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進貢

平南進貢

顧清似乎現在纔想起來不對,緩緩地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說道:“多謝公主關心,在下沒有什麼不舒服,只是有些乏了,所以纔沒有出去。”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說的應該是就是顧清與楚凝兩人所面對的事情,顧清疲於應酬,對一些宴會更是厭惡,可楚凝卻是恰好相反,每每參加宴會都十分的開心,覺得很好玩。

二人是在宴會上認識的,五月節時的一個宴會,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的時間了。

似乎二人正是因爲認識時間長了些,所以才如此的熟稔,然而再熟稔就能如此手挽着手?顧盼兒表面上一臉微笑,心底下卻是一個勁地冷笑,並不打算跳出來說些什麼,只待顧清自己解釋一下。

也給顧清時間解釋,又或者是給他面子,無須他現在就解釋,等人都離開以後再跟她解釋也行。

至於這司二公子,顧盼兒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眼神,這是與顧清同一類型的人,看到他顧盼兒就有種看到顧清的錯覺,加上二人又有那麼點相似,倒是很容易就讓人誤會。

不過錯覺就是錯覺,顧盼兒絕對不會認錯人,哪怕是相隔數裡,也不可能認錯。

只是不知這司二公子看楚凝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爲何眉頭會蹙得如此之深,又爲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再看楚凝,顧盼兒不得不承認,楚凝不止生得嬌俏,而且還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大美人,就是用傾國傾城也不爲過。與臉好了以後的陸少芸是一個級別的,顧盼兒就是羨慕也羨慕不起,人家是天生麗質,也可以說是人家爹孃會生,將孩子生得那麼好看。

顧盼兒自己原本也算個美人,不過比起二者來說,那就差之甚遠了。

如今顧盼兒的左臉又因受傷的原因,就算是好了也與右邊的膚色差之甚遠,估摸着還要養上兩三年的,才能把臉給完全養好了。

與之對比,那就是醜八怪,根本無可比性。

不過顧盼兒也僅僅是有一點點羨慕,並沒有一丁點的嫉妒,又或者說看得開。

然而顧盼兒不在乎自己的面容如何,卻不得不去在乎顧清是怎麼想的。顧盼兒不認爲顧清喜歡上楚凝是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也不認爲會有什麼不對,畢竟楚凝的嬌俏美麗擺放在那裡,並且還有那麼點溫柔可愛,那是她顧盼兒都不曾有的。

再加上楚凝的身份,估計十個男人有九個都會喜歡,顧清年紀雖小,卻也是男人,倘若喜歡楚凝,那麼也很正常。

只不過這再正常又如何,不表示顧盼兒能夠接受,看着二人又再挽在一起的手,顧盼兒選擇了沉默。

楚凝一邊撒着嬌一邊再次挽住顧清的手,而顧清則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表現得十分淡定,雖依舊把手抽回來,可到底是沒有半點尷尬的樣子。

“我想下個月舉辦一個宴會,到時候你一定要參加,我把你介紹給別人,讓你可以認識更多的人。”楚凝嬌笑着說道,邊說着話還偷偷地觀察起顧盼兒來,見顧盼兒臉上膚色不一樣,並且顯然有些怪異,醜醜的樣子,楚凝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顧清在猶豫,不知該不該應承楚凝,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

司二公子忍不住說話:“公主殿下,下個月是七月,正是鬼月,不宜開辦宴會。”

楚凝嘟嘟嘴:“可今日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了,現在再開辦宴會就來不及了。下個月若是不辦的話,那就要等到八月去,那要好長時間。”

司二公子輕聲道:“就是時間要好長也不能下月,畢竟鬼月。”

楚凝嘟嘟嘴,到底是沒有說出反對的話來,似乎已經默認了,不過依舊試圖抓住顧清的胳膊。

顧盼兒只是輕輕地掃了一眼,便收回眼神,替幾人沏了一壺茶上去。

似乎爲了顧清,顧盼兒變了許多,換作是以前,不高興的話早就把人給丟出去,哪裡會好心替他們沏茶。

只是這種變化,連顧盼兒自己都沒有察覺。

而司二公子見楚凝沒有反對,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的氣,卻時不時地看顧盼兒一眼,眉頭輕輕蹙起,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盼兒不認爲司二公子會有話與自己說,所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司二公子其實也是一個俊美男子,比起顧清來也僅僅是遜色那麼一點點,比顧清大三歲,現年雙十,看起來比顧清要成熟幾分。眼前的這個楚凝公主則剛好十八歲,卻是雲英未嫁,而其中也是有着一點原因在裡面。

本來雲英與大司農府上的大公子有婚約,卻不知何原因一直拖着不完婚,直到大司農造反被抄家滅族,此婚事便是不了了之。

顧盼兒可能不知,司二公子與楚凝早就相識,而二人之所以相識,那是因爲中間有楚晗這‘橋樑’。不過顧盼兒就是知道,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表示,會覺得與自己無關。

“這位就是清清的娘子吧?聽說你爲清清做了許多,清清一直以來都很感謝你。”楚凝突然蹦蹦跳跳到了顧盼兒的跟前,對顧盼兒說起話來。

如此顧盼兒就是想要沉默似乎也不可能了,轉頭看了一眼顧清,見其已經與司二公子說話,似乎對這邊的一切毫無所覺,顧盼兒這眉頭就輕輕地蹙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擔心清清會生氣嗎?你放心,他不會生氣的。”楚凝笑嘻嘻

生氣的。”楚凝笑嘻嘻地問道。

此話說得,好像顧清是她楚凝的誰誰誰,而她顧盼兒則是個外人。

顧盼兒淡淡地應了一聲:“你真會替他着想。”

楚凝原以爲顧盼兒的回答會很尖銳,卻不料反應竟然如此的平淡,可說出來的話……感覺上挺尖銳的,可又感覺很平淡,讓人聽着糾結得不行。

反正聽着顧盼兒的這幾個字,楚凝一時間着實被噎住了。

“那當然了。”過了好一會兒楚凝纔開聲,雖然驕傲地擡着小下巴,可怎麼看都有那麼點心虛在裡頭。

這下輪到顧盼兒被噎,不過琢磨了一下,又說道:“你可以繼續替他着想。”

楚凝就疑惑了,眼前這個無鹽女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無鹽女腦子也有病不成?沒看出她是想要跟她爭男人嗎?難不成已經認命退出了?倘若真是如此,那也太沒挑戰性了。這讓楚凝有種有氣沒地方出,有勁沒地方使的感覺,就這麼瞪大眼睛看着顧盼兒。

顧盼兒看着如此的楚凝,發現其其實也挺可愛的,讓人難以生氣丁點的厭惡。

就如之前說的,倘若顧清真的喜歡上楚凝,顧盼兒也會覺得很正常。

只是再正常又如何,這不是顧盼兒能夠接受的,又或者是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難道本公主弄錯了,你不是清清的娘子?”楚凝不得不去懷疑。

然並卵,顧盼兒回答:“你沒錯,我的確是他娘子。”

說着還親自給楚凝倒了一杯茶,楚凝接過茶喝了一口,說道:“茶是好茶,只不過你這沏茶的手藝太差了點。你不知道吧,同樣的茶葉,本公主沏出來的茶,可是比你沏出來的茶要好喝多了,清清可是最喜歡喝了。”

顧盼兒聞言頓了一下,微微一笑:“我不會沏茶。”

心底下也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冷,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悄悄磨牙:好喝你大爺的,顯擺你二大爺的,往後這茶葉沒收了,愛喝就喝別的茶葉去。

這茶葉可是洞府門前的那顆摘下來的,數量並不多,顧清常在外面走動,又喜歡喝茶,顧盼兒就讓他帶上一些,空暇時可以沏來喝喝。就是簡單地沏,也比其它的茶要好喝許多,可現在顧盼兒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而顧盼兒如此倘然的回答,又使得楚凝噎了老半天,覺得顧盼兒實在是太老實了,老實到讓她無法可說。

如此的顧盼兒也讓楚凝提不起半點興趣,覺得如此死板的女人顧清也不該喜歡纔對。心底下不免竊喜,倘若真如心底下猜測的一樣,那麼一切就好辦了。

司二公子看着卻是眼角直抽,無比擔憂楚凝的安危,他雖與顧盼兒接觸得很少,可有關於顧盼兒的大名,司二公子卻是聽過不少。就連自家那妖孽似的大哥,提起這顧盼兒的名字,也是臉色大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如今這顧盼兒如此的反常,司二公子真擔心顧盼兒會不會突然就翻臉,然後一把掐死楚凝。

司二公子可是記得司南說過一句話:“這世上就沒有這黑大姐不敢幹的事情,你就是讓她把皇帝給拍死了,她也敢去做。”

然而顧盼兒卻如變了性子一般,一副很溫柔很好說話的樣子。

“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司二公子到底還是擔心,忍不住開口喚了一句。

楚凝卻道:“哪裡晚了,這太陽都纔出來沒多久,司情你眼瞎了不成?”

司二公子一噎,看了看天色,未免就有些尷尬。

“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顧盼兒開口留人。

如此司二公子更加沒有話可說,猶豫了一下,將顧清拉到了一邊,也不知在悄悄說點什麼。原本顧盼兒豎起耳朵是可以聽得見的,可顧盼兒還是選擇忽視了,應付起眼前這個時不時開口問話的楚凝。

在楚凝的眼中,顧盼兒實在是太老實了,不管問什麼都很老實地回答。

這人太實在,反倒讓楚凝不好意思欺負,心裡就悶悶地。

“盼兒姐姐,我可以經常來找你嗎?”不知什麼時候起楚凝對顧盼兒的稱呼就成了如此。

顧盼兒也沒有多少表示,又或者是顧盼兒忍着沒去表示,倘若顧盼兒到了不忍的時候,那麼楚凝就可憐了。

反正顧盼兒是沒這麼個妹妹,絕逼不會接受就是了。

顧盼兒現在心裡頭煩悶,眼前這公主就算再美再養眼,那也是個女人來的,正所謂同性相斥,顧盼兒也不見得有耐心應付這位美麗的公主。一會兒後顧盼兒就以去訂席的藉口離開這裡,將空間留給了這二男一女,讓他們自己發揮去。

顧清默默地注意着顧盼兒離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楚凝又再挽上顧清的手,顧清毫不猶豫地甩掉,說道:“凝雪公主,男女授受不親,公主還是注意點比較好,莫要讓我娘子誤會了纔是。”

楚凝也不多介意,嬌笑道:“清清呀,要本公主說,你那娘子也太老實了一點,木訥了一點,真不能相信你會喜歡她。”

顧清淡淡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楚凝再次抓住顧清的胳膊,說道:“那可不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公主從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就說了,本公主一定要嫁給你!顧清,你是逃不掉的!”

顧清蹙眉起眉頭,看

起眉頭,看了司二公子一眼,再次將胳膊抽了回來。

“在下說過,家中有娘子,並且此生有娘子一人足以,不會再有異心。”顧清一臉認真,半點玩笑的樣子都沒有。

楚凝就不幹了,說道:“哎,你這書呆子,本公主有哪裡不好了?你就這麼不待見本公主,竟然在本公主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覺得本公主會信?本公主還就不信你會喜歡她這麼一個無鹽女,而且性子還這般的木訥。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本公主,你以後就不會喜歡了?本公主說過,你逃不掉的!”

顧清不去看楚凝,而是看向司二公子,只見司二公子面上雖然不顯,眼中卻是閃過憂傷難過,還有重重的失落。

明顯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司二公子喜歡楚凝,並且很深很深。

可楚凝偏生只當司二公子是朋友,又或者是當成兄長,反而喜歡上不論是樣貌還是性子,都與司二公子有三分相似的顧清,並且還是一見鍾情。

顧盼兒去跟顧望兒說了一下,讓其弄一個包間出來,顧望兒雖然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給顧盼兒好臉色。

畢竟顧盼兒就住在這酒樓裡,發生什麼事情顧望兒卻是略有耳聞的,楚凝的到來顧望兒自然知道。

見顧盼兒一臉不開心的樣子,顧望兒這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冷聲說道:“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注意一下姐夫,沒事最好跟他一起出席宴會,你偏生不聽。現在有人找上門來,才知道着急,有用麼你?”

顧盼兒斜了顧望兒一眼,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去,撐着下巴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倒是長能耐了,竟然教訓起我來了。不過你說得不對,我也不愛聽這話,而且我也不覺得我自己有什麼不對。”

顧望兒道:“你倒是對了,只是丈夫快被人搶走了。”

顧盼兒就說道:“能被搶走的,那是根本就不屬於我的,就算現在在這裡,那也是暫時而已。搶不走的那個,纔是真正屬於我的,所以不屬於我的,又何必去爭呢?”

顧望兒陰沉着臉道:“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顧盼兒道:“我以前也是這樣啊,只是以前針對的是別的事情,現在針對的是男女之間的事情。男女之間的事情你懂麼?我估計你也不太懂,畢竟你辣麼小,都還沒有長大呢!等你長大以後,你估計就知道了。”

如今的顧望兒已經十四歲,相對來說一點都不小,在顧盼兒的眼中卻依舊是個孩子,不到十八歲都不會認爲長大了。

“你說的我的確不懂,我只知道有些東西不會等着你,而是要你自己去爭取才行。像你這樣的太傻了一點,等真正失去之後,看你悔不悔。”顧望兒原本不擔心些什麼,可得知楚凝竟是公主之後,不免就替顧盼兒擔心起來。

無論是樣貌還是身世,顧盼兒都比不起楚凝,再不爭取很可能就……

然而顧望兒算是自作多情了,作爲局中人的顧盼兒卻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還是那一副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留也留不住的樣子。

再說多顧盼兒兩句,顧盼兒乾脆就走人,說是既然包間都定了,就去叫人來吃飯。如此顧望兒就是想再說點什麼,也只得閉上嘴。再且顧望兒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若不是擔心顧盼兒,能一天都不說一句話的。

顧盼兒回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顧清與楚凝又再挽在一起的手,在顧盼兒進門時立馬就甩了開來,看着似乎挺心虛的樣子。顧盼兒僅是蹙了蹙眉,然後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跟他們說了訂了包間的事情。

四人一同去包間吃飯,其間楚凝不斷地替顧清夾菜,雖然用的是專門夾菜的筷子,可仍叫顧盼兒膈應。本來食慾很好的顧盼兒突然就感覺胃口不是很好,飯菜再好她也比平時少吃了不少。

“你真能吃,竟然吃了這麼多!”然而就算是少吃了不少,仍舊比一般人要多上不少的飯量,讓楚凝看得直咋舌。

顧清本來沒去注意,聽到楚凝這麼一說,又看了看顧盼兒,這眉頭就蹙了起來。按照顧盼兒的飯量,這一桌的東西絕對剩不了什麼,可如今卻是剩下了大半,由此可見顧盼兒根本就沒有吃飽。

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顧清最終還是放棄了勸說。

飯後顧清直接下了逐客令,儘管楚凝還想要留下來,可見顧清似乎真的生氣了,楚凝才一臉不情願地離開。

待人都離開之後,顧盼兒就開始等着顧清的解釋,可註定是要失望了。

直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顧清也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樣子,在顧盼兒的期待之下沉沉睡去。顧盼兒並沒有盯着顧清看,也沒有將顧清推醒,沉默地看着窗外,良久良久才盤起腿,如同往常一般靜靜地修煉起來。

顧清以爲顧盼兒會刨根問底,至少會將他提起來質問,萬萬沒想到顧盼兒竟然一個字也不問,如同沒事一般。是對他太過信任,還是她從來就不曾在乎過他,所以見此也不吃醋不憤怒,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最懼怕的莫過於後者,內心忍不住顫抖。一時間竟不知如此做法是否應該,到底對不對,可又忍不住再次試探。

接下來的日子,楚凝幾乎天天都到顧盼兒這裡報道,對於楚凝其人,顧盼兒本應是厭惡的,可到底是厭惡不起來,但也喜歡不起來。不喜歡應付的時候就會去找顧望兒,哪怕

望兒,哪怕被顧望兒嘲諷一番,也依舊如此。

顧清從不去解釋,天黑後倒頭就睡,對顧盼兒冷淡了許多。

顧盼兒看在眼裡,以爲自己會抓狂會暴怒,心底下一點都不平靜,可人卻出奇地平靜。從前以爲,倘若有一天顧清背叛了她,那麼她一定會把顧清的腿給打斷了,可事實上她一點都不想動顧清,就這麼冷靜地看着。

可以確定,倘若顧清真的背叛了她,那麼她會直接離開。並不會與過去說的一般,用武力來解決事情,將顧清暴打一頓,又或者是腿打斷了。

不知什麼時候,文元飛就離開了京城,向北大荒進攻。

顧盼兒得知這消息之後平靜地與顧清說了,表情是那般的平靜,說完之後就去磨墨,提筆寫信。今個兒又收到了老怪物的信,儘管覺得不耐煩,但仍然堅持快速回信,想不到什麼事情就東拉西扯,總算把信給寫出來。

文元飛要去北大方的事情顧清是知道的,而且去的時間也早就打聽了出來,心底下也有着一點點的擔心。然而顧清最擔心的是顧盼兒的反應,顧盼兒如此冷淡的反應讓顧清心裡頭發寒,不免就害怕了起來,不敢再試探點什麼。

然而開弓哪有回頭箭,因着顧清不是很明確的拒絕,楚凝可謂窮追不捨。

如今顧清就是再堅決地拒絕,楚凝都沒有放棄,還覺得找男人就該找如同顧清這麼忠貞的。

目視着顧盼兒寫信,再將信放飛,顧清這心底下就更加害怕。

“你又給那老怪物寫信?”顧清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顧盼兒淡淡地‘哦’了一聲,雖然表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可顧清卻明顯地感覺到了顧盼兒的冷淡,下意識去抓顧盼兒,卻被顧盼兒躲了開來。

“你生氣了?”顧清小心亦亦地詢問,心底下有所期待。

顧盼兒反問:“我氣什麼?”

顧清:“……”

那種事情他怎好意思直說,等來等去都等不到這婆娘的質問,反而自己先質問起來,如此就已經輸了一大截。

“睡覺吧,明日你還要參加宴會呢!”顧盼兒說完就盤腿閉上眼睛,靜靜地修煉起來。

顧清遲疑了一下,伸手去拽顧盼兒,說道:“咱們倆好久沒一起睡了。”

顧盼兒一動不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說道:“你自己睡吧,我還是習慣修煉,睡覺對我來說是浪費時間。”

顧清不肯,就是要拽顧盼兒上牀,可怎麼也拽不動。

“我最近身體不太舒爽,恐怕沒辦法滿足你。”顧盼兒直接了當地說出來,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地看着顧清,拒絕的意思很是顯然。

少年初嘗情事,本應該是食髓知味,卻生生冷淡下來,正常否?

至少顧盼兒認爲是不正常,除了是有異心以外,根本想不出有什麼合適的答案來。

畢竟二人之間沒有吵架,也沒有翻臉,不至於影響如此。

倒也不是顧盼兒多稀罕做這種事情,而是這種事情能體現出一些事情罷了。

顧清聽到顧盼兒如此一說,動作就僵了下來,良久才鬆開顧盼兒的手,怔怔地看了顧盼兒許久,最終也沒有躺下去睡覺,而是與顧盼兒一樣,盤腿坐在牀上修煉。

最怕的莫過於冷戰,被冷淡了一個月的時間,顧清是真的害怕了。

可心底下到底是不甘,在選擇繼續試探與否,最終還是選擇繼續下去。

次日,顧清打算去參加盛宴的時候把顧盼兒帶上,哪怕顧盼兒不願意去也要耍賴把顧盼兒帶上,卻不料顧盼兒接到楚陌要來的消息,並且今日就來到,便以這個理由來拒絕顧清,一個人騎牛去接楚陌去了。

每年八月節,平南要向朝廷進貢,往年都是平南王座下一員大將前來進貢,今年卻由楚陌送來。

顧盼兒本就不願意去參加那勞什子宴會,沒得讓那些貴婦小姐笑話自己不懂得規矩,若是不小心揍了人,還得惹上不小的麻煩,顧盼兒嫌那樣太過麻煩。再且與顧清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自然也不樂意跟顧清出現在一些場合裡去,還不如去找楚陌這二貨喝酒。

最終顧清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了,剛到了場地就被楚凝纏上。

這是一場名爲才子佳人的盛宴,三年一次,舉辦完了以後很快就到殿試,其中自然有着一些意義在裡面。

再看顧清與楚凝‘出雙入對’,漸漸地謠言四起,認爲二人的好事將近。

至於顧清的原配妻子,則讓衆人給忽略了去,這圈子裡有誰不知道會元顧清的妻子無鹽,並且還是個比顧清大了三歲的大妻,又如何能比得起凝雪公主。再加上凝雪公主的身份,哪怕是原配,到時候也得給凝雪公主讓位。

只是大家也替司二公子司情可惜,原本誰都以爲凝雪公主會下嫁司情,卻不曾想半路殺出個顧清來,可謂是橫刀奪愛。

這流言也不是現在纔有的,早在之前就已經有流傳出來,顧盼兒也早聽到了風聲,卻依舊保持了沉默。坐在大黑牛身上,慢吞吞地向城門走去,在城外停下來等着楚陌的到來。

一路上顧盼兒也聽到不少人指指點點,說的都是她與顧清,司二公子還有楚凝之間的事情,對此顧盼兒有心無力,只當沒有聽到一般。

倘若真的如他們所說,顧清真的攀上了楚凝這高枝,她

這高枝,她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之人。既然這人的心都留不住,那麼留着這人還有什麼用,把他放了得了。

在城門外等了約麼一柱香的時間就看到一行人馬緩緩地行來,從其旗幟可以看得出來,那就是平南的兵馬。

最前面的是一個熟悉的大鬍子,顧盼兒看到這大鬍子,眼睛就是一亮,騎着大黑牛就衝了過去。

“你個坑貨還真是坑,要來也不提前說一下,剛收到消息的時候我還驚了一下。”顧盼兒一巴掌拍到楚陌的肩膀上,重逢的喜悅沖淡了不少哀愁,只是這力氣用得實在是大了一些,拍完後顧盼兒就有些尷尬了。

楚陌看到顧盼兒也很是高興,眼中閃過一絲思念,只是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被一巴掌拍下了馬,差點滾到馬肚子底下讓馬給踩着。

心底下的那一絲漣漪立馬就‘啪’地一聲,嘩啦一聲全給漏掉了。

這死女人果然還是老樣子,粗魯不堪,半點也沒有改變。

“你這女人來京城那麼久,見過那麼多的淑女,就沒學着點?”楚陌面無表情地看着顧盼兒。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聽說過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麼?”

楚陌盯着顧盼兒看了一會兒,吐言:“狗改不了吃食。”

“擦,你丫的找打不成?”顧盼兒磨拳擦掌,大有還將楚陌拍下馬的可能,眼神明顯是陰惻惻的。

楚陌眼角明顯一抽:“好男不跟女鬥。”

顧盼兒撇嘴:“你那是鬥不過。”

楚陌就瞥着顧盼兒不說話,那小眼神看似幽怨,又似是鄙夷顧盼兒太過粗魯,總之不是什麼好眼神。

心底下則一個勁地腹誹:死女人沒事那麼厲害做甚?一點女人樣都沒有,也就本殿下讓着你,否則……

否則什麼暫時還想不出來,且撂一邊去罷!

“嘖嘖,別這麼看着老孃,整得好像老孃欺負了你似的。”顧盼兒撇嘴,指着福滿樓方向,說道:“我就住在福滿樓那裡,你把事情辦完了就去找我,我陪你喝酒去。”

楚陌點頭,淡淡地說道:“一會我直接進宮,出來後就找你。”

顧盼兒還想與楚陌先聚一下的,不過見楚陌如此急切也沒什麼不滿,說道:“我看行,你先把你事情完了。”

朝後看了看,這帶來的東西還真不少,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些都是紅薯,都是皇帝要的。”楚陌突然開口。

顧盼兒愣了一下,疑惑:“光紅薯就行了?”

楚陌瞥眼:“我拿了你一根萬年老參,兩支萬年靈芝,三塊龍涎香,四隻千年何首烏,五粒冰蓮子,六隻冰蟾,七株石斛,八隻鹿茸,九張虎皮。”

“臥去!”顧盼兒瞪大眼睛。

楚陌繼續瞥眼,一點愧疚的樣子都沒有,也沒有心虛。

顧盼兒就翻了個白眼,這些東西咋聽着挺珍貴的,可加起來也比不起秘境裡隨便一樣東西,自然不會什麼心疼的。顧盼兒之所以會這麼一個表情,那是因爲這人不知道想啥,竟然湊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數,也僅僅是湊數而已,珍貴與否的順序都沒有排好,如此可以清楚地看出,楚陌其人真的不怎麼懂藥材。

不過顧盼兒懶得去提醒,他樂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把龍涎香給我拿回來,我給你換上三隻海馬。”顧盼兒可不會忘了這個。

楚陌就問:“那是什麼馬,品種如何?差的別拿來丟人。”

顧盼兒聞言直抽抽,說道:“你腦子剛被馬給踩着了吧,海馬不是用來騎的,而是一種藥材來着,海里撈回來的。”

楚陌蹙眉:“不是說龍涎香是屎?你爲何如此稀罕?”

顧盼兒差點跳腳,說道:“你懂什麼,這龍涎香雖然是屎,可也是很香的屎,可有用了!至少比你有用多了。”

那就是說他沒屎有用了?楚陌豎眉:本殿下很生氣,後果……

“拿來?”楚陌伸出爪子。

顧盼兒一時間有些茫然:“什麼?”

楚陌豎眉:“你腦子剛被海馬踢了不成?海馬拿來!”

顧盼兒:“……”

這坑貨就不能不學她說話?顧盼兒略爲鬱悶地盯着楚陌看了一會兒,然後從挎包那裡掏出來三隻海馬,然後朝楚陌也伸出了爪子。

楚陌接過海馬,卻道:“既然龍涎香是好東西,我就留着了!”

顧盼兒:“……”

雖然有點不爽,顧盼兒還是沒將東西要回來,在顧盼兒的心裡頭,就是楚陌拿去扔了也比送給皇帝老兒來得強,所以僅是白了楚陌一眼就沒去在意了。

將楚陌送到宮門口,顧盼兒就有些無聊地騎着牛出了城門,在此之前顧盼兒一直待在城裡頭,連她都佩服自己竟然能夠待上那麼久,現在的她則不想每天都在城裡頭待着,就想着到外面逛逛去。

京城離葬神山也沒有多少裡地,顧盼兒打算閒來無事就到那裡看看。

本來也沒打算今天出來走的,想着楚陌聚聚的,誰曾想楚陌竟然那麼着急,剛來就要去進貢。

顧盼兒哪裡知道楚陌要來進貢是臨時起意的,進貢的隊伍爲了等楚陌可是晚了不少時日上路,以至於現在進貢的時間都顯得稍微晚了一些。顧盼兒不怕這大楚皇朝,可平南這個曾經的不毛之地卻怕大楚皇朝,擔心大楚皇朝會以這點藉口而攻

點藉口而攻打平南。

平南是平南王一生的心血,將曾經的不毛之地變成如此這般繁華,並且因着紅薯盛世,現在的平南生活條件變得挺好的,至少百姓們個個都能填飽肚子,不用擔心會有青黃不接的時候。

如今平南正快速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倘若被大楚皇朝找藉口攻打下來,以平南的兵力可是無法抵抗,到時候可就……

楚陌又如何不想與顧盼兒多聚聚?只是時間緊迫,還是先把正事辦了爲好。

今年進貢的可都是好東西,楚皇就是想以這種藉口來拿下平南,那是不能的事情。

入宮時正好趕上太監登記貢品,楚陌將貢品呈上,之後留下一隊人馬看管貢品,便不多留下直接出了宮。

剛出宮門,正欲去尋顧盼兒,耳邊就聽到一些流言,楚陌這眉頭就皺了起來。

顧清去參加才子佳人,帶的去不是顧盼兒,而是與楚凝一起?

依這些人的說法,顧清與楚凝是一對?那那死女人又算什麼?

楚陌伸手將一個說得最興的人提溜了過來,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口中的顧清是?”

那人嚇了一跳,又見楚陌一身打扮不凡,應是皇勳貴族,哪裡敢跟楚陌發脾氣,趕緊說道:“說的是此次會試的第一名,顧清,聽說這顧清來自於水縣……”說到這那人停了一下,小心亦亦地看着楚陌。

楚陌冷道:“繼續,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那人聞言精神一振,立馬就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要說這顧清,那可是長了天人之姿!要知道凝雪公主可是咱們大楚皇朝的第一美人,不知多少人傾慕凝雪公主,卻被顧清給迷上了,第一眼就看中了顧清,之後二人出雙入對,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這越說就越是起勁,就差沒將小小的細節也給描繪出來,楚陌聽了一會兒也瞭解了大概的情況,給這人丟了一錠銀子,然後轉身離開。

原以爲死女人與顧清的感情會很堅定,誰曾想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楚陌說不出心底下是什麼滋味,只想趕緊見到顧盼兒,然而去到半道又繞了回來,無聲無息地進入了才子佳人的宴會場地,四下尋找着顧清的蹤跡。有些事情不是光聽到就可以,還需去證實一下,聽別人說的遠不如自己看到的真實。

八月節時舉辦才子佳人,讓這些才子與佳人都有話題可講,處處可見吟詩作對之人,男男女女成羣結對。在楚陌看來,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都他孃的扯蛋,平日裡的矜持都他孃的喂狗肚子裡去了。

看在眼裡的,不過是矯揉造作的多,還不如平南的兒女們來得爽快一些。

楚陌搜尋了許久才終於看到了顧清的身影,與其並排站着兩個人,左右各一個,女子有着傾國傾城之姿,男的亦差不了多少去。

而楚陌也一眼就認出那兩個人來,三人站在一起的確挺養眼的,可這站的位置卻不太對。並且看得出來,楚凝對顧清極爲熱情,而顧清雖然一片清冷的樣子,可顧清天生就差不多是這個性子,如此看着反倒覺得顧清已經習以爲常,並沒有拒絕的樣子。

要說楚陌爲什麼會這樣想,那是因爲顧清跟顧盼兒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是這麼一副樣子。

這個人小時候還好一點,越長大就顯得越是清冷,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

楚陌之前也不相信顧清是個看臉的,畢竟顧盼兒真的長得不怎麼樣,可顧清看起來仍舊挺依賴顧盼兒,並且什麼都先緊着顧盼兒。作爲旁觀者,楚陌認爲顧清是很喜歡顧盼兒,甚至到了喜歡顧盼兒多過於喜歡他自己的地步。

可現在又算什麼?移情別戀了?楚陌擰眉。

不可否則楚凝真的很美,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可顧清也不該是被楚凝的美貌迷惑上。

難不成因爲楚凝的身份?這一點還真不好說了。

然而這楚凝雖美,楚陌卻是一點都不感冒,摸了一把自個臉上的鬍子,若要看美人,不如自己把鬍子颳了照鏡子去。至於權利,楚陌更是不注重,連平南都放棄,又豈會稀罕一駙馬?

倒是覺得,顧盼兒是長得難看一點,咋一相處的時候也覺得這人挺難湊的,可相處久了就會被吸引,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去忽略她的面容,喜歡上其人。

又看了一會兒,楚陌轉身離去,打算再去找顧盼兒瞭解一下情況。

之前見到顧盼兒的時候,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如今看來是太不對勁了一點。依着顧盼兒的脾氣,又豈會容忍這兩人出雙入對,其中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裡面。

龍爺取向又提分家拼了錯了人新屋入住有敵來襲相聚佛子一救或不救危險一顧家老四打司家主意是個懶的很餓很餓終於得手離開京城本公子不走了分家前夕苦膽難嚥衝擊一天黑前送回來平南進貢謠言進山陰柔男子鬼節又上吊了衝擊二十頭豬也不換難解衣服到達雲族終於逃出來了官兵殞落酒缸造反一遠行後被坑了茶油樹花開再次入京要錢的來了娘子中秋顧家老四你想死王家退租老爺子的要求貧僧難受公子司南開荒有喜少了主藥跌落池塘包餃子千殤到來餵豬用的晨曦公主熟悉的飛鷹顧大河變磨牙得病上墳你想死陳氏堵門終於迴歸罵聲不斷金燦燦的鐲子相聚有妖精奇怪之人真相漸明出海雲族現身成親司南要走夜幕下的事受了內傷童生試出現錯覺做了決定有妖精到達雲族水車二攆姥姥家去扔出門外好苗子算盤落空顧家老四老先生一給孩子找食蝗蟲過境光幕一打砸搶如此謠言又打架了有人搗亂二選一你選哪個切磋衝擊一算盤落空周氏再鬧又到鬼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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