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姚六六痛苦的一手捂胸,一手朝後擺了擺,示意他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跟她提這個。
上次陳銘志派了殺手來紫雲澗,她在繡大姐的嫁衣,孫進忠可比他好多了,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沒讓她接觸這種血雨腥風。
眼下這波殺手不用說,肯定還是陳銘志派來埋伏在這裡的,可問題是,她還沒看到血,就被那高上高下,跌宕起伏的輕功給弄得欲*仙*欲*死……
喬軒搖着頭,漫不經心的道:“喬家主母要經得起風雨。”
耳邊還有鏘鏘的刀劍之聲,聽他的話,她就氣崩,終於吐到腹中空空,連苦膽都吐光了後,才晃着小身體站了起來,瞄了眼還在不分勝負的打鬥。
“我說了,我一定要當喬家主母嗎?”
喬軒眯起雙眼,很危險的看着她:“那你還想當誰家的主母?”
琉璃和喬七的事,還有江氏意圖,已經讓她憋了一天,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她就很生氣。
“扶我一下。”
喬軒看她氣的鼓鼓的,又吐的全身無力,有些心疼,琉璃的事,是他娘不對,她要生氣,理所當然,所以他準備受她一次怒火。
扶着他伸出來的手,姚六六把身體的重心全都放在他手上,就差沒掛在上面。
“喬軒,你很聰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承認我確實喜歡你,可是我姚六六也不是非嫁你不可,你別忘了,我才六歲,我還有很多年可以考慮,而你母親等不了我長大,她希望你能早些成親,替喬家開枝散葉,而我?我可以替自己賺得金山銀山,唯獨,我不會高牆院內的把戲,更不喜歡親人,家人,對我玩心機,玩算計,你明白嗎?”
一口氣說完,看喬軒神情淡漠,好像早有準備要受她炮轟的模樣,就讓她有些崩潰。
比如說,她都想好了,也許她會因爲江氏的原因跟他吵架,或者像今天早上那樣冷戰,可就是沒想過,他會很平靜的接受她的炮轟。
趙四兒幾個一邊跟刺客糾纏,一邊聽着他們倆這邊的對話,心裡八卦的狠不能長了四個耳朵。
喬軒淡漠的開口道:“嗯,還有嗎?”
他這是什麼態度?她在朝他開炮不是嗎?姚六六語塞,這個男人的大腦有時,她真的不理解到底是什麼構造的。
有時她感覺自己跟他有心照不宣感,比如說在謀劃陳銘志這個事上面,兩人就英雄所見略同,老想到了一起,但在別的事上,她就感覺不能理解喬軒的想法,他的思維跳躍性太大,實在讓人歎爲觀止。
“有,說白了,就是我早晚會疲於應付你母親,不停的給你找第二個琉璃,第三個琉璃,第四個琉璃嗎,或者等你功成名就時,還有別的女人想爬上你的牀,撲倒你,享用你,而我,不是幗國英雄,所以戰不勝這一類的狂蜂浪蝶。”
趙四兒幾個聽完,手差點打滑,劍都飛了出去。三人心裡均在想,六小姐太英明神武了,人家說走一步看三步,她這是6歲就開始吃60歲的飯啊,怪不得人家可以5歲持家,一年功夫,就家大業大,沒辦法,人家眼光看得長遠啊。
而喬軒好看的嘴角微微抽搐,撲倒他,享用他……丫頭你還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嗎。
“你認爲,我會隨便讓別人來享用我,撲倒我嗎?嗯?”
跟趙四兒糾纏的八個殺手此時大腦全部放空,他們殺人無數,可從來沒見過他們要殺的人,現在就站在他們的現前,淡定的好像視而不見的在商討,享用,撲倒,爬牀的問題。
“嗬,我只聞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女人才是情感性動物,所以,我不做評價,這盒子你保管好,我現在不要。”站了這麼一會,憋了一天的話,說了出來,她感覺真輕鬆多了,剛纔她下意識的就想回答,對,男人都說自己不是隨便的人,可一旦隨便起來,那就不是人。
鬆開他的手,她就想回家,至於那八個殺手,她知道,喬軒和趙四兒幾個肯定能搞定。
陳銘志這是最後一次狗急跳牆了吧,過了今夜,他就該在牢裡等待宣判。
喬軒沒有攔她,淡淡的打開盒子看了眼,當看到是蝶戀花嬌的鹿角頭安金步搖時,他怔了怔。
“丫頭,等事了,我回上京一趟。”
姚六六心想,你愛回不回,一個如此不喜歡自己的婆婆,她爲何要做賤自己,硬要嫁進他喬家的門?沒有他喬軒,她姚家的門坎早晚會被人踩破,打她主意的,放眼南河和清河,那家鄉紳不想娶她進門,供之如寶?
所以她不要,她不要把自己的困在上京的喬府,應付不喜歡她,且獨斷獨行的江氏。
趙四兒幾個看姚六六就要走了,戲也沒得看了,手裡加快了幾分,沒一會功夫,八個殺手放倒了七個,還剩最後一個時,喬軒手動了。
周連就看到油紙傘宛如一把飛劍,“噗”的一聲,將最後那一個,刺了個透心涼。
陳銘志派的殺手,弱得簡直不屑他動手,解決最後一個,明顯是因爲他動怒了,生氣了,因爲姚六六說,不想嫁他。
趙四兒三個,打了個哆嗦,然後對視了一眼,周連和羅朋林最機靈,下一秒就如鷂子翻身,鑽進了兩邊的樹林,去看還有沒有別的埋伏,徒留最二的趙四兒呆在原地。
趙四兒臉一白,想到早上喬軒生悶氣,跟他對招,他被打得跟死狗一樣,趕緊擺着手:“那什麼,剛纔我什麼也沒聽到,你們繼續。”
走到門口的姚六六翻了個白眼,心不在焉了一天,所有陰霾的心情,突然因爲這場刺殺,她居然變得輕鬆了。
“義母的頭安是天下最好的嫁妝,你若不要,那我就毀了吧。”喬軒淡淡的聲音由遠飄近。
姚六六停步,不敢思議的轉回身,然後眼角的餘光,自然而然的看到他身後的那片血色,臉色驟然一白,就見喬軒移了移,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
“丫頭,不是誰都可以撲倒我,享用我的。”他揚眉淡道,眼睛亮的有如星辰,手高高的舉着盒子,大有她再激怒他,他就真會毀了那巧奪天功,又意義深重的蝶戀花嬌的鹿角頭安金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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