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上吃完最後一頓晚飯, 恭敬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本來按照跟表哥簽署的協議,恭敬義也完全不需要那麼快就上山去, 但是做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原則性的問題, 而他現在要面對的就是要跟山上的那些工人熟悉, 而且, 表哥說起來是總的包工, 但是在這包工的身後殊不知還站着一個監工,所以,恭敬義這樣配合, 也只是爲了不讓表哥難做。
“許貝!”許寶大聲地喊道,雖然說恭敬義走了, 但是他們這日子還是得過下去不是?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恭敬義又不是不再回來, 過不了多久他還是會回來。“許貝!你給我死出來!”沒有得到許貝的迴應, 許寶再一次開口喊道,跟自己離開了那麼一段時間, 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許貝!”還是得不到該有的迴應,許寶拿着炒菜的勺子就衝了出來,只是還沒有跑出多少路,整個人就猛然之間來了個急剎車,但是有誰能夠告訴她, 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麼東西?
“姐?怎麼了?”拿下頭頂上正正頂着的鍋蓋, 許貝很是怯弱地問道, 他突然之間後悔了, 好後悔好後悔, 想他當初的時候就不應該答應讓大義哥到外面去工作,誰知道大義哥一走自家姐姐又恢復到了那種專門以欺負自己爲樂的母老虎的那一個階段上?
大義哥, 你在什麼地方呢?
大義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不叫你就不想着起來了是吧?”許寶揮舞了兩下手中的勺子,很不客氣地說道,“在這個家裡面,你是成員,不是大爺,過來幫我燒火!”
“哦!”諾諾地應下,在許寶轉身的同時,許貝猛不丁地擦了下自己臉上的汗水,現在還不是夏天的階段呢,但是現在他就是覺得熱,看來自己太年輕了,記得北村口的那個老張頭就經常說那麼一句話,年輕人就是火氣旺,火氣旺的意思應該就是說容易熱吧。“姐,今天我們吃什麼好吃的?”
“今天麼?”許寶揮舞了兩下手中的勺子,神秘地一笑,“今天我們當然是吃好吃的……”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得到了許貝的一陣鄙視,不經意間看到那樣一個表情,猛不丁下就想要上去揍人。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姐,我怎麼覺得大義哥走了你很開心呢?”許貝終於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對自家姐姐進行教育起來。“大義哥跟我們是一家人,再者說了,大義哥賺錢也是爲了我們家……”
“說完了沒有?”許寶將勺子反了個面,忍不住就拿着勺子柄柄給敲了他一下,“死東西,當姐姐的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麼?”話說許貝跟恭敬義待着的時間一點都不長,但恰恰就是這短短的時間,讓許貝學的一套一套的。
這孩子的可塑性真不是一般的強!
想着想着,許寶忍不住認真瞧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比自己短了不知道有多少的許貝,尋思良久,倏地蹲下來,一邊下意識地收起自己手中的兇器——勺子,一邊單手將許貝拉到了角落裡面。
“許貝,姐姐我送你去學習吧……”
只是這發自肺腑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被許貝不偏不倚地丟了一個白眼過來,許寶忍不住仰天長嘯,話說現在誰可以來告訴自己,這個不斷給自己拋白眼的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眼很好玩麼?真擔心他這拋白眼的動作會成爲習慣,這樣以後還娶得到老婆?“姐姐我是跟你說真的……”
“但是姐,你也得考慮一下我們家的實際情況,首先其一,我們家哪裡有錢?其次其二,我走了就剩你一個人在家怎麼辦?”從這段時間的想出來看,以及之前的種種,這許寶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好好過日子的人,總覺得她是那種心血來潮了,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井井有條,可若是她那些生活的高漲情緒不在了,可能過的日子又會恢復到那種豬狗不如的境界。
他許貝說起來也算是深受其害,所以現在哪裡敢胡亂做出決定?
“死傢伙!!想的倒是遠!”聽了許貝的那些話,許寶忍不住笑了起來,手指曲起,在他的腦袋上敲了幾下,輕輕地,說是敲,嚴格說起來只能夠算作是愛的撫摸。“我什麼時候說送你去學堂學習了?”許寶本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在她看來,做學問在什麼地方做都可以,學習呢,在什麼地方學都可以,最最主要的是找什麼人來教。
而跟之前被她送走的那些嬸子以及幾個小屁孩比起來,他們家有着最爲得天獨厚的條件,也就是說他們家裡面還有一個會做學問的人。前段時間她還在那邊說識文斷字是很重要的,既然人家的孩子都已經抓起來,那他們家有這樣的一個條件,不可能說他們家的許貝就這樣落下。
“我什麼時候說要花錢去幫助你念書了?”
“那姐你的意思是?”
“你大義哥不識字麼?家裡面放着這樣一個還要花錢去念書,你的腦子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
“哦屁啊!現在去燒火,我只是告訴你一聲罷了,現在你大義哥還在山上,有什麼事情等你大義哥下山之後再說。”話鋒猛然之間一轉,扭着身子就走到一邊去。“燒火燒火!不然今天就沒的吃了!”
明明一直一直在說話的就是她!
許貝無語凝咽,只能夠仰望着頭頂上方的蜘蛛網,再一次在心裡面期待大義哥的歸來,到底男人之間的相處是最最開心的,也到底,女人是小心眼的!
但是也不得不說,許寶提到的這一個讓他跟着大義哥學習,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跟大義哥相處的時間久了,莫名地就會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一切隨緣吧,家裡有這樣一個聽風就是雨的姐姐,他表示壓力很大,沒個男人壓制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點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出來。
“你到底來不來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