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聞言,登時便惱怒地瞪了護衛總管一眼兒,瞅着他徑自低聲說道:“別瞎胡猜,根本就不是,這是狀紙,給皇上的,我有奇冤,望皇上幫忙審明冤情。”
護衛總管聽了,不由瞠目結舌,瞅着忠寧侯疑惑地低聲問道:“侯爺,你完全可以進宮見皇上直接稟明啊,怎的卻……”
忠義侯看着護衛總管徑自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冤我已經背了幾十年了,已經被先帝定了結論,所以今天才上金鑾臺,擊響金鑾鼓槌,爲自己鳴冤?”
護衛總管聞言,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兒,卻知道不一般,遂敢忙拿着忠義侯遞過來的含冤摺子疾奔進了宮裡。
卻說忠寧侯府裡的忠義侯見林老夫人昏迷,忙忙地派人去叫太醫,隨即他便抱着林老夫人進了內室,心裡焦急不已,暗自責怪自己不該這麼衝動。
可是,這件事放在誰身上,能壓得住火呢?
就在忠寧侯內疚難過地看着林老夫人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林老夫人的眼睛動了動,遂敢忙握住她的手,靜靜地期待着……
過了一會兒,林老夫人果然睜開了眼睛,她瞅着忠寧侯眼淚想要開口說話,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話到了嘴邊兒卻怎樣也說不出來。
忠寧侯見她着急的樣子,忙忙地安慰她說道:“夫人,你別急,太醫一會兒就來了。”
林老夫人的眼淚登時就落了下來,定定地瞅着忠寧侯好一會兒,才又哆嗦地說道:“侯……爺,你……別急,我……沒……事兒……珊兒……她……”
忠寧侯聞言,忙忙地看着她安慰地低聲說道:“夫人,珊兒還什麼都不知道的,你的身體要緊,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告訴珊兒的,等你好了,咱們到時候再跟她說,成吧?”
林老夫人聽了,眼睛慢慢地閉了閉。
忠寧侯知道,林老夫人這些兒年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一直在強撐着罷了。
如今,自己跟她說了珊兒的事兒,引起她心緒波動,從而成了壓倒她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
待他瞅到林老夫人又睜開了眼睛,心裡這才安穩了些兒,敢忙低頭看着她低聲安慰說道:“夫人,珊兒如今還小的,日後我定然會幫着她找一門好親家,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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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想到方纔急得跳腳、自己怎麼勸也勸不住的忠寧侯,再看看眼前這個盡力安慰自己的忠寧侯,心裡感到由衷的欣慰。
她可是親眼兒看到唐名揚熱切得看着單雅的目光的,那代表着什麼,她自然知道。
她的心裡很疑惑,唐名揚怎的會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人呢?認識他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啊。
所以,林老夫人總感覺在唐名揚和單雅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只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
可她再想到唐名揚竟然做得這般決絕,心裡又恨得不行。
再一瞧忠寧侯急得那般樣子,心裡感覺憋悶堵得慌,頓時氣怒攻心,人便昏迷過去了。
此時,她見忠寧侯一個勁兒地寬慰着自己,就要開口勸他。
忠義侯見了,敢忙看着她低聲說道:“夫人,你身體要緊,好好歇息一會兒,待太醫來看了再說。”
林老夫人見他這般說,遂便只好看着他閉了閉眼兒。
過了一會兒,林志遠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見了這般情景,心裡大驚,沒等行禮就忙忙地追問說道:“祖父,祖母這是怎麼了?孫兒這就請太醫去?”
忠寧侯見林志遠回來了,忙看着他說道:“太醫已經叫了,還沒過來,你去看看也好,讓太醫快點兒?”
林志遠忙忙地應了一聲,轉身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到管家帶着一個太醫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遂敢忙對着管家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們快一點兒,隨後便轉身回到屋裡對忠寧侯回稟說道:“祖父,太醫來了,此時只怕已經到門口了。”
他說着,就轉身朝着屋子門口走去,不等走到門口,已然見管家帶着太醫走了進來。
林志遠見這個太醫自己認識,曾經在忠義侯府見過,遂敢忙笑着說道:“孔太醫,麻煩您了,裡邊兒請。”
孔太醫進了屋裡,正要忙忙地給忠寧侯見禮,卻猛然被他一把拽住說道:“孔太醫,別這麼多禮了,還是快瞧病吧。”
孔太醫聞言,也不扭捏,當日給忠義侯瞧病的時候,他早就與忠寧侯相識了,因此,便徑自問起病因、診斷起病情來。
好在林老夫人的病不重,孔太醫開了藥之後,說了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待到林老夫人喝了藥睡下之後,忠寧侯才帶着林志遠徑自走出了內室,來到書房。
待他坐下之後,纔看着林志遠低聲詢問說道:“志遠,你可知道揚兒去了哪裡?”
林志遠聽到音信回來之後,正好趕上林老夫人生病,此時剛剛安穩下來,猛然聽到忠寧侯問唐名揚去了哪裡,不由疑惑地回答說道:“祖父,唐唐自然是在忠義侯府的,自從搬倒了忠順侯府,他就一直沒去過我們那裡了,怎麼?難道他出什麼事兒了麼?”
忠寧侯見了,不由盯着林志遠嚴肅地說道:“志遠,祖父知道你跟揚兒好,可你別忘了,珊兒可是你的親表妹,你可不能護着揚兒。”
林志遠聞言,頓時感覺莫名其妙,瞅着忠寧侯疑惑地問道:“祖父,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志遠也有好些兒天沒有見到唐唐了,志遠跟唐唐是好,可對錶妹也不賴呀,祖父怎的好似在埋怨我只顧兄弟之前不顧兄妹之情呢?我沒有啊。”
他說着,不由急得臉紅脖子粗來。
忠寧侯聽了,見林志遠這般着急,知道不似作假,這纔看着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嗨,揚兒不想娶珊兒,忠義侯逼迫,他離開了,不知道去哪裡了?忠義侯如今在到處找他。”
“什麼?”林志遠聞言,當即便怔住了。
他跟唐名揚好得跟一個人似得,自然知道他的心裡是很喜歡單雅的,如今陡然聽忠寧侯這般說,當即便沉思地搖了搖頭說道:“祖父,不能吧,是不是您聽錯了?”
忠寧侯聞言,臉兒登時便繃得緊緊地,眼睛徑自瞪着林志遠。
林志遠見了,當即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遂敢忙急急地說道:“祖父,你別急,我跟唐唐經常在一起,見過他看珊兒的眼神,那是很不一般的,他應該很喜歡珊兒的,又怎麼會不打算娶她呢?”
忠寧侯聽了,登時便忿忿地瞪着林志遠說道:“你說他喜歡珊兒,那他爲什麼不同意娶珊兒,忠義侯逼他娶,他竟然一走了之,你說說,這又是爲什麼?”
林志遠聞言,一時間也說不出來爲什麼了。
他想了一會兒,瞅着忠寧侯忙忙地說道:“祖父,我這就找他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說着,便轉身跑出去了。
林志遠接連找了好幾天,也沒能尋到唐名揚,就連他們兩人經常去的地方都去了,仍是沒有找到。
這一天,林志遠不得不信了忠寧侯的話,
可是,他的心裡總感覺唐名揚是喜歡單雅的,裡邊或許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吧。
這一天,他正在跟忠寧侯談這件事的時候,突然聽到金鑾鼓響了起來。
忠寧侯大驚,只有朝中出了大事兒纔會敲響金鑾鼓的,要麼就是有人鳴冤。
忠寧侯敢忙站起身去穿上朝的衣衫了。
林志遠則忙忙地叫人進來詢問,結果什麼也沒問出來,遂敢忙派人去打探。
等到忠寧侯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林志遠才從派出的人口中得知敲鼓的是忠義侯。
他敢忙跟忠寧侯說了。
忠寧侯聞言,登時就是一怔,隨後便想到一種可能,瞅着林志遠嘆了一口氣猜測說道:“莫不是忠義侯想要狀告揚兒不孝麼?這也不值得他去敲金鑾鼓啊?”
他說着,便快步朝外走去,嘴裡喃喃地嘀咕說道:“不行,我要去攔住他,再怎麼說,揚兒也是他的親孫子,雖然拒絕了珊兒的親事,可也用不着動這麼大的動靜啊?他……嗨……”
忠義侯說着,便快步走去,轎子都忘記叫了。
林志遠見了,敢忙讓人去催促快點兒擡轎子來。
隨後,他便急匆匆地追了出來。
待到他追上忠寧侯的時候,見他氣鼓鼓地朝前走着,轎子則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顯然已經有些兒追不上他了。
林志遠正待要勸,忠寧侯徑自對着他擺了擺手,腳下去不慢,繼續大步朝前快步奔去。
林志遠見了,敢忙急奔了起來,來到外院,見馬已經牽好了,遂敢忙伸手接過兩匹馬,徑自拉進了內院。
他帶着兩匹馬來到忠寧侯的身旁兒。
不等林志遠遞出繮繩,忠寧侯便跨上了自己的坐騎,隨後,他伸手一扯,拉起繮繩,便放馬小跑了起來。
待到出了內院,他的雙腿一夾,馬兒便朝着大門奔了過去。
林志遠緊跟着忠寧侯,打馬奔出了忠寧侯府,朝着宮中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