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聽了,着急地差點兒哭出來,看着單雅滿是期待地疑惑眼神,忙忙地點了點頭說道:“三姐,你可一定要想起來啊,到時候咱們纔好想辦法救你出火坑的,啊~”
單雅聞言,心裡更加困惑起來,看着小石頭滿腹疑問地低聲重複着說道:“錢家是火坑?”
她說着,便急急地看着小石頭催促地問道:“小石頭,快說說,錢家跟三丫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單雅驚慌之下,好似忘記了三丫就是目前的自己了。
小石頭聽了單雅的話,心裡雖然有些兒奇怪,卻以爲她是關心自己的事兒慌不擇言了,遂急忙安慰地低低說道:“三姐,你彆着急,小石頭這就立馬告訴你。”
他說着,正要繼續講述錢家跟三丫的緣由,猛然聽到院門傳來“咣噹”一聲,接着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大聲吵吵地說道:“二丫,三丫的賣身銀子都準備好了吧?你錢嬸子我可是早幾日便把她給退回來了,也給了你幾日籌銀子的時間,已經很夠意思了,今兒你無論如何也要把她這賣身的銀子拿出來。”
說着話音,接着便是一陣疾奔而來的腳步聲。
小石頭一聽,就知道來的是錢家的錢張氏,急忙看着單雅緊張地搖了搖頭,着急地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三姐,快脫了衣服,象先前一般躺着別動,繼續裝作昏迷的模樣,可千萬莫要出聲啊,被這賊婆子聽了去,可不是好玩的。”
他說着,便飛快地動手幫單雅解起盤扣來。
單雅聽到錢張氏進門就大聲吵吵着要三丫的賣身銀子,心裡本來就很困惑,此時聽了小石頭的話,登即不敢懈怠,忙忙地拿開小石頭的手,特意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兒低語着說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幫着二姐去,也不知道二姐能不能擋住她?”
單雅的話音剛落,猛然聽到堂屋的門打開了,隨後又“啪嗒”一聲關上,接着就聽到一陣“蹬搭蹬搭……”的快速腳步聲。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二丫對錢張氏說了什麼,單雅登時便聽到錢張氏生氣地怒聲喝道:“什麼?三丫沒醒過來?你們沒有銀子?那可不成,要不你們拿別的東西抵吧,這丫頭那天送回來的時候可是醒過一次的,你們可不能不認賬。”
隨後單雅便聽到二丫的聲音急急地說道:“三丫可是在你們家裡病的,你們不說給她醫治也就罷了,怎麼如今還雪上加霜啊?我說了,等三丫醒來後再說。”
單雅終是忍不住好奇,用手在窗戶紙上捅出了一個洞,朝着外邊兒看去。
小石頭阻擋不急,忙忙地拉住單雅的手,可窗戶上已經有了一個指頭肚大小的洞,他怔怔地鬱悶看了單雅一眼,擱不住外邊兒的事兒讓他分神,便也湊了過去,與單雅擠着看了起來。
此時雖已是傍晚時分,天還是微微亮着的,加上雪地上折返的光,倒比平日的此刻還要亮上幾分。
錢張氏聽了二丫的話,猛然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地盯着二丫看了一會兒,隨後驀地伸手扯向她憤怒地吼道:“已經容你們幾天時間了,怎的還如此狡辯?若是三丫真得醒過來,難不成你們就能有銀子了麼?哼~”
二丫見了,身體往旁邊兒一閃,躲了過去,看着錢張氏忙忙地辯解說道:“總要容我一個空吧?這幾天爲了三丫我可是幾天幾夜沒好好睡了,難不成錢嬸子還真想逼出人命來?”
錢張氏聞言,立馬不屑地甩了甩袖子生氣地說道:“要我看啊,你們就是想賴我家的銀子,說吧,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剛纔我可是說了,若是你們真得沒有銀子,拿東西抵也是成的。”
錢張氏說着,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瞪着二丫。
二丫見她如此,不由急聲說道:“不知道錢嬸子看上我們傢什麼東西了,你且說說吧,反正要銀子現在是沒有,就是羅郎中那裡,也還欠着藥銀的。”
錢張氏聽了,眼睛登時一亮,瞥了二丫一眼兒,冷冷地說道:“這可是你說得,好、好、好,我就要你娘賣桂花糕的方子,拿來吧。”
她說着,便朝着二丫伸出手去。
二丫見了,登時感覺一陣怒火往上涌來,暗自在心裡嘀咕着,原來她看中了娘做桂花糕的方子啊。
二丫想到這裡,忽然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話,卻猛然聽到小石頭自屋子裡衝出來忿忿地瞪着錢張氏吼道:“你想得美,沒~門,縫都沒有,哼~”
稚嫩的童音突兀的響起,倒顯得異常響亮,錢張氏一看來得是小石頭,冷笑着說道:“甭想?哼?小兔崽子,那就乖乖地拿銀子來吧。”
二丫見小石頭猛然衝了出來,急忙回身去關門,待她扭臉回來的時候,聽到錢張氏的話,不由怒火燒心,冷靜了片刻,忽然笑看着錢張氏說道:“喲~,原來錢嬸子說得是你家的寶兒啊,他可當真是個小兔崽子,要是嬸子不說,我還真想不到呢?別說,他那樣子還真有些兒象啊,尤其是他的嘴巴,竟好似跟兔子一模一樣啊。”
二丫說着,便笑盈盈地瞅着錢張氏。
錢張氏聽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着二丫破口大罵道:“你個死妮子,爛跛子,有爹孃生沒爹孃養的,姓單的都不是好東西,缺胳膊缺腿……”
不等她罵完,院門處卻猛然傳來了一聲氣怒地嬌聲呵斥說道:“單家怎麼了?單家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擋你家的風水了,要被你這般上門伸手指着鼻子罵?”
隨着話音,從院門處進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穿着乾淨整齊,很是樸素,她冷眼兒瞅了瞅錢張氏,又看了看二丫,這才忙忙地說道:”二丫,娟姐姐來看你們了。”
她說着便轉身看着錢張氏冷冷地說道:“喲,原來是錢嬸子啊,我還當誰呢?以爲是多大的生死仇敵呢?怎麼?我們家二丫好端端地呆在家裡,倒得罪你了?”
她說着便來到二丫身旁兒,拉了她的手,盯着錢張氏疑惑地說道:“我們家二丫可是個本分的,從來不會無怨無故地跟人生氣,更不會惹出什麼生死仇敵來,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兒,怎麼?難不成你以爲單家真沒人了?竟然叫囂起單家的人來?要麼就是看着二丫姐弟好欺負,便上門來明目張膽的任意欺負他們?”
二丫見來得是單娟,心裡的底氣頓足。
錢張氏被單娟問的一口氣堵在心口,倒後悔起不該把整個單家帶上,嘴上卻仍強硬地說道:“嗨,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單娟啊,你問二丫,我可是在沒來由的欺負她?天下哪有欠人銀子卻不還的道理?”
二丫聽了,冷冷地瞥了錢張氏一眼,又看了看圍在自家院子周圍的一羣人,這纔跟單娟大聲說道:“娟姐姐,自從那日錢嬸子讓人把三丫送回來之後,三丫就一直昏迷不醒,錢嬸子不說給銀錢幫着三丫治病了,還隔幾日便來要銀子,要知道,三丫可是在他們錢家病倒的,他們家倒好,不僅做起甩手掌櫃來,還硬要什麼賣身的銀子?要知道三丫當時賣身可是被她給哄騙了的,說什麼賣身銀子二兩,實則三丫只拿回來五百多個大錢,三丫當時只說是借的,沒有說賣身,我們當時因爲忙着救治孃親,也沒顧上找她家理論,到如今她家倒想着讓我們做這個冤枉債主,哼~,我說了,等三丫醒來再說,到時候咱們再細細地算一算,看看到底是她們欠三丫的,還是三丫欠了她們的?”
單娟聞言,當即便心領神會,看着錢張氏冷冷地笑着說道:“錢嬸子,難不成你真得想今日在這裡擺一擺麼?若是不要臉了,那咱們今兒就在這裡好好得擺上一擺吧,告訴你,二丫家可不是沒人了。”
她說着,便挺身站在了二丫的前面,冷冷地瞪着錢張氏。
錢張氏見了,倒不由被氣樂了,看着單娟不屑地冷笑着說道:“嗨,單娟啊,錢嬸子知道,你家裡自然是有人的,不還有你爹呢麼?今兒嬸子就把話放在這裡,若是你爹願意替三丫出頭,嬸子日後便倒過來走路。”
說着錢張氏便傲慢地冷冽朝着單娟瞥去。
單娟聞言,氣得手抖了抖,隨後怒瞪着錢張氏嘲諷地說道:“找我爹,哼~,不必了,有我就成了,告訴你,單家可不是好欺負的,三丫的賣身契咱們日後還得好好說道說道呢?只給了五百個大錢,卻硬是寫了二兩銀子,你唬弄孩子呢?”
錢張氏一聽,登時便瞪起眼睛瞅着單娟大聲吼道:“死丫頭,黑紙白字寫得可是清清楚楚,三丫的賣身銀子就是二兩銀子,要不然咱找村長說理去?”
她說着,眼珠子一轉,便得意地瞪向二丫和小石頭。
二丫聞言,心裡冷冷地嘀咕着,找村長說理,那可得有銀子,沒有多的,少得總要有的,三丫看病可還需要銀子呢,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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