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就這樣熱熱鬧鬧地結束,許寶自己也知道,過年這段時間就不要妄想有什麼好覺睡,這不,第二天一大早,以前是自己隔壁家現在變成自己隔壁的隔壁家,黃嬸子就拿來了一大碗的餛飩,許寶揉着惺忪的雙眼,傻傻地接過那些餛飩才反應過來。
“嬸子!嬸子!”許寶抓着那隻碗,一下子就追了出去,黃嬸子也沒走得多塊,在聽到許寶的聲音之後便停了下來。
“寶兒啊,這可是你大黃哥跟小黃哥包的,嚐嚐好不好吃……”面對着黃嬸子期待的眼神,許寶還真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但是這樣一直吃人家的可不好,而且這還是在過年期間。
記得以前自己小的時候,自家老媽就會對自己說,過年的時候不能夠做任何壞事,不然在來年將會一年壞到頭,更加不能夠哭,不然那樣會將自己的好運都給哭走,更會一年哭到頭。
“嬸子,你們家人口多,帶回去給大黃哥跟小黃哥吃吧。”在說到“大黃”跟“小黃”兩個字的時候,許寶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開始打架了,各種彆扭,那一瞬間自己腦子裡面冒出來則是兩隻可愛的狗,在那邊相互咬頸相互嬉戲着。“再說這是大黃哥跟小黃哥自己包的不是麼?自己的勞動成果吃起來最最滿足了。”
“呵呵。”黃嬸子笑着說道,“不急,還有在呢。”黃嬸子那樣子就好像早就知道許寶會進行推辭,只是兀自將那東西推了過去。“你這孩子就是這點不好,嬸子給你點東西怎麼了?又不是值錢的東西……”
“我知道了!”許寶忙不迭地開口,將黃嬸子還要說的話及時給阻斷掉。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效果,黃嬸子一旦開口,就不會有半途而廢,一定要將她說服了纔好。
“嬸子,東西我就收下了。”您老就不要再煩了!許寶真想這樣對黃嬸子說,但是這樣的話說出來顯然就會傷了黃嬸子的一片好心,所以自然,她也就不能夠那麼說,只能夠在心中小小地嘀咕兩下。
“好了。那就這樣吧。”拍了拍許寶略顯瘦弱的肩膀,黃嬸子就告辭離開。
人黃嬸子前腳剛走,許貝那個小傢伙突然之間就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小鼻子一拱一拱的,就好像是那小豬似的。
倏地,許寶想起一回事情,這許貝好像就是屬豬的吧?自己比他大了四歲,剛好是屬蛇的。
“是啊。”許貝趁着許寶不注意,直接從她的手裡偷了一個餛飩,但是他的速度快,許寶的速度更快,在他的手指尖接觸到那餛飩的時候,她的巴掌就直接扇了上去。
不疼,但是對於許貝來說實在具有一些威懾力。
“姐?”
“手洗了沒?臉洗了沒?牙洗了沒?”許寶似笑非笑地說道,衝着她那眼神以及臉上蘊含着的笑意,許貝感覺到了一陣心寒。
“洗了。已經洗的乾乾淨淨了……”許貝點點頭,還不忘將自己的練湊近到許寶的面前,微微仰起來,還墊着腳尖那樣說道。“不信的話,姐你來聞聞。”
“你洗了,我可沒洗。”
許寶倏地一笑,擠出一個萬分怪異的笑容,許貝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許寶這是在耍他呢。不管到最後他說的是什麼,她都會有話將其給堵回去。
萬一許貝說還沒洗,那麼許寶便會嚴厲地讓他去洗乾淨了再來;而現在許貝說的是洗了,可是他洗了,不代表她也洗了不是嗎?作爲一個後輩,作爲一個小孩子,難道還能夠不等她這個做姐姐的,自己先吃起來嗎?
“所以……”許寶擡起手臂,直接做了一個親暱的動作,颳了一下小蘿蔔頭的鼻子,笑着轉身走開。“所以你就繼續等着吧,對了,記得把你大義哥也帶過來一起吃。”
東西雖少,但三個人一大一小一女子,吃吃還是已經足夠,像她以前根本就沒有吃早飯的習慣,到了這裡更是沒有,因爲家裡無糧啊。
“大義家娘子……”許寶才走了兩步,驀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聲音,還有一陣一陣踢踏的聲音,不齊整,聽着就能夠知道絕對是一大一小兩個人。
許寶覺得自己也真是可以了,竟然將關鍵放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大義家娘子”這幾個字眼。
現在村子裡面誰不知道,她許寶只是恭敬義名義上的娘子,雖然有契約紙在手,但到底她年紀還小,所以南山村周邊認識的人一般都喊她爲“寶兒”,而不是容易讓人產生歧義的“大義家娘子”。
這雖然是實情,但請到底給她一點面子好不好?
“你是……”許寶轉過身來,看向站在門口處的一大一小,那大人大概有三十幾歲的樣子,但是她手裡拎着的那個孩子年齡卻是很小,一眼瞧着也就只有到許貝的那點年齡罷了,他就那麼怯怯地拉着中年女子的手,一雙無比怯弱的眼睛瞧着,瞧着,那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沒有絲毫見過世面的人。
以前,她是那樣地嫌棄他們的家的這個許貝小蘿蔔頭,但是現在有了比較之後她頓時覺得,那個小傢伙跟自家的許貝比起來真是差的遠了。
“許貝啊!姐錯了!姐向你道歉!”許寶再心中默默地念道。
只稍稍想了一會兒,許寶便將自己遊離的思緒都給扯了回來,心中進行着一番盤算,在原主的記憶中進行着一番搜索。雖然她整合了原主的記憶,但這東西到底算是一個外來貨,跟原裝的比起來到底會差了那麼一截,所以在特定需要的場合,對於一些特殊的人,她需要好好搜索一番才找的出來,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將人給對上。
“鄭榮嫂子!”想了一會兒,許寶纔將這人給理解出來,嘴角微微扯起幾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的確找到了關於這個鄭榮嫂子的一些信息,不多,卻也不少,反正已經足夠將這人給涵蓋下來,現在的人到底沒有以後的人來得複雜,兩面三刀什麼的也許都說不定。
鄭榮嫂子,爲什麼在她那“嫂子”兩字的前面還要冠上她的夫名,只是因爲許寶跟她不親,不可能直接喊她爲“嫂子”,請原諒她吧,這些她還真做不到。
而又不像之前喊黃嬸子一樣冠以一個夫姓,只是因爲在這一個村子裡面,在鄭榮嫂子一大家就有三個人,三個獨當一面且各自成家的成年男子,一個叫做鄭榮,一個叫做鄭興,一個叫做鄭平,三個男人互爲兄弟,其中以鄭榮爲最大。爲了將其給區分開來,所以一般都是喊“鄭榮嫂子”“鄭興嫂子”等等的。
據說鄭榮叔到外面找到了工作,所以便將老婆、孩子都帶了出去,帶在自己的身邊進行培養,嚴格說起來已經有好幾個月不見面。其實本身,許寶跟這一家人中間就隔了一家恭敬義,也說不上什麼關係好之類,路上遇到就點個頭示意下,以表達自己的敬意。
又搜索到一些信息,許寶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鄭榮叔家還有一個十四歲大的女兒,這女兒自己好像還對恭敬義有意。
不!不是好像!是的確對恭敬義有意!
以前,在沒成親之前,她或許還能夠允許這些的發展,因爲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跟恭敬義已經成親,雖然還只是名義上的,但是再怎麼說恭敬義已經成爲自己的私有財產,不容許人一點點的覬覦,就算是偷偷的,也不允許!
她向來不喜歡那種話,說什麼有人喜歡自己的東西說明自己的眼光好,既然是有主之物,那就不該再生出其他的想法,一旦有,那就是犯/賤!
許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極端,但這就是自己的真實想法,就算要隱藏,也完全隱藏不了。
所以,鄭潔,不好意思了!
就算喜歡,也不要表現出一點,她!不!允!許!
“寶兒啊……”鄭榮嫂子放開她手上牽着的鄭潔弟弟鄭傑,伸出手既要去碰許寶的額頭,她現在那樣子是真的不好看。
許寶就好像有先天的感應一般,在鄭榮嫂子的手指尖碰到她之前倏地抽離開去。“鄭榮嫂子,還真是好久不見……”許寶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退了兩步,笑着與其打着哈哈。“鄭榮叔真是好本事,能夠帶着鄭榮嫂子你跟全家過上好日子……”許寶說着這些,更是微微地嘆了口氣,哪個女人不愛聽奉承話呢?她現在只是想着辦法,將人哄得開開心心的,也將人捧得高高的。“不像我爹我娘,那麼早那麼年輕就離開我們,留下我們孤孤單單地無依無靠地在這裡,他們還沒享受過女兒跟兒子的奉養……”
悲,不禁從心中而來,一點一點地,將她整個心間都充滿。
“寶兒啊,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鄭榮嫂子,你們回來就好,我知道鄭榮叔在外面賺大錢,你一定不會這樣看着我們辛苦的是不是?”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