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風‘花’雪月的一年,南洲島的孩子們已經長大,喬不渝就像是狼羣中的一顆明珠,從兒時的捉‘弄’,慢慢到所有人都情竇初開,那一年‘春’隨風剛十五,恰好路過姚澤生‘私’塾時,聽到喬小魚和喬小水在說話。
“你是說皇上在姐姐還沒出生時,就已經跟娘定了娃娃親?”喬小水壓低着嗓子問。
喬小魚漫不經心的道:“爹和娘纔不管什麼娃娃親,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爹和孃的意思是姐姐的終身大事,自己做主。”
“那他是皇上啊,一道聖旨,姐姐不還是得嫁?”喬小水鬼鬼祟祟的張望了眼。
喬小魚敲了下他的頭,示意他安份些,然後不輕不重的道:“爹和娘說了,婚姻只憑緣法,誰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就是誰贏,跟身份無關,不過嘛,姥爺也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事是有些不好辦。”
喬小魚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說得話最長的一句,如果外面那些愣頭青,還聽不懂,那就算了,姐姐這朵明珠就等着被別人摘走吧。
已經糾結多日的‘春’隨風頓時茅塞頓開,如醍醐灌頂的睜大眼,對啊,王爺和王妃可不是俗人,從小就跟他們說,‘女’大三抱金磚,他何苦去糾結呢?不過皇上的身份,說是說無關,可也討厭,爹說了,行走江湖,講的就是個忠義,他得去找皇上單挑,打消了皇上的念想,再回來哄不渝。
可‘春’隨風卻不知道,除了他,還有崔福和孫小一,他前腳剛離了南洲島,後腳,崔福和孫小一就跟了上去。
喬小魚和喬小水看到目的達成,兩兄弟笑眯眯的走出‘私’塾,然後找到把琴彈着跟殺豬一樣的喬不渝。
“姐姐,你別彈了,大事不好了。”喬小水衝了進來,滿臉扭曲的腹議:就姐姐這琴聲足夠殺遍天下無敵手了,皇上真會爲了姐姐連三千後宮都不要?
喬不渝不明所以的甩了甩手:“什麼事不好了?”
“隨風哥哥,小一哥哥,崔福哥哥,全上京找皇上單挑去了?”
喬不渝呆滯,很快臉頰飄滿紅暈,站了起來跺了跺腳:“他們找皇帝哥哥單挑什麼?”
喬小魚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輕飄飄的道:“姐姐你越來越笨了。”
喬不渝氣結,小魚兒越大越像爹,又妖孽又腹黑,就像娘說的,小魚兒一點也不好玩,小水兒比他可愛多了。
她怎麼不知道‘春’隨風幾個找皇上單挑什麼,早在她七歲那年,皇帝哥哥就告訴她,她和他早就定過親了,等她年滿十八就來娶她,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時她還小,不懂什麼叫定親,回來問娘,娘又哄着她玩,時間久了,她就慢慢忘了,直到近幾年,大家都不再瞎胡鬧,慢慢都有了心裡的小九九,她才知道,她已經長大了,已經十六了,若不是爹孃堅持她要十八再出嫁,她早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要定親。
也就是這幾年,皇帝哥哥總收羅天下的奇珍異寶給她送來,時不時還飛鴿傳書,她不理會,可皇帝哥哥就像百折不撓那般,便箋從上京如雪‘花’一樣的飛來。
有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詩,還有讓她覺得可憐的抱怨,還有一年一張的水墨丹青,好像皇帝哥哥就在她身邊陪伴着她長大那般,畫得惟妙惟肖。
喬小水看到姐姐臉紅如‘潮’,眨巴着眼睛很憂鬱的道:“隨風哥哥們真笨,近水樓臺都不懂,找皇上單挑什麼呀,就算皇上不介意,還有那麼多臣子將士呢,這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喬小魚清涼的道:“那也是他們自找的,笨。”
喬不渝跺了跺腳:“小水你告訴蘭香姨姨和十七姨姨她們了嗎?”
喬小水苦着臉道:“怎麼告訴?他們不是前天都陪爹孃去登黃山了嗎?”
對哦,她怎麼把這個忘了,爹孃從小水三歲起,就開始四處遊玩,有時隔一年回來看他們一次,有時隔好幾年纔回來看他們,那現在可怎麼辦?她可是孩子裡年紀最大的。
已知情爲何物的喬不渝一想到‘春’隨風幾個喜歡自己,不由糾結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喬小魚便淡淡的轉過身,拉長着聲音道:“皇上人再好,也架不住羣臣,危矣!”說完喬小魚清清涼涼的走了。
喬不渝氣的臉鼓成腮子,瞪着喬小水便道:“別跟小魚兒學,小水最可愛了,爹孃不在,你趕緊陪我去追他們,不然真出了事,我可怎麼跟姨姨們‘交’待。”
喬小水嘻嘻哈哈的道:“是啊是啊,不好‘交’待呢,姐姐咱們騎馬去,還是坐車去?”
“坐什麼車,騎馬,快走。”喬不渝生氣,‘春’隨風幾個都是她兒時的玩伴,又比她小,她怎麼可能會往那方向想,皇帝哥哥是好人,理當不會氣他們莽撞,但小魚兒說得對,架不住爹和姥爺說的那些老學究啊。
‘性’命倒不會有礙,若他們真瞎胡鬧,只怕苦頭是要吃一通的。
這邊喬不渝和喬小水緊鑼密鼓的追,那邊‘春’隨風三個緊鑼密鼓去單挑。
直到‘春’隨風從姚平之嘴裡得知,楊~懷~安和姚天宗正在清河郡‘私’訪煤礦,便馬不停蹄的趕到清河郡,當下在大路邊攔下了微服出巡的楊~懷~安。
這天風和日麗,楊~懷~安剛給喬不渝飛了張便箋,就帶着姚天宗和諸衛,前往南河郡,他知道這是定軒王和軒王妃情定之地,因此‘私’訪後,他想從田村取南河郡,再繞到七星山轉一圈。
就在剛過田村時,一騎着快馬而來的少年,神采飛揚的踏蹄而來,他看到姚天宗時,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拉馬,對上他的雙眼,沉聲傲氣十足的道。
“我叫‘春’隨風,你想娶不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我也喜歡不渝,有本事,你放下皇上的身份,咱們比試一番,若是你輸了,我退出,我若贏了,你以後不許跟她提親。”
姚天宗自然認識這幫孩子,也知道‘春’隨風是誰的兒子,他還以爲他是知道了身世,爲了身邊的諸衛而來,卻不想,他居然是來單挑的。
姚天宗瞠目結舌的看了看諸衛,諸衛有些呆滯,少年的這張臉跟他年青時一模一樣!!!!!
楊~懷~安勾勒着嘴角,忽然擡着下巴低笑,他想他知道這少年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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