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受了天大的委屈,被趕出本家。
走出大院,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居然在離家一天內就買了院子。
手頭有些銀錢是肯定的,然而有人在旁邊幫襯着也是肯定的。
阿陸剛想繼續往下說,被蘇子澈一個揮手給阻止了。
她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不在身邊,已經不應該。
所以,這些就不用打探報備了,他完全可以自己去看望的。
“主人,你纔回來,要不要休息一下?”
阿陸見他換一件衣服急着往外去,皺皺臉。
小白糖是很重要,但是主人的身體更加要注意,盧娘子怎麼說來着,餘毒未清是一回事,積勞成疾又是另一回事。
這外頭奔波的,身體好的都扛不住,總不能又急着出門。
“我去看看她。”
蘇子澈的人在府中,一顆心早就飛撲出去了。
走的時候是特意關照過她,要是有個萬一可以去找朱夫人。
再不濟,盧娘子也在城中。
可是,白棠一個人都沒有去找,情有可原,她應該不想麻煩任何人。
又或者,她只是在等着他回來。
這個念頭一起,蘇子澈哪裡還真坐得住,拔腳往外走。
“你不用跟着去了。”
他沒轉頭,直接同阿陸關照道。
阿陸那次爲他擋劍以後,元氣補不回來,不是強出頭的年紀了。
“要麼等大哥過來。”
“他有他要忙的事情,城東又不遠,我自己過去。”
阿陸一臉苦哈哈,一個城西,一個城東,橫穿整個荀陵郡,
“我不騎馬過去,另外備輛小車小車,送我過去。”
畢竟白棠才住下一天功夫,他不想太惹人注意。
阿陸趕緊將車子安排好,想想還是不放心。
“主人,要不我就跟了去,我覺得……”
蘇子澈冷冷掃他一眼:“我同她是小別重逢,你跟着有意思嗎?”
阿陸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大叫一聲,返身就跑。
難怪小白糖根本抵擋不住主人的攻勢,這種話都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換了別人肯定不行。
其實,也就是主人長得好,要是換個猥瑣長相的來試試,他就不信小白糖聽不過去,直接一針扎過去,扎死都不用償命的。
所以,阿陸仰天長嘆,這還是個看臉的天下。
蘇子澈讓小車停在遠遠的,獨自下車走過去,拍門,然後看着白棠出來。
那一臉的驚喜,簡直令人心醉。
蘇子澈的目光一直跟隨着她,看她做尋常的家務,也覺得津津有味。
說起來,以前不方便,她家中有爹有娘,有弟有妹的,每次要見面都是夜深人靜,比做賊還像做賊。
後來,她回到本家,雖然地方大了,可是丫環婆子好幾個,跟前就沒斷過人。
而且,也不可能讓她親手做那麼多雜事,到底是揹負着大姑娘的頭銜,偶爾下廚指點幾句還行,真要洗菜洗碗的,難道伺候她的都斷手斷腳了嗎。
白棠做這些很順手,也很拿手,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妥當。
蘇子澈知道她愛乾淨,竈臺擦的沒一點油,
白棠彎下腰,將爐火重新悶起來,留一點點在裡頭,不用每次做飯都重新燒火。
等她把這些都忙好了,一回頭,阿澈好像更累的樣子,朗星雙眸都變得黯淡。
她走過去,牽着他的手,將他帶起來:“來,去休息會兒,我還有很多話想同你說。”
意思是,不許他離開,她不願意他走。
蘇子澈本來也沒有要離開的心,既然都過來了,他輕笑着道:“不要我揹你了。”
白棠一怔,隨即回道:“你太累了,以後等你休息好了,我肯定扒在你背上,任憑是誰都別想扯下來。”
“樂意效勞之至。”
“你看這個院子有三間房,被褥都是纔買的,你睡……”
“我睡你的牀上。”
這麼曖昧的話,從他嘴巴里說出來,這麼落落大方,順理成章的。
白棠想要回絕都做不到,否則顯得太小氣吧啦的。
阿澈連眼睛都沒合就趕過來,還要他怎麼樣,不就是要求睡一下新買的牀嗎。
是她的牀沒錯,是她買的牀,人家又沒說要和她睡一張牀。
哎呀,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多想纔好,怎麼越想越不對勁了。
蘇子澈心滿意足的看着白棠的臉孔慢慢浮上一層紅暈,要人命的好看,真想,真想……
他想着,還真做了,用手托起她的半邊臉,湊上去,不重的咬了一口。
絕對沒有留下牙印,最多讓她覺得有些疼,又有些癢。
白棠壓根一動不敢動,不知道他預備留什麼印記在上頭。
等了片刻,只能戰戰兢兢的想,要是她明天臉上頂着個男人的牙印出去買菜,買點心。
不知道,那些新鄰居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麼樣,千萬別大驚小怪的纔好。
蘇子澈放開她,又用拇指在細嫩的皮膚上細細摩挲,明明很輕的一口,還是有些印子了。
雖說看起來不像是牙印,他想了想,嘴脣貼上去,想將那個印子給揉開。
白棠被他又咬又親的,半邊臉已經不是紅了,簡直是腫了!
充血太厲害,整個都腫了!
這是剛纔沒吃飽,這會兒想用她下飯了嗎!
白棠努力讓自己別太激動,被白旗山指着鼻子誣陷的時候,心跳都沒有這麼迅捷過。
阿澈就是又獨到之處,小試身手,就叫人根本無力招架。
真是調情一把好手。
“怎麼還沒褪下去。”蘇子澈懊悔的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對着光線好點的方向。
明明很盡力了,爲什麼反而越來越紅了。
白棠不客氣的直接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你還睡不睡覺了!”
“睡啊。”蘇子澈又不怕痛,揉揉手指頭,她的牙印小巧,留在他手指上,很是俏皮。
“那你還不快去睡。”
“這不是等你嗎。”
白棠險些要抓狂了,兩個人,這都什麼對白。
白旗山說她不檢點,其實也沒什麼錯。
跟着這個男人以後,她還能檢點嗎,她做得到檢點嗎!
趕她走,其實不是因爲不檢點。
只是不知道讓她不檢點的對象是誰,唔,陵王大人,好像聽起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