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濃霧遮月,季青燕卻望着那急衝衝落下的幾個人紅了眼眶。
“小燕燕!”小玄一落地衝了過來,聲音裡難掩欣喜。
“小燕燕!”小白恢復人身之後也不甘示弱地衝了過來,如火車頭似的。
但是季青燕卻目光盈着淚水緊緊盯着他們身後兩人。
十二歲的小姑娘朱朱、十六歲年紀的少年天天。兩人還穿着大家熟悉的衣着,只是已灰不溜舊顯得破舊,表情忸怩着沒有前。
“趕緊回家,我給你們治傷。”季青燕見他們不肯前不由愣住,隨即前一邊抓一隻手探了下他們的內息。
“小燕燕……嗚嗚嗚……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一直倔強着表情的小姑娘終於感受到久違的溫度,眼淚便有些控制不住了,聲音哽咽。
“對不起。”天天卻垂着頭悶悶地道歉。
“回來好,趕緊打起精神,養好傷還要去尋找小雨,現在可不是咱們消極的時候。”季青燕左手摟住哭着的朱朱,右手拍了拍自己高的天天,笑了笑說道。
很快季青燕拿出朱雀和武曲的式神牌,沒有弱到化形的朱朱和天天直接歸位了,可小白和小玄省事多了。
他們都是她的式神,只不過穿越之後失落到了別處,主神牌有牽繫,各自式神牌卻需要重新締結羈絆,才能將他們重新緊密聯合在一起。
以後在這個世界,他們算走到千里之外,也能感應到彼此。
季青燕重新回到屋裡便進了空間,雖然笑着安撫大家,但自己卻一直在流着眼淚。小白嘰嘰喳喳向她彙報着尋找朱朱和天天的過程,小玄在一旁補充着。
一向安靜的小玄今天話都多了不少,情緒都很激動。
原來他們這一去是十天,也顧不白天方不方便了,白天壓低飛過每一座山頭,夜裡在有人聚居的地方分開搜索。
明明兩人合力能輕易探測方圓三百里,但他們愣是將範圍縮小到百里,這麼做雖然慢但也最有保障,想着若是同伴有重傷虛弱的,也不容易漏掉。
而且他們是以桃花坳爲圓心呈螺旋狀向外擴散搜索,不分什麼東南西北方向了,由裡向外延伸,也不怕途錯過。
然後他們終於在第七天傍晚時,在西邊方向隔着兩個縣城的一座大山裡找到了朱朱和天天。
當時朱朱放火在攻擊圍攻他們的道士,那些道士竟結陣捕捉他們,正好被小白和小玄感應到朱雀之焰立刻找了過去。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朱雀之焰剛剛熄滅,朱雀氣息微弱,武曲之力突然爆發出來。嚇得他們立刻扔出桃核打在道士的噬妖困陣。
小白還是騰蛇之身,桃核都是小玄打的。這次出來,小白把家裡的桃核和藥符、黃符都隨手拿了一些讓小玄收起來。
這時候他喊小玄扔桃核,到也來得及應變。受了重傷的朱朱和天天感應到同伴的氣息,連忙收了要同歸於盡的怒火,一邊勉力抵抗一邊等待救援。
濃霧瀰漫山,道士們忽然感覺伸手不見五指,領頭之人大聲指揮陣形防守而不敢冒然出擊,小白和小玄恢復人身來到噬妖困陣裡。
只不過這種陣法對於主要技能是陣法的小玄根本不在話下,何況還被能吞噬一切的騰蛇之火打?
小玄甚至沒有去破那困陣,只是另行做了一個防禦陣法將他和小白、朱朱、天天包裹住,小白再次化形帶了他們沖天空。
當霧色散去,山顯出夕陽殘景時,困陣已被火燒盡,是什麼燒的也沒看見,他們追了幾天幾夜才困在此地的兩妖自然也消失無蹤。
小白升高空一口氣飛過兩座鎮子纔在一處小山裡落下,倒在地累得爬不起來了。
小玄連忙拿了一張藥符扔給他補充靈力,又趕緊給朱朱和天天各兩張藥符,讓他們自己療傷。
朱朱和天天不認識藥符,也熟悉小燕燕的靈力氣息,立刻接過來自己吸納。他們內傷太重差點損了元神,要不然剛纔被逼到絕境也不會唳氣來想要同歸於盡。
幾個月來歷盡辛苦,他們一直在尋找着季青燕和其他同伴,但是不管他們怎麼尋找都感應不到,一度以爲大家都已經不在了。
每天在辛苦和絕望度過,可是想到自己能來到這個次元世界,其他是應該也可以,於是又打起精神繼續尋找。
後來在南邊一座鎮子街頭賣藝賺生活費時,遇到了一個道士,道士竟然能叫出他們的名字,讓他們戒備又希翼。
道士拿出一張藍符給他們,告訴他們這道符的主人在青石鎮附近,只要去到那裡應該相見容易了。
道士自然是丁長風,沒想到竟在千里之外的街頭遇到季青燕要找的同伴,根據季青燕曾告訴過他的一些特徵,試探地喊了名字。
從他們的反應猜測一二,但也不敢輕易暴露季青燕,因此拿出藍符試探,果然看見他們眼睛倏亮,便爲他們指了條明路。
之後又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趕緊往齊東縣青石鎮來。只是他們在路遇到的另一批道士沒那麼好說話了。
那些道士發現他們不是普通人,一路跟蹤,雙方戰鬥之後便認定他們是妖怪而一路追殺。
他們要遵守天師規矩,不能對普通人下殺手,也不能殘殺同道,因此一路被追趕只能邊打邊逃卻反而令道士越戰越通,以爲自己很厲害。
更可氣的是那些道士幫手越來越多,其還有不少精通陣法的,導致他們受了重傷,最後被困在那座大山裡。
而他們雖然拿了丁長風的銀子,卻根本沒什麼機會使用,一直在往偏僻之地走,也沒吃到熱食,在山裡獵點野味、吃些山果、喝着山泉水。
“第一個道士是玄天觀的,後面追殺你們的道士認得出來是哪個門派的嗎?”季青燕一邊給受傷最重的朱朱療傷,一邊垂眸淡聲詢問着。
竟然把她的式神欺負得這麼慘,她可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