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一輪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之上,月亮周圍的雲層籠罩着一種血色,涼風“刺啦啦”地吹着,路燈搖曳着,光線如同鬧了鬼一般忽明忽暗,這一切似乎預示着即將要發生什麼……
我走在公路的斑馬線上,寒冷的風讓我覺得刺骨無比,下意識忍不住把身上單薄的咖啡色風衣裹得更緊,街道上人煙稀少,見不到幾個行人。
每個行人臉上都蒼白無比,面無表情,如同死人一樣在行走着,一個小男孩臉上帶着表情,只是……
這個小男孩站在斑馬線的中央,四五歲左右的模樣,他抱着黑色的小熊,身着藍色校服,揹着紅色的書包,身邊沒有親人的陪伴。他堆積詭異的笑容,他嘴裡發出“咯吱——咯吱——”怪聲,這聲音如同厲鬼磨着牙齒,他黑色的瞳孔裡滿是怨恨緊盯着我,那眼神讓我不安,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小朋友,你怎麼不回家?”我和這個小男孩大概有一米的距離,好奇地問道。
小男孩目光瞪着我,冰冷冷的聲音幽幽地飄過,說道:“姐姐~~我好孤獨~~留下來我~~好不好?”
小男孩話剛落 ,紅燈突然亮了,一輛大卡車的前排的燈發出耀眼的光芒,我清晰的看見大卡車駕駛位置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啊——”小男孩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夜晚,他的鮮血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那隻小黑熊。
路燈繼續搖曳着,發出如同冷風一般“刺啦啦——”地聲音,小男孩的小黑熊紅得耀眼,就像紅寶石一般的紅。
我幾乎愣住了,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幾乎才兩分鐘沒到,眼前的悲劇就發生了。
“姐姐,救救我……”男孩臉上寫滿了痛苦,奄奄一息向我救助。
我望向血泊中的小男孩慌了神,呆了住了,頭腦裡一片空白。這一切真的太快,太突然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在一剎那,小男孩的臉上變得扭曲、猙獰了,發出陣陣瘮人地狂笑聲:“哈哈……”
那輛無人的破舊的大卡車掉了頭,發出耀眼光芒,向我駛來……
“不要——”我大喊着從夢中回到了現實,原來只是一場噩夢!
又是一場噩夢,這夢太真實,以至於我醒來的全身溼透了。
不知何時起,我總會被奇奇怪怪的夢纏繞着。我的夢和其他人的夢不一樣,有着預示作用:在我夢裡,人要是死的話,現實當中要麼已經死亡,要麼接近死亡。而且,我的夢多多少少對未來發生的事情有着預示作用。
然而,有很多悲劇是天註定的,我也想去改變什麼,但是,沒有人會相信你,你也不可能改變什麼,就像陪我一起長大的大黑狗的死亡,我明明夢見了,但是……
好了,不聊那麼悲傷的事情了,還是聊聊我的故事吧。
黑暗的小屋子裡,我默默地點上香菸,隨着煙氣的上升,我的故事也就開始了……
我叫林宿星,家境很貧寒,來自一個偏僻小村的農村丫頭,沒有啥有錢的爹媽,也不認識啥牛叉的人脈。今年二十四歲,四年前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我也是本以爲大學畢業後會出人頭地,誰知大學畢業之後就失業了。
當年拿到大學通知書那刻,我心裡是喜悅的。爲了上大學,甚至和爹媽鬧掰了。爹媽的意思,女孩子上大學沒有用,早晚都得嫁人,生小孩帶娃。他們給我尋了一門親事,村裡的“首富”有個智障的兒子,嫁過去就啥事也不用做,下半輩子都不愁吃穿。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肯嫁,爹爹生氣地說:“要是你走出這個家,就別回來了!”
我毅然而然地選擇離家出走,學費有貸款並不怕,但還要生活費。在上學期間,我跑過銷售,在餐廳當過服務員,也在後廚洗碗過……幾乎啥累活都幹。然而,大學畢業即失業,這年頭女孩子並不容易找工作。在大部分用人單位眼中女孩比男孩嬌貴,需要修產假,幹上兩年估計就跑了……女孩會幹的事,男孩都會幹,就這樣幾乎找不到好工作。
跑了一個多月,天天面試,天天被拒絕,好不容易在大學省吃儉用的存下的那些錢也都花得差不多,還有貸款得還,別說交上房租,連吃飯錢都快沒有了。現在想想會有些後悔,當年怎麼沒聽爹媽的,但很快被心裡的那股傲氣給淹沒了,讓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一個智障!?這還不如讓我去自殺。
正當我窮困潦倒的時候,遇到了一個KTV的經理,他色眯眯打量了我的身材一下,小聲地對我說:“我看你長得還不錯,我這裡有一份高薪而輕鬆的事業做嗎?”
“只要不犯法,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我說道。人都被生活逼得到這步田地,除了底線問題,哪還有的選擇。
“絕對不犯法,但也不是體面的工作。”KTV的經理很神秘地說道。
我不怕吃苦,不會多挑剔,問道:“啥時候可以來上班?”
“明天你就可以來了。”KTV的經理滿意地說道。
等我上了崗位,我才知道他說的高薪而輕鬆的事業,原來是去KTV裡當女公關。
雖然我剛開始工作心裡挺牴觸,畢竟是個大學生畢業,但是後來也漸漸習慣了。工作性質特殊,工資還挺高,月入過萬很輕鬆。
當然,我還是有底線的,不陪睡,犯法的事都不幹。
後來,我就成了KTV的一個合同工高級女公關,每天我的工作就是陪吃陪喝陪笑。幹了沒多久就把學費還完了,還能給家裡寄上一筆,當然,我沒敢告訴家裡我在做什麼,他們一直以爲我是在大城市當高管,以我爲傲。
我幹了沒多久,居然不知不覺,成爲了我工作的那家ktv銷售額第一的女公關,還交了一個男朋友。他叫肖楠,還是c市著名的醫科大學的學生,長得特別帥,打籃球特別好。他知道我的工作地方,卻一點也不嫌棄我。他告訴我,他家境也挺窮的,我沒去過他家,可能是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每個月支助他的生活費,能夠幫助一個人我感覺挺開心的。
轉眼又到了我倒班的日子,我們從白班換到了夜班,我化好妝,換好一件黑色裹胸裙進入包房。
包房裡是兩位常客:吳教授和老k。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來,指名道姓選我。
“哈哈……林大美女不愧是這ktv支柱,越來越美了。”說話的這位是老k,他手臂上有條黑龍,滿臉的鬍渣渣,一副痞子的模樣。老k是專門倒賣屍體的這一行,只要給錢,就沒有老k弄不到的屍源。
我坐在老k旁邊,優雅地端着酒杯。“你們不是有生意要談嗎?怎麼我進來就不說話了,怕我報警?”
吳教授是我的粉絲之一,他是C大醫學院的有名教授,屬於名利雙收的主。曾經他向我表白過,但被我拒絕了。
此刻,吳教授戀戀不捨地望着我,“要是宿星你報警,我也願意進警察局。”
“咳咳……”這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據說,吳教授也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人,不過我都沒見過。我委婉地說道:“你們繼續聊吧。我先繼續喝酒,不打擾你們。”
老k在那裡說風涼話:“像吳教授這樣的才子,配林大美人,才子搭美人,真是天造地設,吳教授,你啥時候把家裡那位黃臉婆給休了,娶我家宿星呢?”
吳教授滿臉的尷尬,哪壺不該提哪壺,我瞪了老k一眼,老K很識相地拉着吳教授說道:“吳教授,我家林大美人好像生氣了,來來,我們繼續談生意吧。”
吳教授最不缺的錢,有個鮮爲人知的秘密,他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解剖屍體。吳教授壓低聲音對老k說道:“老k,聽說今天車禍死不少人,能否給我弄些人體標本來給解刨?現在屍源上面批下來不知道要啥時候。”
“20萬元一副人體標本。”老k一見生意上門,從吊兒郎當模樣恢復正經道。一些死人的經過一系列的簡單工藝,便可做成初級的人體標本。
“成交。”吳教授爽快地答應了。
“爽快!”老k最喜歡和像吳教授這樣財大氣粗的人做生意,他色眯眯盯着旁邊靜靜喝紅酒的我,繼說道:“林大美女還在生氣嗎?怎麼都沒說話?”
其實,k哥是個大好人,雖然***的模樣,但是曾經幫過很多次忙,也救過我。我平靜地說道:“老k,我想要一瓶屍油,多少錢?”
“爲啥突然想要這種東西?”k哥問道。
“我男朋友說他做實驗需要。”我回答道。
“我站在局外人看,你的男朋友那個小白臉最好分了,你和他不合適,哥可以幫你找更好的。還有邪氣的東西少沾爲妙。”k哥勸道。
我以爲k哥只是妒忌我的男朋友肖楠,當時戀愛中,我把k哥這話當成耳旁風,後來,後悔也來不及了。如果當時能聽多好……
“屍油是那人體的皮膚用火不斷的烤滴成,一瓶給你個會員價,一萬二。”每個人都有缺點,k哥貪財。k哥要是和錢有關的,連我都會算計。
這麼貴?差不多我半個多月的工資了,我說道:“能不能少一些?”
這時候,一旁的吳教授拉過k哥,兩個人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k哥說道,“那下班後和我一起去我家,我免費拿給你。不過我有個很小的條件哦。”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道。以我對k哥的瞭解,k哥絕對不是那種提出很過分要求的人。
夜晚我下班,一輛破舊的大卡車開到我的面前,停靠在門口,我望着那輛破舊的大卡車有些猶豫,這和我夢中那輛無人的大卡車有些相像,老k笑着對我說道:“林大美女,快上來吧,你不會嫌棄我這車子經常拉屍體,不乾淨,不想上來吧。”
“怎麼會?我是那樣子的人嗎?”我望着那大卡車,總覺得卡車裡有怪味道,我猶豫了一會,心裡還是有些忐忑,還是上了k哥的大卡車上。
大卡車卡車顛顛簸簸地向郊外開着,老k做種販賣屍體不見光的事情,要是被警察知道,還是挺麻煩的,搞不好要坐牢,老k居住的地方放在郊外不容易被警察發現,很快我們來到k哥居住的小屋。
老k帶着我來到倉庫的房間,那個房間破舊無比,老k打開燈,電燈泡還搖搖晃晃的,光線忽明忽暗,地面上放着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在這屍體旁是一張老k睡覺的小牀,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當我打開白布,看到白布裡的屍體的那一刻,驚訝住了。
是那個夢裡的小男孩......