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彥寒無語至極,懊惱地想伸手用力地推開她,但指尖在快要觸及到她肌膚的時候,卻又急急地縮了回來!
他不能就這樣弄醒她!
現在他們同處一室,同躺一張牀上,把她弄醒,不知道她還會折騰出什麼不像話的事情來!
他還是認命地悄悄移開她的手與腳的好!
他吳彥寒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想到這裡,吳彥寒無可奈何地暗歎了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儘可能輕地從自己的身上移了下去,輕輕地放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放下之後,他等待了幾秒鐘,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不由暗暗地鬆了口氣,又悄悄地伸手準備把她的腳也挪開。
可是還沒來得及觸摸到,她的手突然又重重地搭了上來,而且還是他最最敏感的地方,而且她的手還似有意無意地抓了抓捏了捏!
男人的身體本來就是早上的時候最敏感不過了,再加上他如今正處於最旺盛的階段,被她那又柔又嫩的手掌這樣一弄,他感覺到自己大腦‘嗡’地一聲響,身體便如火般炙熱滾燙。
吳彥寒知道自己再不趕緊離開她的話,鐵定要出事,於是再也顧不得是否會驚醒她了,他一把用力地推開了莎莉,從牀上跳到地面,趿上拖鞋就匆匆地衝出了房間。
莎莉揉着雙眼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對着吳彥寒狼狽不堪的背影叫道:“着火了嗎?你這樣急衝衝地跑出去幹嘛?”
回答她的是‘砰’地一聲重重地關門聲。
莎莉有些失落地嘆了一聲,重重地倒在了牀上,不滿地嘟囔着說:“就你守原則!”
吳彥寒衝進自己的臥室後,立即便反鎖了門,又不放心地拿了棒球棒抵住了門,確定她不可能再輕易地進來之後,這才長長地呼了口氣,快步地向衛生間走去。
三月的天氣,到底還是有些寒冷,當那冰冷的水淋到身上時,吳彥寒禁不住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這水可以用冰冷徹骨四個字來形容。
不過,也很有成效。
這冰冷徹骨的水帶走他的體溫時,也成功地帶走了方纔一直在他體內叫囂的野獸。
當感覺到欲、火徹底消退,他這才又換了熱水,匆匆地洗浴過後,便走出了衛生間。
穿上一套運動衣,他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客臥靜悄悄的,看來她又睡着了!
他視爲可怕的事情,在她眼裡卻是一件芝麻綠豆般不捨得在意的小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樣鬧下去,遲早還會再出事的!
他得想辦法制止這一切的發生才行!
吳彥寒心事重重地快步下了樓。
莎莉下樓的時候,一眼便看見早就已經穿戴整齊,顯得文質彬彬而又英俊瀟灑的吳彥寒正在佈置餐桌。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照在他的身上,在金色的光暈裡,他眉宇間的輕愁,他緊抿着的薄脣,他嚴肅而越發讓他顯得英俊的臉頰如夢如幻,顯得美好得不真實。
莎莉心‘怦怦’亂跳,臉莫名地紅了。
她並不急於上前,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欣賞着他悄悄地愛慕着他。
直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趨於平靜之後,她才笑着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過去,“老師!早上好!”
“嗯。早上好!”吳彥寒擡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將一碗血燕粥推到她面前,“趕緊吃吧!吃了咱們走!”
莎莉興奮地笑道:“好興奮啊!竟然可以和老師一起去學校!”
吳彥寒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答話,自顧自地坐下來拿着調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了半天,他不耐煩地擡頭,瞪着由始至終一直瞪着他連一口粥都沒吃的莎莉說道:“你怎麼還不吃?看着我會飽嗎?”
“會啊!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美人秀色可餐’嗎?還有句話叫做‘有情飲水飽’嗎?”莎莉笑嘻嘻地說,一雙眼睛始終在他的臉上打轉。
吳彥寒禁不住衝她翻了個白眼,“你倒挺熱愛中國文學的。竟然連這兩句話都知道!不過,可惜的是,我是男人,不是美人!還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情!我們除了是師生關係之外,簡單可以算得上是對彼此毫不瞭解的陌生人!所以,不要再胡亂地引用中國的語句,那對我們不合適!也喂不飽你的肚子!”擡手看了看腕錶,嚴厲地下了命令,“快吃!別再亂說話挑逗你的老師!我可沒耐心跟你糾纏下去,更沒時間等你!”
“嘻嘻。誰叫你長得就一張讓人禁不住想挑逗的臉?這怪不了我啊!怪只怪上帝把你生成了這麼一副讓女人想要調戲的臉!”莎莉不以爲意地嘻嘻笑了。
“懶得理你!看來你今天是不想吃早餐了!那麼不吃就算了!我收走了!”吳彥寒懊惱地站了起來,伸手就欲端走她面前的碗。
莎莉急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楚楚可憐地伸出包紮着紗布的手在他眼前直晃,“我開玩笑的啦!你別生氣!我不是不想吃,而是沒法吃啊!我的手只要稍稍彎一彎,都好痛啊!你忘記了嗎?昨天晚上,我的手掌被碎瓷片給割傷了啊!你現在就要求我自己吃飯,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些啊?”
吳彥寒無語至極,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你餵我吃啊!”莎莉瞪着一雙澄淨無瑕的眼睛說。
“那還是算了吧!我去給你拿麪包,你只用手指抓着就行了!”吳彥寒乾脆地拒絕了,轉身就欲進廚房。
“我不吃麪包!麪包沒營養!我要吃這血燕粥!我昨天晚上流了那麼多血,我要好好地補補身子!”莎莉抗議地叫道。
吳彥寒無動於衷,繼續往廚房走。
“老師!你真沒人情味!人家不過是想吃一點粥,想進一點營養,好讓自己早點好起來,不至於天天麻煩你,沒想到你這樣冷酷無情!”莎莉扁了扁嘴,眼眶裡淚花閃爍,但瞬間卻又嘻嘻笑道,“不過這樣也不錯!我的傷勢一天不好,我就可以一天賴在這裡了!我在你家受的傷,當然得在你家治好了是不是?”
吳彥寒一聽,頭都大了,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到她身邊坐下,端起碗,舀了大大的一勺粥喂到她嘴邊,沒好氣地命令道:“張嘴!”
莎莉嘻嘻一笑,“我就知道老師嘴硬心軟!”
將嘴巴一張,大口地吃了起來。
吳彥寒又舀一口,只盼着快點將這碗血燕粥喂進她的嘴裡拉倒。
可是她卻指了指桌上的小菜,“一口粥一口菜!你知道我喜歡中國的美食的!尤其是這些一看就讓人垂涎欲滴的小菜!”
吳彥寒無可奈何,只能認命地又用筷子挾了小菜喂到她嘴裡。
莎莉吃得有滋有味,很快一碗血燕粥便吃得精光了。
吳彥寒遞給她一張紙,“擦擦嘴!”
莎莉接過,卻叫道:“我還要吃一碗!”
吳彥寒皺眉,“你的味口倒好得很!”
莎莉嘻嘻笑道:“我現在正處於身體發育時期呢!當然得多吃點啊!”
“行行行!我這就再餵你一碗!”吳彥寒頭大了,生怕她再冒出一句她才十八歲之類的話來,急忙又舀了一碗粥老老實實地喂她吃完了,然後問,“這下吃飽了嗎?”
“吃飽了!老師的廚藝真贊!若是能夠一輩子吃老師做的飯菜就好了!”莎莉心滿意足地笑着對吳彥寒翹起了大姆指。
真贊?
吃一輩子?
怎麼可能?
他這輩子只想做給一個女人吃,可惜的是,那個女人早就找到了一個極品男人爲她做一輩子的飯菜了。
想起此時此刻正與墨子簫等人一起在喬以天的古堡裡快樂地聚在一起的夏小昕,他的心禁不住黯淡一片。
他沉默地站起來收拾碗筷進廚房。
莎莉看着他那孤單落寞的背影,笑容慢慢收斂,眼睛裡漸漸佈滿憂傷。
他的心裡永遠只對那個女人敞開,什麼時候,他的眼睛會注意一下他身邊的女孩呢?
吳彥寒將廚房收拾乾淨後,便攙扶着莎莉出了門。
當車子發動以後,莎莉快樂地哼起了小調。
一路歌聲飛揚,莎莉滿臉陽光,吳彥寒的臉上卻陰霾重重。
但是當車子在莎莉的家門口停下時,莎莉的臉也變得陰沉沉的。
“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今天不去學校嗎?”
莎莉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吳彥寒淡淡地說:“你的手腳都不方便去上課,還是回家好好地休養幾天吧!我來之前,已經把你受傷的事情通知你父母了!當然他們還以爲你是在凱特家裡受的傷。所以,你的謊言並沒有被拆穿。”
莎莉正要再說話,卻突然看到自己家的門打開了,自己的爸媽都匆匆地走出了門,她臉色一變,便閉了嘴不再說話了。
“呀!親愛的,你的傷勢還好嗎?痛不痛?”貝蒂迎了上來,打開車門看着莎莉心疼地叫。
“莎莉!你好好的怎麼會弄成這樣?”校長也心疼異常。
“我不痛!多虧當時有老師在,他看到我受傷急忙替我叫了醫生,傷口都已經清理乾淨了,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莎莉笑嘻嘻地說。
“昨天晚上就該回來的啊!”貝蒂心疼地說。
“昨天晚上太晚了啊!我又太累了,傷口還沒處理完,我就睡過去了!所以我就在貝蒂家睡了。然後麻煩老師開車去接我把我送回來!”莎莉說謊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校長夫婦也完全相信了,一個勁的對着吳彥寒道謝。
校長走上前想要背莎莉,莎莉卻急忙擺手,“爸爸,您只怕背不動我,還是讓老師揹我吧!他身強力壯,揹我跟沒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