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知道你的身邊一直有我的存在……讓你不會擔心,也不會害怕!
讓你知道你的身邊一直有我的存在……讓你不會擔心,也不會害怕!
恭敬義這樣一句話,頓時讓許寶吃癟,本來還想好好教訓他的那些話沒有辦法地只能夠吞回去,她這算是好心辦壞事嗎?還是說她這應該叫做說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其實再稍微想想的話,這也不算什麼苦,而是一種異樣的甜蜜,只是讓她覺得很奇怪的兩個小點是,第一,什麼時候恭敬義變得這麼會說話了?第二,他怎麼瞧着恭敬義越來越好看了?
都說那樣一句話,情人眼裡出西施,她這算是嗎?
“大義哥……”許寶不願意這哀怨之氣無限制地擴散下去,最後來了個總結陳詞。“我們的日子要好好過……”頓了頓,她繼續進行着補充,“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這是她心中所想的,也是她所期待的。
以前,在那個世界,她可能說已經不再相信所謂的婚姻,但是到了這裡,她願意試着相信,也願意爲着自己的未來好好努力。
“好。”一個“好”字,包含了所有的信任,亦包含了所有的寵溺,“到時候你,我,還有貝兒……”
“恩。”
“寶兒,你累的話可以靠着我睡一會兒……”兩人之間莫名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恭敬義開口,“到家了我會喊醒你的……”
“放我下來!”沒等恭敬義的話說完,許寶便焦急地開口,在旁邊的道路邊她看到了吸引自己的一樣東西。
“寶兒?怎麼了?”恭敬義奇怪地問道,問着這樣的話,但他還是很聽話地將那些許寶從自己的後背上放了下來。“寶兒你看到什麼東西了嗎?”
“恩。”許寶拍了拍恭敬義的肩膀,難得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拍完他的肩膀她就就着他的身子轉到一邊,從背上滑溜下來,來到最近的一棵樹旁。
這只是一個小樹林,樹幹不是很粗,樹葉也不是很大很綠,但就是在這樣的林間小道里,許寶看到了屬於自己的迷迭草。
迷迭草,天下寶!
迷迭草,也叫做忘憂草,春天和夏天的時候纔會開花,開花的時候各色爭奇鬥豔,有紅的,如用鮮血澆灌一樣豔麗;有黃色的,金黃亮麗,發出金燦燦的光芒,特別在陽光下,如果可以,人的視線可以挪不開去;有白色的,青春而乾淨,宛然不沾染一絲世間的塵埃;還有紫色的,帶着迷離的魅惑之感……
迷迭草之所以被稱之爲草,一方面是因爲它的花比較小,以莖莖葉葉爲主導,葉是條狀的,修長而具有迷人的風致。另一方面,只因爲它這樣的小個子耐寒、耐陰、耐溼、不張揚亦不嬌氣,隨處都能夠種植,永遠都是快快樂樂,張揚着屬於草的韌性。
“許寶。”恭敬義來到許寶的身邊,奇怪地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它是什麼東西?”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迷迭草,視線不曾轉移。他是沒有想到許寶除了喜歡紫色的小花竟然還喜歡這樣的雜草。
“迷迭草!”許寶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恭敬義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恭敬義已經蹲到了她的身邊,靠近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看着那些草。“它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忘憂草……”
忘憂草,全身寶,忘你之憂,忘我之憂。
“據說這是我媽……娘最喜歡的一種草,所以也被稱爲寶草……”
像寶貝一樣的草,只是不知道這寶貝的是人,還是像人一樣寶貝的人。
“迷迭草……迷迭草……”恭敬義喃喃地說着這幾個字,不時地看上許寶兩眼,眼見着許寶不再說話,他繼續開了口。“這有什麼用……”
“觀賞而已!”許寶無限感慨地說道,說着這些的時候,她的手指尖輕輕碰觸了兩片葉子,現在這迷迭草還只是小小的一叢一叢,並沒有開出花來,倏地站起身子,許寶便繼續開口說道,“這草本是春天才長葉,沒想到現在就長了葉子,看着它們,我自己頓時也有了渾身的力量!”
“寶兒你既然喜歡就採點回去吧……”反正長在這個地方的迷迭草也是沒有人要的!
“你敢!”沒等恭敬義的那尾音消弭,許寶就開口將其的話音打斷,眼神更是惡狠狠地十足兇惡地看着他。
她說了,它們是迷迭草,是忘憂草,也是寶草,是自己雖喜歡的一種植物,小,但是精緻,對於她來說,代表着另外一個自己,現在自己換了一個地方已經不是很舒適,難道還要害死這些迷迭草嗎?她的心沒有那麼重的嫉妒殘忍,就讓它們待在這邊,代表着她擁有它們的自由快樂就好!
許寶剛站起身子,剛往旁邊走了兩步,猛然感覺到腳腕處一痛,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開始了停頓,脖子僵硬地看向自己的腳腕處。“大義哥,快幫我看看我的腳!”看到站在旁邊的恭敬義,眼神裡面完完全全的不明所以。“我的腳好像斷了……”她還真是欲哭無淚,天知道這個地方竟然會有捕獸夾,她還真想大聲喊個兩聲,捕你/妹(nimei)啊,這樣一個小樹林哪來什麼野獸可以捕?就算有個一兩隻的野兔,估計也小的可以生吞。
許寶僵硬在一邊,一動都不敢動,傷筋動骨,她要是動的話就將是傷上加傷,隨意她還是識相一點地站在那邊就好。
“寶兒……”
“快點幫我看看!”疼死她了!
“哦。好。”
恭敬義忙不迭地扒開草叢,小心翼翼地錯開碰到許寶的可能,扒開茂盛的草叢,恭敬義便看到了一個捕獸夾,許寶的腳準確無虞地夾在上面,鮮血淋漓。
“寶兒,你痛不痛?”恭敬義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有點手足無措,最終只能夠看向許寶,看到她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臉,千言萬語匯聚,最後只剩下那樣一句話。
“你說痛不痛?”許寶也不是誠心要對恭敬義吼叫,只是在疼痛的情況下她就有點不能自已,莫名煩躁之下就容易對身邊的人發脾氣。“你快點將那東西給我掰開!”
“那……寶兒你忍着點,我把這東西給你弄掉!”恭敬義很認真地說完那話,也不再看許寶,兀自蹲下身子,手在虛空中進行着比劃,尋找最合適的位置與方式將那捕獸夾從她的腳上拿下來,更加不能夠傷了她的腳。“寶兒,你忍着點!”擡起頭,看了許寶一眼,恭敬義繼續低下了頭,使得許寶本來已經到嘴邊的話無一例外地又吞了回去。
都說關心則亂,現在對於恭敬義來說就是這個道理。
“你快點……”看着恭敬義的後腦勺,許寶最終只剩下那麼一句話。
恭敬義雙手攀上了捕獸夾的兩面,乍一接觸到的時候許寶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身子短暫的僵硬還是準確傳遞給了他,恭敬義的身子也跟着顫抖了一下。“阿迷你忍一下!”
看着那淋漓的鮮血,恭敬義眼前一陣恍惚,兩三個血紅的片段飛快地閃過他的腦間,只是速度很快,來無影蹤,恭敬義心心念念着許寶的傷,也沒有抓住些什麼。現在對於他來說,處理好許寶纔是正事,考慮什麼的,深沉什麼的完全不屬於他。
恭敬義手上用力,將捕獸夾用力扯開,許寶時刻關注着恭敬義那邊的動態,雖然腳已經變得麻木,但她還是能夠清楚地知道捕獸夾被打開來,咬了下下脣,單腳用力蹬地,手上用勁,手上用力將那條腿扯了出來。
一下子身子不穩,栽了出去。
“寶兒,你怎麼樣?”恭敬義忙不迭地衝到許寶身邊,蹲下身子上上下下地檢查着,當然她的腿看上去鮮血淋漓他是不敢碰的。“有沒有很痛?”
“很痛。”許寶一點也不虛僞地說不痛,而是直截了當地將自己的痛表達出來。“你今天只能揹着我回去了……”
“好啊。”聽到許寶這樣說話,恭敬義朝着許寶就蹲下身子。“寶兒,上來吧!我揹你去看大夫……”
許寶看了看擋在自己面前的寬闊的肩膀,單手圈過他的脖子,儘量不讓自己從他的後背上滑下去,單手晃着手中的紫色小花,她本以爲自己已經將其丟掉,但是他又將它撿了回來。
無所事事地上下左右地晃動着紫色小花,看着紫色的小花脫離枝幹飛舞,留下了一片,兩片,三片……一片又一片地飛散,迷了人的眼睛,也迷了人的心。
“寶兒……”恭敬義的聲音透過他的胸腔透過他的後背,傳出一股子沉穩的味道。
“怎麼了?”
“這個給你!”停頓了好一會兒,直到許寶迴應,他纔開口,從口袋裡面取出了一把小草。
許寶接過恭敬義遞來的許寶草,順勢抓住他的手,看他的修長的手指被劃上了好幾道,應該是被捕獸夾弄傷的纔是。對於他,許寶總情不自禁地產生關心之情。看到他遞許寶草過來,許寶順勢就抓住了他的手。
“你的手痛嗎?”
“痛。”恭敬義很是實誠地開口說道,在許寶看不見的地方,他淡淡地扯開一個笑容,那樣地妖媚無雙。“但是爲了我們家的寶兒,我願意。”
他的願意那麼簡單!
他的心甘情願也那麼簡單!
他成親了,許寶就是他的親人!
聽到那樣的話,許寶忍不住地丟開他的手,嘴上輕聲罵了一聲,油嘴滑舌的混蛋!隨即便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許寶草,雖然此刻他沒有說話,但是她好似聽到了他的心聲。
他似乎在說——寶兒,你是堅強的迷迭草,你是快樂的忘憂草,你不能夠哭,你要堅強!
大義哥!
“大義哥……”許寶漸漸收斂起自己的小臉,開口恭敬義開口。
“怎麼了?”恭敬義沒有轉過頭來,只是依然朝前走着。
“沒事……只是喊喊你……”許寶覺得自己很是無恥,也那般無所事事。
兩人繼續往前,殘餘的幾縷光線下,大小的影子交疊,成爲完整的一個,合在一起,便再也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