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傲沒有理會周圍的紛亂,沒有理會侍女那嘈雜的紛亂聲。
獨孤雲傲只感覺自己的眼睛是紅色的,好像世界就止於一片赤紅。
獨孤博在暗處看到了獨孤雲傲的臉色,心中暗暗道了不好,連忙出手阻住了獨孤雲傲前進的步伐,當他擡頭一看時心中的恐慌像是潮水一樣涌來!
那一雙眼睛就像是赤月,狠戾而貪婪的眼睛,冰冷充斥着殺戮的色彩!
獨孤博正在思量間,獨孤雲傲卻自己返回了原位,更準確的說是將雲夭慢慢的抱起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這是怎麼回事?”
獨孤博心中驚疑不定起來!
耳邊卻傳來了獨孤雲傲冰冷的吩咐聲:“留住活口,孤要一整套簫鼓!”
無數道黑影應聲而出,袖間那一片金光如同金龍一般遊弋着,在夜色下晃花了人的眼睛!
金衣死衛,刀劍不血勢不還!
獨孤博看着那漸漸遠去的玄色單薄的身影心中有一種悶悶的感覺,好像女兒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到他的懷中一樣!
陶夭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背影,心裡才真正開始慌亂起來,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就將這個孩子當做了自己的依靠以及支柱,爲什麼他要走,爲什麼要離開?
那個男人對於她來說很重要嗎?
一直以來那個高貴清冷的神祇也有了人類的情感嗎?
陶夭真正開始慌亂,這一次的慌亂就像是那時範雲婉離去的時候那樣,對未來有了不確定的把握!
隱藏在暗處的雲海手下意識的蜷了起來,雲夭?
爲什麼這個雲夭會讓主上這麼動容?
她到底是誰?
雲海未來得及思索只是看着身上已是斑斑血跡的獨孤瑱露出刺目的微笑,父皇,我們又見面了呢!
“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獨孤雲傲的眼睛這纔是真正開始慌亂,金衣衛不斷地斬殺着向他們襲來的叛軍,他們很清楚這時候只有一處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獨孤雲傲的未央宮!
獨孤雲傲很快來到了未央宮中將雲夭放在了自己的內殿之中厲聲呵斥:“快將倉公請過來!”
衆人連忙應了一聲喏,倉公早就已經守候在了殿外!
倉公仔細的探查了雲夭的傷勢,神色越來越嚴重。那樣從後到前被這麼穿過,他只看一眼,就覺得可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的?而且還有不知名的毒!
倉公小心翼翼的將鐵箭拔了出來神色凝重!
獨孤雲傲問倉公:“他怎麼樣?”
王倉公輕嘆了聲,“鐵箭已經拔出來了,只是,箭頭上有毒,想要化解這毒,不是朝夕之事,只怕他熬不過——”
獨孤雲傲忍不住僵直了後背,語氣之中急切帶着懇求道,“熬得過他一定可以熬過!”
倉公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道,“只是這個傷,實在是太重了,連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單是傷口,偏了一點,並沒有穿透心臟,但加上不知名的毒,就實在很難說了。
獨孤雲傲看着昏迷不醒的雲夭,目光中漸漸燃起一絲冷芒,彷彿在冰中燃燒的火焰,叫人看了心驚膽戰:“我知道怎樣能夠救他。”
拂梅疑惑的看着獨孤雲傲,倉公是有名的毒醫,連他都解不了的毒,主上怎麼會有辦法!
獨孤雲傲的眼神之中閃爍着冰冷的鋒芒:“去將皇后娘娘和薛將軍請過來,孤想請他們一場別開生面的中秋夜宴!”
鳳翔宮中所有的人都被處了極刑,似乎是急於結束一切或是掩蓋一切,他們甚至沒有被帶到刑房,一切就在寢宮外的庭院裡開始了。鳳翔宮的大門被緊緊鎖閉,受刑的人皆被封上了嘴。一瞬間,鳳翔宮裡血雨腥風。薛如意,被拖到獨孤雲傲的面前。
薛如意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着,就像是一個搖擺不定的不倒翁,現在的她早就沒有了昔日的風華,厚重的妝容並沒有掩蓋住她蒼白的臉色反而更顯出了她的眼角上的細紋,讓她看起來愈發的蒼老!
“獨孤雲傲你究竟要幹什麼!”薛如意色厲內荏的喊道!
獨孤雲傲從暗處緩緩的走出,俯下身去,冰冷的手指觸及到了薛如意的肌膚,讓薛如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從沒有見過這麼冷的人!
獨孤雲傲笑眯眯地說:“孤一直以爲只要有薛家的老國公在,你們就不會做出什麼蠢事,但是事實卻讓孤十分的不滿意,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子,唆使五皇子謀朝篡位?”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尖利着嗓音說:“攝政王,如今您已經大權在握何必作出這等子污衊人的事情!”
“污衊!”獨孤雲傲冷嗤了一聲,“孤根本就不需要污衊你們!”
薛如意還待說話但是獨孤雲傲一記眼神就讓她再也不敢吱聲,獨孤雲傲慢慢的說:“五皇子本來就是個愚蠢的人,這事情也不算是冤枉他。我想,是你們拿捏住了五皇子什麼不得了的錯處,逼着他提前行動。那些刺客的到來早已在你們的預料之中,就張開了網等他行動,可以說,害死那麼多人的並不是五皇子,而是你們這些設下陷阱的人,得利最多的是誰呢,會是你的兒子!”
薛如意恐懼的往後爬了幾步,但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直接就翻了一個跟頭,樣子滑稽至極!
獨孤雲傲繼續慢悠悠的說:“當然要調用禁軍必須經過獨孤昕的印信,不得不說你戳中了獨孤昕內心最後的一絲希望但是隻可惜禁軍真正的精銳從來不在獨孤昕的手中,看似你們已經掌控住了皇宮,實際上卻不知道只要孤一聲令下皇宮就只會是孤的!”
“不可能,皇上怎麼會把自己的性命交託給你!”薛如意尖聲說道。
獨孤雲傲笑了:“他將最重要的三營交給了青湛,而青湛…”
一道薛如意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簾,老者恭敬地俯下身去拜向獨孤雲傲:“屬下拜見主上!”
薛如意憤怒的望着青湛:“你竟然背叛吾皇!”
青湛笑了笑:“從一開始,本座就沒有背叛,本座從始至終都只是尊一人爲主上的!”
薛如意憤怒的吼道:“你跟隨了吾皇十年,叛變是有目共…。”
一個瘋狂的念頭涌入他的腦海之中…
薛如意的眼眸慢慢睜大了:“怎麼會這樣?青湛已經跟了皇上十年,那個時候你只不過是一個兩歲的孩子!”
隨即薛如意突然啞了下來!
“十年,在你們眼中或許是一件非常遙遠的時間但是在孤的眼中卻是近在眼前!”獨孤雲傲輕輕地說,“十年前,你們世家精心培養的死士,暗衛,私礦全部被獨孤昕一一挖出來,當時都懼於我父皇的威名以爲留下的這位皇子一定是老謀深算最厲害的,所以戰戰兢兢地活了十年,卻沒有想到啊,這一切都是孤弄的吧!”
薛如意這時候纔開始真正的害怕起來,獨孤雲傲似乎十分的好心將她扶起來,然後將她帶到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面前笑着說:“想來你也知道九屍迎賓吧!”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獨孤雲傲似乎一點兒也不緊張慢悠悠地說:“九屍迎賓,五步一僕,十步一僮,二十步一婢斬其頸項垂頭迎賓主!”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獨孤雲傲繼續慢悠悠的說:“雖然你是皇后但是到底是繼後就不能用九賓了,而且九屍迎賓所用的奴婢就是自己的親友,第一個親友就用皇后嫂嫂的親大哥怎麼樣?”
薛如意看着那一張徹底的慌了,薛政痛苦失聲:“妹子!”
獨孤雲傲笑了:“兄妹相逢怎麼對孤沒有一點感激之情呢?”
薛如意狠狠的瞪了一眼獨孤雲傲,看着自己哥哥已經殘廢的雙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獨孤雲傲笑了說:“冷宮之中有一種酷刑叫做步步生蓮!”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獨孤雲傲繼續說:“男子一向是喜歡女子婀娜多姿的舞姿但是,有一種方法最是管用,就是腳踏炭火能是步履輕盈!”
薛如意顫抖不已,獨孤雲傲笑了說:“所以孤就讓薛大人嚐了一下這樣的滋味!”
薛如意看着獨孤雲傲不敢說話,獨孤雲傲繼續說:“五步一僕,十步一僮,二十步一婢,所用的都是有親緣的傢伙薛家也供奉得起!”
薛如意顫抖着嗓音說:“你就是爲了一個男寵你要虐殺了一國皇后!”
獨孤雲傲笑了笑的肆意無比:“男寵?沒有想到皇后娘娘這麼看孤!不過要殺了你確實可以!”
薛如意的最後一絲希望終於崩塌了,她死死地抱住獨孤雲傲的腿說:“攝政王,我給您解藥,祈求您,放過薛家吧!”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撫摸着薛如意的臉龐,薛如意打了一個哆嗦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屍體撫摸!
獨孤雲傲勾了勾脣,薛如意不敢怠慢連忙將鳳簪拔出倒出瞭解藥,獨孤雲傲示意倉公。
過了片刻,倉公緩緩的點了點頭!
薛如意慢慢的舒了一口氣!
獨孤雲傲卻慢悠悠地說:“皇后娘娘,您認爲就這點東西夠彌補你們所造成的一切嗎!”
薛如意這時候的臉徹底地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