倒進了水桶裡,這麼一來外面也看不出來,宋三嫂也怕招惹上宋王氏,畢竟她是小輩,而且她上面沒有婆婆,宋王氏要真找上她,她只有捱罵的份。
話也說完了,宋三嫂就挑着水桶去了井邊挑水,沈蘭也起身準備晚飯,不管怎麼樣總歸在天色沒暗下去之前把晚飯吃了,否則天黑了就不方便了。
晚飯依然很豐富,麪包果是主食,椰子蟹熬的湯,水煮大海蝦,燙青菜、涼拌海帶和清蒸海魚,吃得姐弟三人滿嘴流油,飯後還有水果,沈蘭家的生活好得令人髮指啊。
一夜好眠,瀋海陵和沈薇都沒有做噩夢,看來也許是磁場的問題,並不一定就是有鬼魂作祟,想到這些沈蘭也就放心了。
放着瀋海陵和沈薇玩,沈蘭自己則又去了空間收割高粱,那些高粱自然是野高粱,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代的繁殖,這些高粱又沒有人管理,自然慢慢從種植的品種變野了,產量也低了很多,不過架不住沈蘭的空間強大,一天就能收割好幾撥,所以產量並不低。
沈蘭也米有瞞着瀋海陵和沈薇,而是將西屋裡堆滿了收割的高粱穗,只准備再抽空將這些高粱曬乾,然後抓壯丁瀋海陵和沈薇一起將這些高粱弄出來,看是吃或者是拿出去賣掉,要說沈蘭覺得自己的空間很不錯,唯一的缺陷就是時間不可控,不能用來儲存東西,她想偷渡點東西都不大容易。
這樣又忙了幾天,沈蘭總算又整出小半房間的高粱出來,瀋海陵和沈薇被她累得夠嗆,虧得沈蘭不時拿出空間裡的熱帶水果哄着倆孩子,纔將倆孩子哄住了。
其實沈蘭還想種水稻,只是畢竟她沒時間仔細照顧空間裡的土地,另外也不放心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那麼個空間,瀋海陵和沈薇雖然知道沈蘭會變戲法,卻並沒有去過沈蘭的空間,只當自家姐姐會變戲法,這些東西都是姐姐變出來的,只要他們說出去,那麼戲法的法術就會消失,然後他們再也吃不到這些好吃的東西了。
至於是沈蘭回家的日子裡,宋王氏有沒有上門來找麻煩,那自然是有的,宋文瑞就上門好幾次,每次都是來討要東西的,沈蘭就是不鬆口,而宋王氏又因爲族長約束的原因,不敢親自找上門來,至於宋家另外幾個大些的孩子,倒是爲難過幾次瀋海陵,也不時出現在沈蘭家,給沈蘭找麻煩,但是又因爲懼怕沈蘭家的房子,始終不敢進屋,沈蘭見他們出現了,直接就帶着倆孩子回屋關門來個相應不理,倒也讓沈蘭矇混了過去。
轉眼過去好幾天,這天沈蘭坐在屋外曬太陽,沈蘭也不是一個喜歡拘着孩子在家的人,所以瀋海陵和沈薇都出去玩了,她一個人沒什麼事情,就坐在門口曬太陽,順便着手做小孩子的衣服和尿布,做尿布的材料自然是宋文祥的舊衣物,她想着也不曉得那人幾時回來,如其將衣服放着生蟲子,還不如給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做尿布比較實在,所以她就毫不猶豫地拆了宋文祥的衣服。
突然一顆石子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她身上,沈蘭猛然擡起了頭,結果看到自家屋前多了個騎馬的男人,男人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一手牽繮繩,一手拿着馬鞭。
“嗨,你怎麼沒去集市啊,我還想玩你那個投壺呢。”男人笑嘻嘻地開口。
尼瑪,竟然是那次那個找茬的男人,沈蘭鬱悶了,這人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她都沒出過門啊。
深深吸了口氣,沈蘭勉強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纔開口道:“生意不好,所以就不去了,再說了上次您賠的錢夠我生活很久了,沒必要起早貪黑再擺攤了。”
男人翻身從馬上下來,甩着馬鞭來到沈蘭跟前,一臉的懊惱道:“早曉得這樣,我就不賠你錢了,對了,客人上門了,你就不請客人進去坐坐,給客人泡杯茶麼?”
聽了男人的話,沈蘭差點沒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嗆着了,有不請自來的客人麼?真不知道他算哪門子客人,暗自翻了個白眼,沈蘭這才起身道:“這位爺,我一個婦道人家不適合招待您,怠慢了請勿怪,至於說投壺的事情,小女子以後自然不會再去擺攤了,如果爺想玩,自己可以在家裡玩,不必前來糾纏小女子。”
“嗤!”男人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一雙桃花眼定定看着沈蘭,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投壺了,那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沈蘭聽到響聲,不禁恨恨瞪了男人一眼,直覺裡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個神經病,她說啥好笑的話了,讓男人能這麼嗤笑她。
男人見了沈蘭微微有些動氣的眼神,忙用右手握拳,然後放到嘴前假意咳嗽了幾聲來緩解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