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澈說的一點不錯,兩人慢慢的走,始終都沒有來打擾的。
“阿澈,我想王府裡一直沒有丫環僕婦,原來也是好事。”
女人少的地方,八卦就少,是非也少。
“你的兩個陪嫁,可是要破了陵王府的規矩。”
蘇子澈看着她,溫柔的笑,他迎娶白棠,本來就是破了規矩。
爲了她,爲了心上人,他覺得其他都不太重要。
不爲了她曾經爲他做過那麼多,只爲一顆這輩子只會寄掛在她身上的心。
太皇太后果然沒有出現,皇上也是匆匆忙忙來去。
可是,他看得出來,白棠壓根不在意這些,她的眼睛裡面,只有他的倒影。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恐怕也是。
如果,她不在意的事情,那麼他又何必在意。
“我倒是好奇,灰鷹王昨晚喝醉了沒有?”
“喝醉了,酩酊大醉。”
蘇子澈的笑容更盛,他本來就長得出色,病體一旦痊癒,簡直是一天比一天耀眼。
白棠假裝在他身邊,用手指擋住自己的眼睛。
“這又是做什麼,替他擔心?”
“不,是我的阿澈太好看,我怕看多了,眼睛疼。”
蘇子澈沒有拉開她的手,反而側下頭,嘴脣柔軟的印在她的手背上。
白棠身上有淡淡藥香,昨晚兩人歡喜到極致的時候,他差點沉溺在這一層藥香中,根本不願意起來。
白棠任由他親吻着,落落大方,然後從指縫中,看到他情深款款的雙眼。
心念一動,再想到旖旎的地方,脣角帶着嬌柔,更引人憐惜。
就這麼短短的路,她都記不得到底走了多久。
反正到了前廳的時候,昨晚設宴款待的那種熱鬧後的氣息,似乎還存在着。
空氣中的酒香都沒有散開。
“陵王真是好興致,新婚頭一天,居然睡過了晌午。”
白棠差點想說,別人都不多嘴,只有灰鷹王百無禁忌,什麼都敢說。
他還想湊過臉來看看她,以前丫頭丫頭的,如今要稱作陵王妃了。
可是,除了臉上帶點桃花顏色,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以前總以爲,陵王這樣的人品,會找個傾國傾城的。”
說完這四個字,灰鷹王自己先一哆嗦,因爲他已經看見那傾國傾城的也跟着走進來了。
正常男人,初初見到盧紫瑩的時候,多少有些心猿意馬。
灰鷹王也不例外,後來瞧見她的手段,儘管知道她是全心全意來幫忙的,他還是有些後怕。
這樣的人,幸好是盟友,如果是敵人的話,別說是祝馭國的國主了,就算他的命,恐怕都留不住。
也是這個盧娘子,在他穩操勝券後,提議他放過兩個兄長,遠遠的,扔一塊小封地。
反正那些地方,貧苦匱乏,去一個有權有勢的,沒準能改善改善。
依着他以往的性子,他是想要趕盡殺絕的。
可是,他不敢不聽盧娘子的。
一點沒有誇張,他是真的不敢。
盧紫瑩明顯是聽見他剛纔揶揄的話,眉目流轉看過來,灰鷹王頓時束手束腳,老實了。
白棠都看着眼裡,樂在心裡,活該,讓你嘴皮子癢癢,回頭盧姐姐給你下藥,給你扎針,讓你一輩子記得痛。
“我的賀禮可是都送了的,盧娘子何必這樣看人。”
“祝馭國主,素來以豪爽聞名遐邇,這一次又是親自來參加小妹的婚宴,還是他們的媒人,我這個做姐姐的,在想拿什麼來還禮呢。”
灰鷹王倒是一點不客氣:“不用其他的回禮,上次那個白羽丸要是有的話,再給我些。”
“祝馭國主的眼光倒是極好的。”
白棠知道白羽丸的功效,那是外傷用的內服藥,只要不死,一顆藥丸下去,至少還能保住心口氣,果然是極好的。
灰鷹王爽朗大笑道:“我也是知道盧娘子身邊還有些,纔敢開口討要的。”
盧紫瑩對熟人向來大方:“也好,我這次回來,是還有剩的,回頭給你兩丸。”
灰鷹王一聽這話大喜,他本來以爲最多隻能要到一丸的。
蘇子澈等他們敘舊完了,才問起灰鷹王預備幾時回程。
“國中有些動盪,雖然無傷大雅,可我畢竟也出來有些時候,大事已經辦好,喜酒也喝過了,今天就走。”
“這麼快?”
“我那邊雜事多,能幹的人少,不如陵王身邊,各個都是精兵巧匠的,要是想找人喝酒,不如以後你們兩口子過來祝馭國轉轉。”
蘇子澈低聲問身邊人:“你想去祝馭國走走看看嗎?”
灰鷹王還一副生怕白棠不肯去的樣子:“雖然沒有大順國有山有水的,不過也是很好玩的,你們過來,我必然盛情款待。”
“嗯,想去,過陣子,我們一起去。”
白棠大致聽盧姐姐說起過,那邊的風土人情。
灰鷹王的話不錯,他不能離開祝馭國太久,而他們隨時卻可以過去的。
等蘇子澈與灰鷹王在書房單獨又聊了半個時辰出來,那邊的侍衛,已經都整理妥當,整裝待發了。
盧紫瑩將白羽丸,裝在瓷瓶中,送給他。
灰鷹王像是寶貝一樣收好,左看右看的:“盧娘子的相公,怎麼沒人到?”
“他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他還是躲避一下的好。”
灰鷹王和上官清越,在兩國交界處,也是相處過好一段日子。
這個男人比他娘子還可怕,特別是那雙眼睛,好像全天下的事情,都瞞不過,看不到是好事。
灰鷹王一點沒想要看到他,更不問爲什麼要躲避。
反而是站在後面的白棠聽見,重重的哼了一聲。
姐夫還知道,今天要躲避一下。
戲密圖,他居然給阿澈送這種見鬼的玩意。
要不是盧姐姐疼她,阿澈憐她,一個送藥膏,一個擦藥膏的。
今天,她都下不了牀,走不了路。
以後,這種話題傳到宮中,太皇太后怎麼看她,皇上怎麼看她,還有謠言滿天飛的宮人們怎麼看她。
都是姐夫害的!
回頭,她總有法子,報仇報回來的。
一直躲在阿伍房間裡的上官清越,忽然仰頭重重打了個噴嚏。
他苦笑了一下,阿棠這丫頭的報復心,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