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淚都打溼了臉龐,白竹正在用火機燃燒着那詭異的符咒,他的臉上滿是焦急,他問道:“宿星,你沒事吧?”
要不是白竹和奶奶的鬼魂,那些愛我的人共同的努力下,我估計現在的壽命已經被那詭異的符咒給害死了,我搖了搖頭,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清楚,還不是我休息的時候,我越來越感覺發生在我身上那些離奇的事情並不是一個偶然,而是冥冥之中有着某種聯繫。我必須找到這個聯繫,爲我奶奶的死報仇。我堅定地說道:“沒有事情。”
“宿星,你怎麼哭了?”白竹注意到落在我臉上的淚痕,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剛剛做了一場噩夢。”我擡起眸子看了一眼白竹,我的心有些糾結,幾乎發生在我身上所有的離奇的事情都和白竹有關,這個白竹是來拯救我的天使還是惡魔呢?我想着轉移了話題,“我們還是趕快去找神婆吧!”
白竹一愣,他沒意識到我會這樣說:“宿星,你不是之前想要離開這裡嗎?”
奶奶的事情讓我已經不想逃避了,我害怕我的逃避會傷害更多無辜的人,我明白了我必須去面對這些事情,無論這個“神婆”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就算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會放棄了。
“該面對的總該是要面對的。”我回應道。
白竹臉上浮現微笑,對我溫柔地說道:“宿星,我感覺你變了。”
白竹說完,我們開始往這個偌大的房屋裡走去,這個房屋到處都是蜘蛛網,地面灰沉沉的,周圍凌亂不堪,破敗的椅子、桌子……倒地,天花板上還在不斷地往下面滴着水滴,地面上是溼噠噠的小溪流,這個房屋裡就像遭遇了什麼大災難一樣。
我們走到這個屋子的盡頭,看見這屋子的盡頭有一個臺階,臺階底下是一個地下室,幾乎所有的水都往順着臺階流進地下室,地下室的門口是一個生了鏽的大鐵門,上面掛着一把大鎖,而一大串鑰匙掛在大鎖上。通過地下室的大鐵門,可以看到那地下室的兩排是插着燃燒的白色蠟燭,那白色的蠟燭是那種祭祀時候用的,異常的詭異。
我拿起那串鑰匙,一把又一把的緊張地試着,擔心着又會遇到之前剛進入這房間的女鬼。突然,我試到最後一把鑰匙,那鑰匙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接着門打開了。我望着敞開的大門前心裡再次一緊。現在門是打開了,我卻猶豫起來。萬一自己進入地下室,又遇到什麼鬼怪怎麼辦?
白竹似乎看穿了我,他對我鼓勵道:“宿星,既然你下定決心了,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永遠都支持你。”
有了白竹的支持,我就和打了雞血一樣,大膽地往這個地下室走去,慶幸的是,我們往裡面走了許久,這個地下室裡面並沒有什麼鬼怪出來,這個地下室似乎最奇怪的也就是那幾個白蠟燭,也不知道是誰點的。
我的心裡覺得怪怪的,這也太平靜了吧。我們都把這個屋子轉了一個遍了,可是,既然這地下室裡也沒有“神婆”,可能這個地方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神婆”的存在。
“白竹,我們回去吧。”我有些掃興地說道,爲這趟來找“神婆”幫忙的無用功而懊惱着。
“宿星,你說建這個地下室的人的目的是爲了什麼?地下室大部分都是用來藏隱蔽的東西的。”白竹不解地向我說道。
白竹這麼問我,我怎麼可能知道?白竹是學設計的,自然對房屋的合理佈局比較瞭解。不過,白竹的“藏東西”三個字提醒了我。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大部分古裝劇裡面,藏東西似乎都是設計一個小機關,藏在牆壁的裡面,只要一按那個機關,牆壁裡面的東西就會出來。
我開始認真地注意這個地下室牆壁的磚頭,突然我聽見牆壁裡面傳來一陣微小響動,但是,我的聽力天生就很好,所以我聽得比較清楚。我仔細一看,發現這地下室有幾塊磚和其他的磚不太一樣,那幾塊磚頭明顯比其他的磚多了一些摩擦的痕跡,那幾塊磚的底下有一些稀鬆的黃土,這黃土就像是推拉這磚頭留下的。莫非這幾塊磚真的能夠拉動?
我這樣想着,試着拉開了那幾塊磚,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能夠拉開那幾塊磚,等我把那幾塊磚給拉開之後,裡面竟然還有一個通道。原來這裡面另有乾坤,幸好白竹提醒了我。那個“神婆”會不會在裡面呢?我想了一會兒,果斷決定進去看看究竟。我對白竹招呼說道:“走吧,咱兩去裡面瞧瞧!”
這通道里面是一個下沉的長長的樓梯,兩排的牆壁上也掛滿了蠟燭,我們順着樓梯走了下去。這下面原來有一個很大的走不到頭的房間,但是房間裡面傳來一陣腥臭的味道。我們在這個房間裡走了沒多久,那水原來越深,都漫過了我的膝蓋。這個時候我才醒悟到,這個房間可能是一個下水道。
我忽然看見不遠處這渾濁不堪的水上漂浮着一個女人,她穿上白色的長裙,那個女人背對着我們,她的頭埋在這污水當中。那個女人長長的頭髮髒兮兮的漂浮在水面,等等……她頭髮上好像有東西在動着。
我細細一看,我驚恐的看到那個女人的頭髮上面有血多的黑色的蛇,有着說不出來的詭異,由於這小蛇和她的頭髮顏色是一樣的不仔細看,還真的是看不出來。
我早就嚇得不行了,我長大了嘴巴,哆哆嗦嗦往後推着,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害怕這條驚動這些蛇,他們會襲擊自己。
“宿星,你怎麼了?”我一步步往後退,這個時候,白竹的話響起,他真的是早說晚說不起,那些蛇都被他的聲音給吸引過來了,我能看到那些小蛇慢慢地遊在水面上,它們張開嘴巴,裡面露出了粉色的蛇信子向我們的方向游來。
我絕望地大叫一聲,“有蛇!”
我的話音剛落,那個水面上的女人緩緩地從水面上站了起來,那個女人有着一張精緻的人,她對那些蛇喊道:“孽畜,都回去,這裡的客人你不知道嗎?”
那些黑色的小蛇都一個個如同聽得懂那個女人說得話一樣,一下子沉沒在水當中。
那個白衣長髮女人向我們走來,她說道:“原本就想圖個清靜,躲在這個地方,但是你們不僅殺死我養的鬼,還打擾我的休息。你們兩個闖到這個小屋子裡來做什麼?”
“我們是來找西秦島上的神婆的。”白竹說道。
“我就是。”那個白衣女人說道,“既然你們能找到這個地方,說明我們還是有些緣分,我也不怪你們冒犯我的罪過。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這個地方。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吧?”
我還以爲西秦島的“神婆”會是一個七老八旬的老太太,沒想到“神婆”是個這麼年輕的女人。不知道爲啥,在這個地方遇到“神婆”,總覺得特別的邪乎,我把之前我所發生的離奇的遭遇都和那個神婆說了一通。
“我早算到你們回來,要想解那個鬼嬰,還需要取一樣東西。你只要把那樣東西給喝了就沒什麼事情了。”那個“神婆”陰森森地說道,然後繞過了我們往我們剛剛來的方向走去。
當“神婆”走到之前的房屋,那些房屋都變掉了,那些蜘蛛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神婆走到一個房間停了下來,那個房間除了幾個破櫃子,就沒什麼特殊的東西了。
我忍不住問道:“是什麼東西?”
“神婆”說這話,我都能感覺到她的話語裡都透着涼絲絲的冷氣:“嬰兒湯。”
“爲什麼要喝嬰兒湯?”我的心一驚,我不解地向“神婆”問道。
神婆一臉神秘的說道:“這嬰兒乃是這世間最純潔的東西,而鬼怪之類的乃是邪惡的東西,喝下這世間最純潔的東西是最有助於驅散附身在你身上的邪惡的東西。”
這神婆的話讓我半信半疑,神婆說着就打開一旁木頭已經陳腐的櫃子,她從裡面拿出了一碗熱騰騰的粥,那粥是紅燦燦的,而那個放着這碗粥的木頭櫃子裡黑漆漆的,就像藏着什麼怪物一樣,讓我的心情十分的不安。
“這是什麼東西?”我看着神婆手裡的粥質問道,那粥上冒着的熱氣就像是早就爲我準備好了似的。
“神婆”那張好看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下來,她把那碗粥遞向了我,對我淡淡地說道:“嬰兒羹!”
我的心一驚,我看着那碗嬰兒羹,那粥裡液體似乎不是靜止的,而是快速流動着的鮮血,我兩隻手顫抖着。
“拿好了,這東西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你要是弄撒浪費了,我可是會生氣的。”神婆嘴角上揚,浮現了一絲嘲弄的意思說道。
“煮這粥的嬰兒是從哪來的?”我心裡極爲的不安問道。
“放心,這些都是用醫院裡的死嬰做的”
我根本就不相信那個神婆說得話,我看着那嬰兒羹,好似耳邊浮蕩起一個嬰兒在“哇哇……”地大哭。
“而且,這重要嗎?要是能活命,就算這嬰兒是用不好的方法得來的,你會不喝嗎?爲了別人的生命,放棄讓自己活的更久的機會。”
我聽了那個“神婆”的話,沒有在猶豫,一口氣就把那嬰兒羹喝完,那嬰兒羹滿是腥臭味。
這個時候,那個“神婆”地聲音變得就像是鬼嬰一樣,她陰森森發出與外表不一樣幼稚地聲音小聲地說道:“你總是那麼自私。”
那聲音虛無縹緲的,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那個“神婆”嘴裡發出來的,但是我聽得很清楚說話的內容,我向那個“神婆”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神婆”擡起雙眸看着我說道:“沒說什麼,你是不是聽錯了?”
難道我聽到從“神婆”嘴裡發出鬼嬰的聲音只是自己的幻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