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端了水進來,瞅見單雅歡喜的模樣,立馬被感染了,笑着低聲問道:“三姐,怎麼這麼高興?難不成想到什麼好事兒了?快跟小石頭說說,讓小石頭也樂呵一下。”
單雅聽了,這才發現小石頭端着一碗水走了進來。
此刻,她突然感到喉嚨有點兒渴,急忙笑着對小石頭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道:“等三姐喝了水,再告訴你。”
小石頭聞言,立馬看着單雅笑咪咪地說道:“三姐,這碗水小石頭本來就是端給你喝的,若是不夠,等你喝完了,小石頭再給你倒水去。”
他說着,便伸手遞了過來。
單雅伸手接了喝了幾口,纔看着小石頭調皮地低語着說道:“有關心三姐的小石頭和二姐,三姐感覺很幸福。”
小石頭聽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單雅不相信地低聲問道:“三姐就是因爲這個開心麼?”
單雅見了,笑着伸出另一隻手颳了刮小石頭的鼻子,開心地低聲說道:“是啊,你們可都是三姐的財富,三姐挖到寶了。”
小石頭聽了,睜大了眼睛怔了片刻,苦笑地低語不解說道:“三姐,小石頭跟二姐是人,不是什麼財產。”
單雅見了,也不跟他爭辯,笑着說道:“反正你以後記住,二姐和你對三姐來說是最重要的就是了。”
小石頭聽到這裡,似明白非明白地顧自嘀咕着辯解說道:“還有大姐的。”
單雅聽了,笑看着小石頭點了點頭輕快地低聲說道:“對,還有大姐,我們一家人是最重要的。”
小石頭聞言,頓時雀躍起來,急忙朝着堂屋奔去。
他要快快地把三姐說得話告訴二姐。
小石頭已經想清楚了,自家一家人才是最重要的,管它是財產不是呢?反正在三姐和自己的心裡,一家人彼此守護纔是最重要的。
待單雅喝完了碗裡的水,想要把碗還給小石頭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奔到了堂屋,不由笑了起來。
真好,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不管是現代還是這裡,她都有一個溫暖的家。
小石頭很快便跑了回來,眼睛異常的明亮。
他看着單雅開心地低聲說道:“三姐,二姐說今晚很高興,給咱們做了好吃的。”說着便做了一個饞鬼臉兒。
那饞像逗得單雅忍不住笑了起來,兩個人笑了好一會兒,單雅才朝着小石頭招了招手。
小石頭見了,急忙爬上了炕,眼睛忽閃地瞅着單雅。
單雅見了,這才笑着低語問道:“小石頭,錢家除了錢寶兒,還有什麼孩子啊?”
小石頭聽了,看着單雅忙忙地搖了搖頭低語着說道:“沒有了,就他一個的。”
他說着,神秘地探頭湊近單雅、特意壓低聲音說道:“有人說錢家壞事做得多、造孽多,這輩子就得了這麼一個兔脣兒的傻兒子,說是報應。”
單雅聞言,心裡當下便了然了。
三人很是溫馨地過了幾天。
期間,楊嬸子和楊大郎來看了好幾次,不是看望單雅,就是送吃食和柴火;羅郎中也來看過三次,給單雅仔細地調着藥方子;就是單娟也偷偷地來過兩次。
單雅感覺身子日日好了起來,也有勁兒了。
二丫見單雅的精神頭一日比一日足,心裡輕鬆的同時,倒越發地不安起來,暗自在心裡琢磨着,到底要怎麼要回錢家攥着的賣身契?
雖然她打定主意,實在不得已,便自己去頂替。
可是,她知道,即便是她心甘情願去,估計錢張氏也是不會同意的,畢竟自己是一個瘸子。
這一日,單雅見二丫神思不屬,便細細地與她和小石頭說了自己的打算。
最初的時候,二丫一直在細細地聽着,可是後來,她卻一個勁兒地搖起頭來。
小石頭見二丫搖頭,也跟着搖了搖頭。
單雅見了,便極力說服起他們,但二丫還是不同意。
這天下午,單雅正在低聲跟二丫擺事實講道理的時候,突然聽到院門被推開聲音,隨後便聽到錢張氏大聲喊道:“二丫,已經給你好幾天的時間了,銀子應該湊齊了吧?嬸子可是來拿銀子了。”
單雅聞言,急忙輕輕抽出堵在窗戶上的洞口,眯着眼睛朝外一看,來得不止有錢張氏,還有兩個體力健壯的男子。
單雅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卻感到錢張氏這一次是來着不善,好似拿不到銀子不罷休一般。
她急忙扭臉看着二丫低低說道:“就按照我說得辦,一步一步來,若是以毒攻毒不成,便用說得最後一計,沒時間了,你快出去應對吧,千萬莫要讓他們進來。”
她說着,便拿了一個物件塞到了二丫的手裡。
二丫見了,不贊同地微微搖了搖頭,卻忙忙地下炕迎出去了。
單雅見了,心裡倒一時間沒底了,她只能企盼着以毒攻毒計能順利拿下錢張氏了。
小石頭見了,忽閃着眼睛瞅了瞅單雅,隨後便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小石頭到堂屋看着去。”
他說着,便走了出去。
單雅則透過窗戶上的指頭洞,看着院子裡的動靜。
此時,院子的周圍已經圍了一些兒看熱鬧的人,還有人正陸陸續續地繼續往這裡來。
單雅見了,不由在心裡嘀咕着,要不要這麼轟動啊?唉,這以毒攻毒計實施起來怕是有難度了。
卻說二丫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錢張氏見了,立馬看着二丫假笑着說道:“二丫,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嬸子本打算讓他們來要的,可轉念一想,都在東村住着,是近鄰,便又親自來了,銀子都準備好了吧?”
她說着,眼睛便微微眯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瞅着二丫。
二丫見了,走到錢張氏近前,上下打量着錢張氏,隨後便讚道:“嬸子這身衣裙真漂亮。”
她說着,便羨慕不已地伸手摸了摸錢張氏胸前衣服上的繡花,不停地讚歎着說道:“嬸子,你這身衣服上的繡花可真好,容二丫記下繡樣,回頭做了繡活賺銀子,也好還你不是?”
錢張氏一聽,登時便甩開了二丫的手,瞪着二丫說道:“怎麼?銀子還沒湊齊?
二丫聽了,臉色不由也冷了說道:“嬸子,上一次你來,二丫不是跟你說了麼?等三丫醒過來咱們再說的。”
錢張氏聞言,眼中厲芒一閃,目光陡然一變,瞅着二丫篤定地說道:“二丫,嬸子今兒就是來拿銀子的,今兒你說什麼也得拿出來,不拿的話,看到了沒有,嬸子可讓他們進屋裡搬了啊?”
她說着,伸手指了指身後。
二丫聞言,本想說自己頂替三丫去她們家,也不知怎麼回事,被錢張氏那利眼一瞪,登時便轉了念頭。
她想起三丫說得以毒攻毒計來,遂忙笑着說道:“嬸子,有話咱們只管說,還是好好商量一下吧?”
錢張氏以爲二丫軟了,瞄了她一眼兒,固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成,拿不出銀子,沒得商量。”
二丫聽了,這纔看着錢張氏低語着說道:“嬸子,難不成錢寶兒的安危你也不顧了麼?”
錢張氏聞言,心裡當即一震,臉上卻絲毫不顯,看着二丫意有所指地說道:“怎麼?難不成你們還敢打寶兒的主意?”
二丫聽了,看着錢張氏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嬸子,咱們要是商量就在那裡好好地商量,當然,若是你不怕你家寶兒……”
她說着,伸手指了指院子裡的一棵樹下。
錢張氏聽了,想了好一會兒,到底是有所顧忌,見二丫已經站在樹下了,便也往那裡走了幾步,待離得二丫近了,才冷冷地看着二丫說道:“有什麼?你說吧,不過今兒這銀子,嬸子可是一定要拿到的。”
二丫聞言,瞅了瞅錢張氏,才微笑着低低說道:“嬸子,你就不怕你家的寶兒被人議論說他克妻麼?”
錢張氏聽了,狠狠地剜了二丫一眼兒,隨後才故作不屑地低語着說道:“二丫,三丫現在可是在你家的。”
二丫見錢張氏故意扭曲事實,掃了她一眼兒,才笑着低聲說道:“村裡人可都知道,三丫是在你家生了病被送回來的,所以,三丫這是被寶兒克病了,如今可還沒有醒過來的。”
錢張氏聽了,驀地感到心抽抽痛起來,冷眼瞪着二丫猛然提高聲音辯解地說道:“誰說的?我還說三丫是回來給你娘送殯,被你們家給傳染了呢?”
二丫聞言,聲音不由也隨之提高了說道:“奇怪,三丫可是在我娘走了之後回來送殯的,怎麼會被傳染呢?再者說了,我跟小石頭怎麼就沒事兒呢?”
二丫說着,猛然擡頭看着圍觀的人羣笑着大聲說道:“錢嬸子說三丫的病是我娘傳染的,鄉親們信麼?若真是那般,也應該是我和小石頭被傳染啊,大傢伙說是不是啊。”
衆人聽了,便紛紛議論起來,有跟小石頭玩在一塊兒的小夥伴就吵吵着喊道:“小石頭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今兒我還見他出去撿柴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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