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凱到了男牢房時,見過張家衆人,也稍加安慰,當看到李才生也關押在牢房裡時,登時氣的上前踢了一腳,將李才生狠狠的踢到在地。
“你這個混蛋!竟然敢肖想沁兒,看我這回不弄死你!”
李才生被踢的生疼,哎呦哎呦的倒在地上哀嚎着,想他有萬貫家產,和衆多官員交好,卻不料那錦衣衛壓根不吃這一套!
也不是說錦衣衛多麼清廉,而是這回因爲他的緣故,讓錦衣衛白白跑了一趟,心中的氣憤,自然就出在他身上了。
被鄭成凱又打了幾下,李才生熬不住了,一個勁的求饒:“鄭少爺,你就放過我吧,我也不想這樣啊!”
然後又哭着把自己無意中招惹錦衣衛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說實話,此時李才生也後悔的很呢!非但沒得到便宜,反而把自己給弄了進來,實在是虧大了!
這回想安然出去,不花大價錢怕是不行了。
“諒你也沒有這狗膽!”鄭成凱眼神一閃,然後蹲下身來,和李才生對視上:“你想不想出去?”
李才生一愣,似乎沒想到鄭成凱會和他說這樣的話。
但是誰不想出去?於是趕緊點頭,擔憂的說:“你會救我出去?”
“當然。”鄭成凱笑着,就在方纔,他已經想好一個對策了,只不過這個對策需要李才生配合。
李才生將信將疑,警惕的盯着鄭成凱,等着聽他的下文。
“你搶婚在前,誣陷在後,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去找千戶大人,花些銀子,就讓這事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不行不行!”李才生忙搖頭,雖然這件事他也想過,但是這樣一來,那麼都是自己的錯了,要是千戶大人生氣了,豈不是他就倒大黴了?
這樣的傻事,他李才生纔不幹了!
鄭成凱見他拒絕,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了,陰狠的瞪着他:“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說張家人是朝廷欽犯?人家有百年族譜爲證!”
李才生心底也顫抖個不停,他萬萬沒有想到張家還有百年族譜爲證!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猛地盯着鄭成凱,指着他:“你……是不是你把李先勇一家帶走藏着了?”
鄭成凱輕笑,雙手聳肩,不屑的說:“你在說什麼?你有什麼證據?再說了,就算李先勇一家沒逃走,他們又能有什麼證據?都說空口無憑,李先勇一家的爲人以及和張家人的矛盾,那都是有據可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污衊,偏生你這個蠢貨還信的不行!”
“你可要想好了,要是趁早改口,這事過去就過去了,要是不改口,有你好看的!”鄭成凱沒工夫和他多費脣舌,丟下這句狠話,走出牢房。
李才生癱坐在地上,滿臉挫敗之色,忽然猛地拍打自己的頭,泄氣的哀嘆一聲:“我這都是做的什麼事哦!”
鄭成凱出了牢房,心情有些鬱結,如果李才生肯配合,那麼這件事就好解決多了,頂多算讓錦衣衛白跑一趟,多給些辛苦費,賠罪一番也就過去了。
可一旦李才生咬定不鬆口,錦衣衛那邊又不肯罷手,這件事可就麻煩了。
他纔剛走出牢房,就見兩個衙役押送着晗生和永安兩個走過來了。
先前晗生和永安都在縣城裡讀書,看來是方纔錦衣衛查明瞭張家情況,這才把人押送過來的。
“哎!幹啥呢?鬆手!”鄭成凱不滿的瞪了那衙役一眼。
衙役和他是熟人,又見已經快到牢房門口了,倒也很給面子的鬆開,讓晗生和永安自在些走着。
“你別管上頭那位怎麼說,只要一旦沒有定罪,張晗生可是有秀才功名的,你對他客氣點總是沒壞處的!”鄭成凱敲着那衙役的頭提醒着。
讀書人最重顏面,有了功名後,更是獲得一定特權的。
“是是,小的知道了。”那衙役經過提醒,趕緊哈腰,恭敬的點頭。
晗生看着鄭成凱,說了一聲謝謝。
鄭成凱擺手,說:“你們先別急,且等我消息。”
揮手別過,鄭成凱嘆息一聲,如今除了俊峰的兒子,其餘的張家人,不論男女老少,都進了牢房,這可怎麼辦纔好!
急匆匆的去了衙門後院,卻被告知千戶大人不肯見他。
“成凱啊,我勸你這事莫要插手的好啊!”劉知縣頗爲誠懇的勸着。
和錦衣衛對上,別說他們這些地方上的小官小吏,就連朝廷大員,那也是不敢的啊!
鄭成凱蹙眉,坐在劉知縣的斜對面。
這件事如果不牽扯到張沁兒,他肯定也不會和錦衣衛對上,可是既然牽扯到張沁兒,他不幫忙卻是不行的。
劉知縣看他愁容滿面,又想着這些時日畢竟有同僚之情,便耐心的勸解:“你和那張家姑娘的事情,我也多少聽說了一些,你說你又不打算娶人家,如今人家又攤上這樣的事情,你又何苦把自己陷進去?”
鄭成凱一怔,不滿的蹙眉:“不想娶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外一回事!這怎麼能混爲一談呢?”
劉知縣摸着自己的山羊鬍須,哈哈大笑着:“我說你這孩子就是傻啊!這男女之間,有什麼交情!你若是真爲她好,就不要再提這交情二字,不然你讓人家一個姑娘怎麼嫁人?”
鄭成凱蹙眉,顯得極爲不理解,自己和張沁兒的交情,又關她嫁人什麼事情?
“這樣說吧,若你日後的妻子,也和一個男子牽扯不清,你是否願意娶她?又是否會心裡膈應?”
鄭成凱仔細想着這個假設,然後才說:“我不介意啊!”
反正自己以後娶的妻子是爲了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的,只要她這些做好了,那麼和別人是否有交情,自己幹嘛要介意?吃飽了撐的嗎?
劉知縣傻眼,不自禁又撫摸了幾下鬍鬚,半響無法說話了。
“你不介意,但別人肯定會介意的啊!”劉知縣說完,身邊的師爺便點頭符合,這當然了,這種事情,但凡是個男的,就無法不介意啊!
至於鄭成凱——他估摸着還是一個男孩吧!
鄭成凱懵懂了,他是真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試探的問着:“那依大人的意思,我是該娶沁兒?”
劉知縣一愣,他的本意是勸鄭成凱別折騰這件事,哪裡是勸他娶張沁兒了?
不過想到他一直不肯娶,於是就點頭,正色說着:“是,你若是不想娶她,這件事最好就別管了!”
鄭成凱低頭思索着,此時他還沒有弄清楚兩者之間的關聯,但是一想到要自己不管這件事,那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於是他下定決定,堅定的看着劉知縣:“那好,我便娶她!這樣我就應該管這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