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徑自走到軟塌旁兒坐了下來,正準備好好想想這件事兒,卻陡然感覺到屋子裡好似有什麼不同,遂敢忙站起身來,走到屋子中央站定,仔細地打量起屋子來。
單雅猛然想到自己走到屋子的時候,門是敞開的。
雖然僅是微微開了一條縫隙,可畢竟是開着的。
記得自己方纔出屋子的時候,桐兒跟着一起出來了,莫不是她沒有關上麼?
單雅想到這裡,不由懊惱起來,暗自責怪自己怎的如此大意,明明知道桐兒不該來伺候自己,出門的時候怎的就沒有特別留意一下門戶呢?
單雅想到這裡,便仔細地側耳傾聽了起來。
她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卻總感覺心裡毛毛的,便躡手躡腳四下裡仔細打量了起來。
她先是仔細檢查了外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她想着自己已經全部看了一遍兒,以爲自己過於敏感了,遂便慢慢地放下心來。
可是,當單雅的眼睛落在裡屋的時候,剛剛放下的心不由自主地又提了起來。
自己在廣寒苑的苑子裡活動的時間可是不短,若是有人進裡屋,時間絕對來得及的。
她這般想着,腳步便朝着禮物輕輕地走去。
待她輕輕得推開裡屋的門,眼睛朝着牀上掃了一眼兒,見沒有任何異樣,心才稍稍平靜了一點兒。
隨後,她便邁步走了進來。
裡屋,其實跟外屋差不多大,也就放着一張雙人牀,一個軟塌,一個櫃子、跟一個矮櫃罷了,一眼兒也就全瞅過來了。
單雅見屋子裡與自己離開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她正想轉身離開,猛然瞅到自己雙人牀的牀腳好似被人動過,不由邁步便走了過去。
她仔細看過之後,確認自己根本沒有看錯,以往自己雖然睡在這一頭,可腳底下褥子的模樣向來是沒有褶皺的,爲什麼在牀尾的一角,會出現褶皺呢?
單雅這般想着,便伸手朝着那裡摸去。
她仔細地摸了幾遍,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同,遂不由泄氣地坐在了牀上。
她的一隻手拽住牀尾的單子,另一隻手隨意地往後一撐,以便支撐她自己的身體,免得身體重心失衡之下而倒下。
就在單雅另一隻手落在靠牀的牀邊兒的時候,忽然感到手心一陣隔得慌,遂敢忙快速地換了一個地方,失去平衡的身體纔沒有倒下。
單雅望向剛纔隔手的地方,心裡不由一陣納悶,暗自嘀咕着,好好地怎會感到隔手呢?
她想着,便飛快地坐直了身體,朝着牀單、褥子下摸去。
不一會兒,她的手便碰觸到一個東西,遂敢忙拿出來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布娃娃,不由暗自奇怪。
其實,說它是布娃娃也不對,布娃娃上可沒有畫的亂七八遭的東西。
單雅仔細一瞅,發現布娃娃的身上不僅畫亂七八糟的符號,而且還寫着字。
她敢忙仔細地辨認起來,發現這些兒字寫得好似是人的生辰八字,不由暗自疑惑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有什麼用呢?
單雅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兒後,恍然明白了,莫不是這就是古人害人的布偶?
她想着,便看着上面的字發起呆來。
這個生辰八字到底是誰的呀?
單雅想着,不由大驚起來,這不正是慧能大師給自己算命的時辰麼?
這……這……這……莫非這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單雅想到這裡,陡然明白了。
果然有人要害自己啊,難怪唐名揚再三囑咐不讓自己出府啊?
他總說外邊兒不安全,府裡安全。
安全什麼啊?自己如今可不是第一次被人害了?算起來被自己發現的,已經是第三次了呀?
說什麼府裡安全,安全個屁呀?自己怎的就信了他的話呢?
到底是誰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自己呢?
單雅想着,便拿着那個布偶氣沖沖地朝着外屋走去。
她剛走的門口,整個人突然站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或許自己應該慶幸這幾天沒出府吧?
單雅這般想着,便又徑自在裡屋的軟塌上坐了下來,低頭看着手裡拿着的布偶思索起來。
嗨,不過就是一個詛咒人的玩意,哪裡就當得了真啊?
莫不是自己還真能被那麼壞蛋給詛咒死?切,不過是迷信罷了。
單雅想到這裡,心稍微安穩了一些兒。
可是,當她想到自己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心裡不由泛起了嘀咕。
罷了,自己穿越這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怎能隨意說這是迷信啊?
她想着,不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以爲自己只管等着見皇上申冤就是了,如今看來,沒有那麼簡單啊?
只不知道那些人害自己最終是爲了害唐名揚還是發現了自己的蛛絲馬跡啊?
單雅想到此處,到越發地擔心起大丫、二丫和小石頭、楊大郎的安全來。
單雅不由站起身在屋子裡走了起來。
她心裡急啊,只可惜手邊兒沒有可信的人,得不到任何消息啊。
難道只有等唐名揚回來,自己才能從他的口中聽到消息麼?
此時,單雅感覺特別無助,她想着,唐名揚前幾天的表白,尋自己一家到京城,不過是怕自己被人害了,心裡一時間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她不由暗自在心裡責怪起唐名揚來,若是他明明白白的跟她們說清楚,二丫和小石頭又怎會跟着她們一起來啊?
非要搞什麼病重逼親戲碼,結果把自己一家人都騙到了京城。
如今可好,二丫和小石頭明明白白的暴露在那些兒人的面前了。
單雅想到這裡,心裡把唐名揚埋怨了個遍。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埋怨是沒有用的,儘快讓二丫和小石頭躲起來纔是正經,也不知道他們躲起來了沒?
單雅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靜觀其變。
當然,這件事還是要跟唐名揚說得,誰知道這個布偶到底有殺傷力沒啊?
若是發生在自己的前世,她說什麼也是不會信的:可是如今發生在這裡,她卻不得不多想一想,畢竟自己穿越來就已經很詭異了。
單雅把布偶按照原本的位置又擺了回去。
隨後,她便來到了外屋,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糕點兒和茶水思索了起來。
茶水她沒敢喝,糕點兒她也沒敢動,誰讓這是桐兒送來的呢?
今兒發生的一切太怪異,單雅不得不多想想。
枇杷、青梨和青杏不再;守門的馬婆子竟然也不在,這可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過了好一會兒,傳來青梨的聲音說道:“姨娘,就要吃午飯了。”
她說着,門輕輕敲了兩下。
單雅聽了,看着屋門怔了片刻,隨後便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透過門縫朝外面一瞅,見來得人果真是青梨,這才飛快地打開了屋門示意青梨進來。
待青梨進來之後,單雅的眼睛便看向門口。
青梨愣怔了片刻,隨後便恍然明白了,立馬回身關了屋門,瞅着單雅疑惑地低聲問道:“姨娘,你”
單雅見了,感覺自己心裡的火氣徑自往上涌來,可她轉而一想,青梨雖然是唐老夫人派來伺候自己的,可畢竟不是自己的使喚丫鬟,遂忙強自壓下心裡火氣,瞅着青梨低聲問道:“你方纔跟青杏去哪裡了?”
青梨聽了,不由疑惑地瞅着單雅低聲問道:“不是姨娘說想吃豆腐,讓青梨和青杏去靜怡苑尋琳琅姐姐拿磨盤和豆子麼?”
單雅聞言,心裡不由暗自驚訝,自己什麼時候讓青梨和青杏說要這些兒東西了。
她想着,便徑自看着青梨低語着問道:“我什麼時候吩咐你們去拿了?”
青梨聞言,眼睛不由睜大了,看着單雅疑惑地低聲說道:“姨娘,不是你叫枇杷姐姐跟我們姐倆說得麼?”
單雅聽了,整個人瞬間怔住了,暗自在心裡嘀咕着,自己什麼時候吩咐過枇杷了,今兒一大早就沒見她進過自己的屋子好吧。
她這般想着,便徑自扭臉兒看着青梨疑惑地低聲詢問道:“青梨,你說得可當真?真是枇杷高興你的?”
青梨聞言,疑惑地瞅着單雅徑自點了點頭。
單雅聽了,腦子瞬間凌亂了,竟然是枇杷吩咐的,怎的會是枇杷呢?
此時,單雅萬分後悔自己與枇杷交好。
難道枇杷要害自己麼?她爲什麼要害自己呢?自己與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衝突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青梨見單雅的臉色大變,敢忙扶着她疑惑地低聲問道:“姨娘,怎麼了?難不成你沒有吩咐枇杷姐姐,是她自己吩咐我們的麼?”
單雅此時感覺自己的腦子根本不夠用了,暗自在心裡嘀咕着,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枇杷真得有害自己的心?
若真是這般,她可是有好多機會的,畢竟自己現在對她根本沒有防備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青梨見單雅半天不說話,終於沉不住氣了,看着單雅徑自低語着說道:“姨娘,青梨這就是去問枇杷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