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一躍而起,指着他冷冷地說:“墨子簫!我們到此結束!從此,咱們路歸路,橋歸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更不要來干涉我的自由!否則的話,我現在就跟你拼命!錢,我一定會還你的!至於你的那些聲情並茂的演出去演給別的女人看吧!我很忙,實在很空氣欣賞你那蹩腳的演出!”
說着大步流星地走到衣櫃,拿出自己小島上的衣服利落地換上了。
當初他要扔掉,她執意不肯。
一來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回去繼續參加,二來如果不能,那至少也能作個紀念。
提醒她真的曾經爲自己的理想曾經努力地奮鬥過,並不是一個吃不得苦半途而廢的沒用的女人!
結果,證明她的決定是理智的,她仍然要用上這套衣服。
換好衣服,再也不願意看一眼坐在地上發愣的他,‘咚咚咚’地就下了樓。
打開門,看到那澄淨的藍天,看到那金子般的陽光,看到那綠茵茵的草地,還有聞嗅着那含着泥土與青草芳香的空氣,突然有種頓悟浮上心頭,陰暗的心一點一點變得陽光開朗起來。
其實,他們一開始就註定有緣無份,就註定那只是一場有始無終的孽緣,她三番四次地逃跑,三番四次卻因屋子的那個人而心動,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沒有看透,都是因爲她還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純得如水一般的愛情。
卻不去想在這個世界上,往往美好的表面下隱藏的是骯髒是醜陋。
幸好,他終於讓她頓悟了,如今發狠斬斷了一切可能性,反而覺得如釋重負,一身輕鬆。
回頭去看那棟曾經讓她又哭又笑過的房子,竟然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輕笑一聲,她轉過頭快步向小樹林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就是有人拿着槍指着她的太陽穴逼她,她也不會再放棄了!
她還未走近小樹林的時候,tainer就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笑道:“你別告訴我你又要回來!”
她聳聳肩,“可我要告訴你的就是要回去!”
tainer心一驚,“呃。你別耍我了!”
她徑直走上前,“千真萬確。我不說假話!”
tainer急忙跟了上去,眉頭緊皺,卻沒有多問。
和她一起走到湖邊,便跳上了船,將手遞給她。
她淡淡一笑,“我雖然離開了一段日子,可也不至於嬌貴成那樣!”
說着輕輕躍到了船上,坐了下來,看着遠處湖心中的小島幽幽地嘆了口氣,“走了這麼多日子,但願離他們的距離不至於太遠!”
tainer說道:“放心吧!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總是有辦法讓自己努力趕上的!”
夏小昕笑了,“承你吉言!等我拿到獎金,一定分你一份!”
tainer的眼裡閃過一抹憂慮,“不用了!你自己平平安安就好!”
她爽朗而自信地笑了,“一定會的!”
她的回去並沒有引起轟動,因爲她已經消失了好幾回了,衆人早已經見慣不怪了。
倒是dongtrang仔細打量她良久,最後嘆道:“這一次我真的以爲你不回來了。沒想到……”
她咧咧嘴,“怎麼可能不回來?在他人的眼裡,我只不過是一個隨意糊弄的人而已!”
語氣帶有自嘲,卻再也沒有以前的憂傷。
或許,死心了,便反而舒坦了。
dongtrang點點頭,“女人雖說可以憑相貌憑身體得到想要的東西,但終究抵不過靠自己雙手打拼得來的踏實可靠!我支持你的決定。”
夏小昕笑,“dongtrang,如果我們不是競爭者,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成爲很好的朋友。”
dongtrang聳聳肩,不以爲然地笑道:“誰知道以後呢?說不定真的可以做一生一世的朋友呢!”
夏小昕苦澀地一笑。
朋友?怎麼可能?
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終究是要兩虎兩鬥,鬥個你死我活的。
友情,在這個充滿罪惡的地方,實在是太過奢侈!
susan一大早起來,便催促着jason也趕緊起牀,因爲她實在想知道夏小昕到底是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情的。
雖說已經不擔心夏小昕會做出什麼傻事,但猜她一定會想比較好玩的招式去治墨子簫。
想到墨子簫的慘狀,她不由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熱鬧。
唔。最近的生活有些過於平淡了,偶爾地去看看熱鬧可以讓生活更激情更快樂。
jason卻賴在牀上不願意起來,睡眼惺忪地說:“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啊?今天我休息,難得睡一天懶覺,你就讓我再睡久一點吧!”
susan笑着意味深長地說:“你死黨有威脅了,現在也不知道狀況有多慘,你作爲他的好兄弟好朋友,忍心不去探望探望他的傷情,安慰一下他幼小而脆弱的心靈?”
jason一聽,睡意立即去了一大半,翻身坐起,嚴肅地問:“什麼意思?”
susan便將衣服劈頭蓋臉地朝他扔去,“想知究竟,就趕緊起牀跟我一起看熱鬧去!”
jason心沉甸甸地,“她知道了吧?”
“聰明!”susan不禁對他豎起了大姆指,“你也知道,她若真的懷疑了,便總有法子去證明事情的真實性的。我想,現在,墨少已經難以倖免於難了!”
jason兩下穿好了褲子,苦笑道:“這下慘了!她一定會返回島上了!”
susan一愣,“不至於吧!她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啊!似乎早就想開了!你啊!想太多了!她和墨少經歷這麼多,這次又明知墨少是一番善意的謊言,哪裡會就因爲此事回去呢?”
jason嘆,“她對自由與平等的熱衷超越了一切!我現在不求什麼,只求雖然她要回島上,但不至於與子簫絕決!”
“絕決?”susan心驚膽跳起來,急忙也不讓他洗漱了,拉着他就走。
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到墨子簫的住處,伸手按門鈴,卻半天都沒有人應。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越發地不安起來。
於是便自己開了門走了進去,看到客廳冷清清的空無一人,餐廳裡廚房裡也沒有夏小昕忙碌的身影,更沒有那熟悉的米粥的清香。
兩人二話不說,急忙一齊往樓上臥室奔去。
susan一進去,立即紅着臉尖叫一聲就趕緊退出去了。
jason則無可奈何地上前,伸手用力將一臉失魂落魄,身體一絲不掛坐在地上的墨子簫架到了牀上,然後扯過被子將他蓋住了後,這才喘了幾口氣在牀邊坐了下來,輕輕地問:“她走了?”
聽到他的聲音,墨子簫散光的眼睛方纔一點點聚焦在一起,對着jason無力地點頭。
“接下來,怎麼辦?”jason又問。
他無力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jason皺眉,看着滿牀的凌亂,嘆道:“你終於還是沒有剋制住吧?你讓她輕而易舉地揭穿了!我早就說過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在玩火!”
墨子簫仍然沒有說話,可是混亂的頭腦卻在jason的一聲聲問話裡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良久,才淡淡地說:“她早就知道我是在做戲,於是便布了一個局引我傻傻地往下跳!今天早上,她還給了我一次承認錯誤的機會,可惜我沒能把握住……”
“她說了很絕情的話?”
“嗯。”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不會有變化。依然按照我最初的計劃執行!她說要跟我分手,可是那是她單方面的決定,我沒有同意!我不會讓她就這樣從我手裡溜走的!”
“你有最初計劃?”jason有些驚訝。
“一直都有!只不過那個時候覺得那計劃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實施的。”說到這裡苦笑一聲,“如今就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了。”
“你想怎麼做?”jason看着他滿臉的狠勁,不禁萬分地擔憂,生恐他不恰當的形爲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走向毀滅。
“很簡單。我陪她一起參加倖存者遊戲!”一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從他齒縫裡迸了出來,“我要用生命去爲她保駕護航,讓她最終可以達到第一名!”
jason皺眉,“可以不必這麼做的。那樣冒的風險太大了!其實,或許我一直都有另外的法子!”
墨子簫搖頭,“這是生死比拼,你別想着因爲我們而改變了遊戲規則,如果是這樣,那些大佬們會不買帳的!”
jason搖頭,“不!我不會用那麼直接而愚蠢的方法。你想想看,如果我們拿錢將最有奪魁意向的dongtrang收買了,讓她爲小昕保駕護航,然後到最後關頭來個假死,這樣可不是一舉兩得麼?既讓小昕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又讓她可以獲得自由與鉅額獎金,這樣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那是他在夏小昕硬要去參加倖存者遊戲後左思右想想出來的唯一最可行最有效的方法。
原本也打算這樣執行的。
只是後來回來的時候,看到墨子簫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解決了這一疑難的問題,便沒有多嘴說出來。
畢竟,不去參加那種血腥殘忍的遊戲是最好的結果。
誰知……
哎!這方法雖然不十分完美,但也總算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了。
在這個過程裡,夏小昕可能會受傷,但是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滿以爲這個計劃,墨子簫一定會開心地接受,沒想到他陰鬱地搖了搖頭,“我不接受這個計劃。”
“爲什麼?!”jason禁不住有些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