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遠聽了,笑着拍了拍馬信寶的肩膀說道:“不是還有林哥在麼?咱們在稍微等一會兒,若是唐唐不來,三丫出來了,咱們便不必等他了,想來他被事兒給纏住了。”
他說着,便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扭臉看向窗外。
此時的唐名揚正騎着馬匆匆地朝着這邊兒疾奔而來。
他本來以爲事情已經完結了,可方纔陡然聽到唐森說,有人正拿着一副畫像,尋找逃跑的逃奴,而那畫像上的逃奴,好似是以前安北侯的隨從高武。
這是怎麼一回事?
唐名揚聞言,便立馬讓唐森帶人繼續去追查。
唐名揚快馬加鞭趕到私房菜館的時候,已經到了哺食了。
林志遠和馬信寶此時還沒有動筷子,因爲單雅自從進了廚房,就沒有出來過。
如今這桌子上已經擺了十幾道精美的菜餚了,兩個人正等得急不可耐地時候,猛然瞅見唐名揚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不由看着他埋怨說道:“你怎的這麼忙?連飯都顧不上吃了,要不是三丫一直在後廚做菜,你就等着吃剩菜吧?”
唐名揚聞言,立馬瞅着林志遠和馬信寶笑着解釋說道:“突然有點事兒要忙,因此來得晚了。”
他說着,便扭臉看着林志遠商量地說道:“志遠,只怕咱們的歸期要往後推幾天了,你看……”
林志遠聽了,看着他當即笑着說道:“志遠無事啊,一切都隨你,本來就是跟着你來玩的。”
唐名揚聞言,立馬看着他點了點頭,低語着說道:“既然這麼着,那咱便把日期往後再推幾天吧?想來很快便可以回去了。”
他說着,便拿起筷子,正要招呼着開吃,卻被林志遠給攔住了,瞅着他笑着說道:“你且等等,忙了半天的大廚還沒來呢?”
他說着,便對着小二招了招手說道:“你去一趟後廚,把單大廚叫出來,就說我們的人都到齊了,讓她別再忙活了,我們就等她了
。”
小二聞言,立馬朝着後廚快步走去。
不一會兒,他便轉了回來,瞅着林志遠恭敬地回稟說道:“單大廚說了,讓你們先吃,她做好這個湯就立馬過來。”
林志遠聽了,便扭臉兒看向唐名揚。
馬信寶不由笑着說道:“這丫頭,做了這麼多菜,倒是夠豐盛的,可惜,還是不能吃啊。”
他說着,忍不住用手捂了捂肚子,看着小二催促地說道:“你去,告訴她,那湯讓來菜看着好了,讓她快過來吃。”
小二聽了,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正要轉身去叫單雅,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笑着說道:“這一會兒都等不及了?你也太急了。”
小二敢忙往旁邊兒挪了挪身體,回頭一瞧,見單雅來了,手裡還端着一個托盤,忙伸手要接過來,卻見她對着自己搖了搖頭,便立馬明白了。
單雅把托盤裡的湯端出來,笑着介紹說道:“喏,做了一道海鮮湯,你們且嚐嚐,裡邊兒可是放了鮮美的鮑魚的。”
她說着,便麻利地端着放在了桌子上。
林志遠和馬信寶聞言,不由怔了怔。
以往他們與單雅一起用餐,她可從來不做海鮮湯的。
因爲她知道,唐名揚不能吃海鮮,若是吃了,必定瘙癢難耐。
看來這道菜不是做給唐名揚吃的了。
林志遠想着,便瞟了唐名揚一眼兒,見他好似沒聽到一般,便徑自拿了筷子,準備開吃。
馬信寶忙把托盤遞給了旁邊兒站着的小二,隨後便招呼着單雅坐。
單雅笑着徑自坐下說道:“今兒是爲你們踐行,三丫才特意下廚房做了這一桌美食的,你們嚐嚐,若是不滿意,提出來,畢竟咱這私房菜館來得是五湖四海的客人,各自的口味兒不同,說了,三丫也好有所改進
。”
她說着,便招呼着他們三人說道:“來,爲你們踐行。”
單雅端起了酒杯,笑着繼續說道:“三丫敬你們,多謝你們這段時間對三丫的照顧。”
她說着,便一飲而盡。
馬信寶見了,不由埋怨地說道:“唉,三丫,這應該是我說得話呀,倒讓你搶先了。”
他說着,便看着林志遠和唐名揚說道:“咱們且吃了三丫的這一杯踐行酒吧。”
說着他便端起來一飲而盡。
林志遠見了,看着單雅低低地嘆了一口氣,舉起杯子也一飲而盡。
唐名揚拿起酒杯,瞅了單雅一眼兒,淡笑着說道:“日後北山的櫻珠林還請三丫和信寶多費心了。”
他說着,便舉起酒杯,也一飲而盡。
單雅聞言,心裡當即就打了一個唋,暗自嘀咕着,你的櫻珠林關我何事?
她想着,便笑着說道:“你們的那片櫻珠林,自有馬府的少爺幫着管着,三丫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可管不了什麼。”
唐名揚此時已經飲完了一杯酒,聽了單雅的話,掃了她一眼兒,若有意味地淡笑着說道:“每年的櫻桃酒,少不了要拜託你幫着做了,我先乾爲敬。”
他說着,便拿起剛剛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
單雅聞言,氣了個仰倒,她可還沒答應的,唐名揚怎的就徑自把酒喝了呢?
單雅想着,就脫口而出說道:“不好意思,這櫻桃酒做起來太麻煩,且成功率低,依三丫看,還是免了吧?”
唐名揚見了,定定地看了單雅好一會兒,突然淡笑着篤定地說道:“你會答應的,明年,我會派人來搬做好的櫻桃酒
。”
單雅聞言,頓時感到一陣無語,心裡話,這也太傲慢了,到時候做還是不做,可是由我說了算的,你又能奈我和?
單雅想着,淡然地瞟了唐名揚一眼兒,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只怕到時候沒有這個時間的,請見諒。”
她說着,便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看着林志遠笑着說道:“咱倆飲了這杯酒,三丫在這裡給你踐行了,祝一路平安。”
單雅說着,便碰了一下林志遠的酒杯,一飲而盡。
隨後,她站起身笑着對大家施了個禮,歉意地笑着說道:“菜都做好了,酒也飲了,三丫還有事兒,告辭了。”
她說着,便對着林志遠和馬信寶微微點了點頭,拉開雅間的門,徑自走了出去。
單雅感覺,若是此時自己再不離開,不好聽的話定然會從她的噴薄而出。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唐名揚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就一肚子氣。
馬信寶見了,待反應過來看着單雅喊了兩聲,卻見她徑自離開了,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正想要起身叫她回來,卻被唐名揚給叫住了。
他忙瞅着唐名揚埋怨說道:“表哥,本來是爲你們踐行的,你怎的又說起櫻珠林的事兒了呢?”
唐名揚見了,笑着徑自說道:“那就交給你了,明年我可是隻管派人來拉櫻桃酒啊。”
他說着,便自斟自飲了一杯。
馬信寶聞言,愁悶地看了他一眼兒,不解地說道:“表哥,你該不是故意這般說得吧?”
唐名揚微微搖了搖頭,愣怔了片刻,看着馬信寶一臉鄭重地說道:“不是的,表哥跟志遠還要幾日才走的,此時倒不必踐行的,來,幹了。”
林志遠自唐名揚來了開桌之後,就沒怎麼說過話。
他感覺此時的唐名揚很奇怪,不由關心地低聲問道:“名揚,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唐名揚看了林志遠一眼兒,低語着說道:“沒什麼,來咱們先喝了這一杯
。”
他說着,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馬信寶此時也感覺到唐名揚好似變了一個人,以往他的話可是很少的,今兒他的話怎地如此多呢?
他與林志遠對了一個眼光,隨後便狐疑地看着唐名揚疑惑地低聲問道:“表哥,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這裡雖然是酒館,可是咱自己的地盤,且今兒定得又是最豪華的雅間,封閉性極好,有什麼你跟弟弟說說,別悶在心裡啊。”
林志遠定定地看着唐名揚,低語着說道:“唐唐,你爲何往後推明日的歸期,與什麼有關?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唐名揚此時又倒了一杯酒,正要端起來飲了,卻被林志遠給攔住了。
林志遠看着他定定地低聲追問說道:“唐唐,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快說,莫要在這裡借酒澆愁。”
唐名揚看着林志遠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才飲了幾杯而已,沒事兒的。”
他說着,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林志遠見了,看着他一字一句地低語着說道:“唐唐,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今兒的表現太不正常。”
馬信寶見了,急得一下子站起來,看着林志遠說道:“算了,他既不說,等我問他的隨從去。”
他說着,就要出去,卻被人給拉扯住了。
他急忙回頭一瞧,見拉住他的竟然是唐名揚。
唐名揚看着馬信寶搖了搖頭,低語着說道:“且耐心等着,只怕一會兒就曉得了。”
他說着,便舉起被林志遠攔阻過的酒杯又一飲而盡。
林志遠見了,忙看着馬信寶使了一個眼色,低聲說道:“信寶,你到門口守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